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喻之忽然沉默了。
林璇落心中越发压抑,很不是滋味。她有些凌迟地松开李行之的手,笑容尴尬至极。
李行之却怎么也察觉不到。
“林相爷的心可真大。”角落,一个黑纱女子对旁边的随从说。
那个随从语气娇蛮跋扈,:“可不是?自己的女儿献给一老头?想权势滔天想疯了!”
“素雅,不得无理,这种场合,性子收着些,小心隔墙有耳。”
素雅环顾四周,这才把刚刚的刁蛮收着了些。
正当宴会进行时,宾客愈喝愈醉了,有的竟开始说起了胡话。
“林相爷!……果真是丧心病狂,自己的女儿,都……要利用!”他说话吞吞吐吐,已然醉的没有了意识。
好巧不巧,林相爷正在一旁,静静看着他批判自己,默不作声 。
“相爷,那人喝糊涂了,别与他一般见识!”旁边的夫人李奕瑶劝告。
“嗯?怎么会呢?他说的,精准到位,岂不是吗?“林相爷似乎在讽刺自我。
“也罢,随他们去。嗯…………?璇落呢?怎不见璇落与陛下?”李奕瑶有意扯开话题。
“陛下与璇落回寝宫了。”
“什么?!”李奕瑶十分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皱着眉头,无奈与震惊。
“你是说………陛下和璇落?”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随他去吧。”林相爷掀了掀袖口,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李奕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溯华殿内)
“哈哈哈哈!……”殿里面传来豪迈的笑声。
“好一个云想衣常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李行之看着林璇落的字,笑出了声。
原来,他们来到寝宫,并不是寻男女之乐。刚走进门来,李行之便告诉林璇落,让她写几个字来看看。
林璇落一时不知道写什么,便无意间想到了李白的这首清平调。
李行之以为她一个女辈,写出来的字定时方方正正,有模有样的小楷。没成想,林璇落二话不说,寥寥几笔,行云流水,用草书写出了这句“云想衣常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李行之点点头称赞,:“朕以为,你本是乖巧可爱,没想到啊,连字如此放荡不羁,朕欣赏你!”
林璇落菀菀而笑,:“承蒙陛下赏识,是臣女之荣幸,不过……单凭几个字便妄下定论,为时过早。”
“哦?此话怎讲?”李行之慢慢对这个女孩有意思了,想多了解一下。
“臣女出自相国府,自幼学习琴棋书画,父亲大人也自幼教导我,要恪守本分,懂礼仪知廉耻,温柔端庄,贤惠淑德 。如今却被陛下一个放荡不羁定义,臣女惶恐。”
“说话何必文绉绉的?在朕面前,不用你父亲教你的那一套,朕在宫中见多了,自然烦了,你还是直言不讳,随心所欲的好!”李行之说完,林璇落便眉笑颜开。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矜持了,怕也像宫中娘娘那些,招陛下烦!”
这句话刚说出口,李行之就感觉到了她不简单,更加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