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过来的脑袋就像是递过来主动权,严浩翔一点也不神圣,对着送过来的脖颈掐控住,提了一下,让她的下巴从自己的肩膀到自己的嘴唇。
严长卿现在双手被绑,是一个被献祭无力反抗的人,所以严浩翔做什么都能成倍数的放大她的感触。
“阿卿”薄唇轻言,声线暗哑“脱层皮给我看看”
她软糯的求他,他得意,却高兴不起来,他不想看着她伪装成一朵人畜无害的清香茉莉,他想看她最本真的灵魂——一朵带着尖刺谁碰都会出血的娇艳玫瑰。
严长卿在心底酌量他的话,他这句一语双关,不知道他要脱的,是她的伪装皮肉还是外在衣装“你在说什么啊?”
“你十八了”严浩翔说“别装。”
长卿心里咯噔一下,糟糕,是衣装。
对他下的这步棋,她想不到理由,但灵魂深处的野性在随他叫嚣。在他面前她总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他要僭越,她就陪他疯狂。
他罔顾道德,她就摒弃世俗。
反正一捏就碎的枯叶才是她的本根,她飘荡在风里,什么也不用怕。
等到严长卿在他身前蹲下,并且感受到裤带被尖牙左右磨励,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做出格了。
最后一步之前,他情急之下把她捞起来,将她身子翻过去摁在刚才倚坐的桌沿儿上,开始焦急的解她手上的皮带。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刺激与羞愧感让灵魂在天堂摆渡“自己去找间房睡。”
他想要,可是不行。
“那我和你睡一起”
“没完了?”他质问她,他现在仅剩一丝丝理智,而该死的严长卿非要在他本不牢靠的理智上弹琵琶。
严长卿知道该停了。
她知道自己懦弱,也清楚严浩翔的不勇敢,所以她知道,他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这一步,她胜他一筹。
“赶紧去睡。”
所以像一个赢了糖果的孩子,得意洋洋的冲他笑“好的哦,哥哥”
“……”严浩翔
严长卿躺在床上,脑海里翻过来翻过去都是在八里河遇到的少年。
黑夜,海城罕见的阴了天,看不到一颗星星。
严浩翔也罕见的失了眠。
严长卿得逞的笑容让他又爱又恨,这个小狐狸的爪子真真切切的挠到了他身上。
这个面子要是不找回来,他以后会被严长卿捏着鼻子走的。干脆也不睡了,套上一件宽松外袍就出了房门。
拧开她选择的房间的玄关,空荡荡的床铺让他黑脸。
严长卿早就跑了。
严浩翔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她那样闹,肯定会被他不定时的报复,留在那里老老实实睡觉才是傻子作风。
正好她睡不着,偷了把刀,只身来到了八里河。
夜晚的八里河是沁人心脾的凉,这里没有高楼挡住夜空的视线,贫困的地区只有星星发出惨淡的夜光照亮,而今夜恰巧阴天,上空没有星星。
漆黑模糊的视线,泥泞潮湿的道路,恶心腥臭的气味,她竟然不觉得难以忍受。
如果没有严浩翔,她本该生活在这种地方。
“你是来找死的么?”她双手摸索着往前走,突然触碰到硬邦邦的胸膛,大脑思索中,头顶便传来低沉的男生。
是那个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