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墨兰远看见林小娘站在林栖阁门口,赶忙跑向她,投入小娘的怀抱。
“诶,小娘的墨儿”,林小娘看着女儿对自己的依恋,不由得露出笑意,看着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长枫,忍俊不禁,赶忙让一双儿女进了屋。
墨兰在林小娘怀中,看着长枫拼命使眼色让自己别说出刚刚他差点输掉聘雁的事,清笑了一声。眼珠滴溜溜一转,倒是说起了另一件毫不相关的事,“小娘,卫小娘还有多久才生孩子啊?”
林小娘眉头一皱,心想怎么问起这个,自己送补品去把卫小娘胎儿补大的事让人知道了?答道:“还有好个把月呐,怎么,墨儿是听说了什么吗?可是有婢女在墨儿面前嚼舌头了?”林小娘朝着服侍的丫鬟嬷嬷一瞪,众人皆低下了头。
“没,不是她们说的。只是有一回墨儿到老太太院子前的花园里玩的时候听到老太太身边的嬷嬷说卫小娘的孩子怕是很难生下来,但这正好,老太太可以收养明兰,”墨兰故作天真状,问道:“小娘,为什么卫小娘的孩子生不下来啊?”
林小娘心里大惊,他虽目光短浅却也不是看不清其中弯弯绕绕,从前只是盛肱宠爱自己,又有了掌家之权,便心大了几分。如今墨兰一说,哪能不想清楚其中关窍。赶紧先打马虎混过去,让嬷嬷们把两个孩子带下去,才和心腹商讨如何应付这一劫。
墨兰心知目的已经达到,便带着长枫回书房好好监督他温习功课。唯有长枫叫苦不迭。
果然,没过几日,便听得林小娘拜访葳蕤轩并恭敬地还回掌家之权的事。在盛肱那儿只说是为了和伯爵府的联姻不好让官人后宅不好看,又惹得盛肱好一番怜惜。
墨兰心头一松,只道是这两场劫难都过去了。几月悄然过去,即使没有林小娘的补品,卫小娘因为心中郁结还是生下了一个病恹恹的庶子,没挨到满月就去了。卫小娘虽然缠绵病榻却依旧好好地活着,老太太是动了收养明兰的心思,可明兰自己不愿意离开小娘却也没办法。只好松口,让三个兰都来向她请安。
说是都来,不过也是只拉着明兰一个孩子说话。墨兰倒是不求老太太的关爱,反而是如兰来几次没意思后便吵闹着不来了。如此一来,墨兰自己倒也清净,每日请完安后便自己走开去了。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昨日的小女孩已长成了妙龄少女。
一日墨兰突发奇想,叫府里下人挑了小船欲去后院一片池塘中泛舟。云栽晕船故而守在岸边。墨兰一人取了大大的荷叶覆面,便躺在小船上,闭目养神,随波逐流。
忽而面上一热,日光直冲冲照上来,显然是遮面的荷叶被人拿去了。莫不是云栽这个小丫头在作怪?墨兰皱一皱眉,随手一抓,便钳住了对方的衣带,再用力一拉,对方显然没有防备,一个趔趄,摔向小船。只听见闷哼一声,墨兰忽地睁开眼。
“长柏哥哥,怎么是你?”
盛长柏整个人摔在船沿上,想必腰间定是青了一块。他苦笑一下,原本想逗逗四妹妹,却把自己搭进去了。抬起头,却撞入一脉盈盈秋水中。正值妙龄的少女容色渐长,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在狭窄的小船上,二人靠的极近,夏日衫薄,好像能感受到对方丝绸衣物下细腻的肌肤与体温。长柏一时间痴了,直愣愣盯着墨兰,全方忘了君子风度。
墨兰见他不答话,只是盯着自己看,不由得也臊了,面上一红,带了几分薄怒:“长柏哥哥这是做什么,既扰了我的清净,墨兰走便是了。”随后又把帕子往他脸上一甩,起身便要走了。
长柏这才如梦初醒,赶忙拉住墨兰,急急地说;“妹妹别闹,原是我的不是,见妹妹一个人在这里悠闲,一时起了玩闹之心。”随后又做了一揖,向墨兰赔不是。
墨兰本也只是小女儿心性,怒气来得快去得快,便也不多纠缠,大大方方邀请长柏同自己一同游舟玩。
二人直到夕阳西下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