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殿中,薄巧慧为皇太后与皇后敬茶,已示成为皇家新妇。
太后与皇后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来薄巧慧故作坚强,为太子隐瞒。
而栗妙人知道了太子的身份后,缠着刘启十分想要一个名份。刘启却担心皇祖母与皇后都站在薄巧慧一边,到时候自己护不住她,仍不敢带她见母后。
薄太后不愉地对窦漪房说:“皇后,启儿原本是个乖巧的孩子,看现在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哪有新婚之夜抛下良娣的道理,昨晚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
窦漪房也很委屈,启儿的性子越发乖张了,不愿意和别人亲近,即使自己是他的母亲,要了解他的心也不容易,而武儿虽不是自己所生,一个眼神自己就知道他要什么,现在小小年纪一个人待在封地,一年也见不了一次……
出了长信宫,窦漪房直接去了太子北宫,发现启儿和北苑的小宫女栗妙人勾搭在一起,窦漪房本想惩戒这个性子泼辣嚣张、不懂规矩的女人,刘启却拼死相护。
“启儿,你要纳了她,要经过良娣的同意,要是巧慧不松口,母后也不会同意的。”
“好一个太子良娣,说什么贤良淑德、善解人意,却暗地里找母后告状,我现在就找她去。”刘启以为是薄巧慧挑的事,也不听窦漪房的解释,一甩袖子,直奔太子妃寝殿。
刘启越过行礼的宫人,气冲冲地闯进巧慧的房间,看到她正低头看记录后宫事宜的书简,薄太后将一部分永巷的事务分给她,让她协助皇后娘娘管理后宫。
刘启直接把书桌一推,书简散落一地,巧慧惊慌地抬头,眼含泪珠,“不知巧慧如何得罪了太子,你要如此对我?”
“我……妙人的事是你对母后说的,”刘启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位良娣,没想到她是如此殊色,再加上饱含委屈的声音,略微对她有些不忍心。
“什么妙人、美人,臣妾不知道太子殿下什么意思。”
刘启浸淫宫廷多年,还是有几分看人的本事,母后聪明绝顶,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是自己错怪良娣了。
他扶起巧慧,“良娣,是我错怪你了,不应该冲你发火。”然后制止了宫人上前,将地上的竹简一一捡起。
“巧慧,巧思慧心,身为太子妃,北宫的事务以后就交由你打理了。”
“这是臣妾分内之事。”薄巧慧定定地看着他,好似要看清楚他的心。
“你一个人太过操劳,我欲纳一美人为你分忧,你看如何?”刘启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这才新婚刚过。
巧慧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一切由太子定夺”。
刘启抚了一下她的肩膀,“巧慧,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就去告诉栗妙人这个好消息。
“良娣,太子殿下怎么能这么对你?”
薄巧慧一抬手,制止了贴身宫女往下说,“不必多言”。
刘启现在龙气未成,你现在怎么对我,就不要怪我以后加倍偿还了。
得了名分,栗妙人气焰更加嚣张,在刘启不在之时,动辄打骂宫人,以报昔日她们轻视之仇。
而薄巧慧打理庶务,赏罚分明,提拔贤能可用之人,牢牢把持着北宫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