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将卷轴一摔 “魏婴!”
“在”魏婴惊醒 站了起来
蓝老先生问了魏婴几个问题,魏婴都对答如流。
“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林暄只当他不知答案,便想助他。
蓝启仁见魏无羡半晌不答 “忘机,你来答”
蓝忘机起身示礼,淡声回答“应当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满意点头 “一字不差。”
林暄望着蓝忘机,心中评价道 “课业扎实,不过如此。”
“先生,我有疑。”此时,魏无羡终于说话了。
“讲。”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蓝忘机回道
魏无羡微微一笑,叹了句 “暴殄天物。”又顿了顿“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你且说来”蓝启仁也来了兴趣,想看看这后生晚辈能说出何所以然来
魏无羡清了清嗓子道
“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
此时蓝启仁眉宇微蹙,神色甚是冷淡,而后听得魏无羡激起怨气相斗更是胡子都抖了起来,喝到“不知天高地厚!
林暄在下面听着魏无羡的此番话,甚觉有一番道理。“先生,林暄认为魏婴所言有理。”
“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堵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堵,岂非下策……”魏无羡抓紧为自己辩解道 “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又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蓝启仁又是一本书飞来,厉声 “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无羡边躲边道 “尚未想到。如若阿暄也认为如此,之后我们便可一起探讨。商量一万全之策。”
“好…”
你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蓝启仁打断,蓝启仁大怒 “你们若是想到了,仙门百家就留你们不得了。罚魏婴和林暄抄家规三百遍。忘机,你去看着二人。”
林暄与魏无羡行礼告退 ,蓝忘机亦行礼 他眼神晦涩不清 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你们做不到的。”蓝忘机沉声道
“尽力便罢。”
“你们想的,有人想过。”蓝忘机再不言语,走出了兰室
此时魏无羡已经坐在岩石上,翘着腿,吹花弄草,好不悠闲。
“魏婴!”林暄对着魏婴喊了一声
“唉,等你们许久了。忘记兄,阿暄”
蓝忘机全然不理,自顾走向藏书室
“魏婴,你以后心中有什么想法,可以与我说。万不要在先生面前说如此话。他最听不得这些。”林暄和魏无羡并排走着
“阿暄,你刚刚是只想帮我解围还是真的是这样想的?”魏无羡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
“我是真的这么觉得,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既然都是气,万殊同宗,为什么不能加以利用?只是,我知道师父所想,怨气毕竟不是谁都能控制的。如果有疏漏,岂不是会成为祸患?”
魏无羡想不到林暄竟有如此见识,由此对林暄不禁高看三分,任他多轻佻,也不想对林暄过分。且又帮着自己,便是又多生了几分好感,桃花眼不禁对着林暄轻笑,眼中不复往日轻佻反而是真挚
“终于找到知音了,就是这样,日后,若我二人找到万全之法,那岂不是另一术法之祖?”
“是啊,你疏朗磊落坦荡潇洒。如若魏婴你成了术法之祖,我定追随。”林暄笑着真诚热烈
蓝忘机只在前面走着,并不曾理会二人 但听到林暄说的定当追随魏无羡,心中不由有些松动,亦有怅然若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