知否·五

这日学堂倒是颇为热闹，老候府的顾家二郎要来盛家一同进学。长柏带领着顾廷烨见过盛府众人。

这顾廷烨倒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托大直接让众人喊他顾二叔，墨兰心知他就是当初挑衅长枫的公子。也不应答，随众人行过礼后便不再言语。

顾廷烨扫过盛家众人，他们正如他心中所想一样，无甚不同，眼神停留在墨兰身上，顾廷烨暗暗一笑，没想到当年的小姑娘竟出落得亭亭玉立，想起自己当年的举动，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众人见过面，便如常一般读书了。科考在即，长枫长柏和齐衡均是发奋读书，也不再有时间讲求情爱之事。

顾廷烨却不是十分上心，他家中并不安宁，还有一位外室纠缠不休。他明知老侯爷不会让自己将外室带回家中，却因为多年对老侯爷的怨怼以及不服，硬生生与他作对，和风尘女子曼娘有了纠葛还接连生下了一儿一女。

那曼娘身处风尘，心比天高，看准了顾廷烨是个重情义的人，安心赖着他，知道自己做不成正头娘子，就整日巴着顾廷烨不放，妄图谋求更多金银财富。

她得知顾廷烨与老侯爷关系并不好，生怕自己捞不着钱财，又暗暗下了几分谋算。这先按下不表。

科举在即，长柏日日苦读到深夜。长枫虽自觉学识不够，也临时抱佛脚，不敢有所懈怠。墨兰也没闲着，她可惜自己一腔学问，却不能有所建功立业，只好为两位兄长日夜祈祷，又做了两副针脚精致的护膝，待他们上考场用。

长枫是先拿到的，他喜爱非常，还没上考场便日日带着炫耀。长柏看在眼里，颇为失落，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找墨兰要，只好自己生闷气，板着张脸，倒是让如大娘子和如兰不敢打扰。

墨兰过几日才做好长柏那副，绣了精致的松柏针叶，还私心在角落处藏了一束小小的墨色兰花。她修整完又细细揣摩一会，到处没有问题后才让云栽送去二公子处。

长柏还在房中温书，一听是四妹妹房里来人了赶紧唤她进来。看到了这幅用心的护膝，喜形于色，爱不释手。吩咐人好生赏了来人后，便到榻上细细观察。在找到那束小小的墨色兰花后，不禁哑然失笑，心头微动。仔细收好后，又继续枯燥地学习。

科考的日子很快来临了。盛家众人皆来门口相送。墨兰仔细叮嘱了长枫，转头看向长柏的一瞬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二人短暂地对视一刻，墨兰做口型无声说着保重，长柏一笑算是回应。

再多的嘱咐也挡不住时间，二人启程，墨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盛家众人这几日上下均是气氛紧张，在接了考完的两个人回来之后更是心头难耐焦虑。虽说二人皆知自己已做了做大努力，也还是忍不住的紧张。

终于，放榜日到了，墨兰随哥哥们一同前往看榜。在马车上还是忍不住地祷告，她既恐惧长枫如前世一样没有上榜，又恐惧多生变故，让长柏落第。长柏自己倒是没有很大的压力，他总有一种预感，自己应该是中了。

等在盛府的众人是同样的焦虑。

“中了！中了！老爷夫人，中了！”腿快的小厮边跑回来边喊道。

“中了就好啊，谁中了？中了几名？”盛肱听到先是心头一喜，又细细问道。

“两位公子都中了！二公子中了二甲第八名，三公子中了二甲一百二十七名。”小厮笑着回答。

“好啊，天佑我盛府啊，哈哈哈。”盛肱听了大笑，满是自豪，大娘子和林小娘也是喜气洋洋的。盛府上下热闹不已。

墨兰得知这次两位哥哥都中了，也是难掩喜色，快马加鞭回去找林小娘报喜去了。

科举之事，有人欢喜有人忧。这厢盛家热闹了，齐衡和顾廷烨却是双双落第了。齐衡难掩失落，在放榜的地方明明看到了墨兰也不敢上去打招呼。顾廷烨失落了一会儿就自己缓过来了，他心知自己放浪形骸的行为应是传到官家耳中惹了他不喜，对这个结果也是不出意料之外。就大大方方到盛家道喜去了。

盛家一门出了两个进士，却顾及到齐国公府和伯爵府不敢大声声张，只自己在家里办桌酒席热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