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秦老师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几天秦川去别的学校交流了，没有秦川在学校的空气都舒畅了许多，学生们都是这么想的。除了洛小米，那天养老院之后，洛小米确实是有点躲着秦川的，只是躲着，又不是不想见。

“小老板！一杯西瓜汁，加冰！”何永安拿出贴着奥特曼贴纸的饭卡。

“啊，好的。我这就做。”

“小老板，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何永安委屈地撅嘴，“你都不理我，是不是……”

何永安故意停顿，“是不是在想坏舅舅！”

“什，什么呀，你，你小孩子不要乱讲。”洛小米眼神闪烁，想掩饰心中的慌乱。

“我没有撒谎，撒谎要被舅舅打屁股！”何永安反驳道。

“小老板每次看见坏舅舅，就跟那个女生一样。”何永安偷偷摸摸凑到洛小米旁边，“她喜欢我们班长，羞羞！”

小孩都是有话就说，丝毫不忌讳。女孩似乎听到了，饭都不吃了，羞红着脸就跑出去了。

“小何同学！你，你以后不能乱讲话了，小心被你舅舅听见。”洛小米没办法只好搬出秦川。

“哼，舅舅不在！”何永安理直气壮。

“我，我会告诉你舅舅的。”洛小米不甘示弱。

“啊啊啊，小老板变坏了。”何永安一把拿过西瓜汁，“哼，我要上课了。”

秦川不在，何永安算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下午就闹出何永安跟别的同学打架的事情。

办公室里，一大一小缩着脑袋，正襟危坐。

“何永安，我是让你叫家长，你这么把食堂员工找来了？”语文老师厉声道。

“我舅舅电话打不通，妈妈不在这。我就认识小老板。”

“你，行吧。也行，等秦老师回来我自然会说。但事情发生了，也不可能拖着。”

“你叫，叫洛小米是吧 我记得您跟秦老师似乎是认识的。麻烦您了。”

“不管发生什么，先动手肯定是不对的，他们这么小年纪，幸亏都没受伤……”

接下来，都是语文老师的絮絮叨叨。洛小米这才明白，何永安的妈妈不在国内，那个小朋友开玩笑说何永安的妈妈不要他了，小孩子本身自尊心强，听到这更是忍不了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冲了上去。

最后，两人也是互相道了歉，写了保证书。

眼尖的能注意见证人那栏写着舅妈两字。怪不得何永安，他不知道小老板的名字，只好写个舅妈上去了。不过，他就算知道，也会当不知道的。别以为他小不懂，小老板喜欢舅舅，真不知道舅舅有什么好的，不如喜欢自己。

秦川回来之后，洛小米跟何永安两个以为要挨训了，胆战心惊了好几天。发现秦川没什么动作，如往常一样。

“嗯…”洛小米还在思考怎么委婉地打探。

“怎么了？”

“就是，没有老师跟你说些什么吗？”

“嗯？说什么？”

洛小米眯眼，怀疑地盯了半天，“没什么没什么，你，你多吃点。我等会给你拿些玛格丽特，我在网上看到的，应该是挺好吃的。”

“嗯，谢谢。”秦川在洛小米闪闪发光的眼神中无法拒绝。

“秦川，你下午没有课吧。”

“没。”

“那着急备课吗？”

“不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作祟，洛小米此刻心头有种冲动。

“那我们可以聊聊天吗？”洛小米打算主动出击，都好些日子了，似乎洛小米的行为对秦川来说没有波澜，但人总是贪心不足的。

“想说什么？”

两人目光在空中对接，桌子之下，两人的膝盖无意识地触碰在一起。阳光之下，两人的影子交叠相映。一瞬间，暧昧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

“秦老师，喜欢什么样的人？”洛小米鼓足勇气，语气带有一丝颤抖，也顾不得心如乱麻。

秦川心中一颤，心头涌上一丝悸动，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莫名加速了许多。莫名面前的人只是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人，他的脑子却闪过与他告白的场面，真是疯了。他不敢承认，在这无法控制的情感面前，他做不到镇定自若。

“我……”秦川回过神，“我暂时还没有打算。”

“那我呢？秦老师可是能天天吃到小饼干呢。”洛小米托着下巴，半开玩笑道。

“洛小米...”秦川张了张嘴。

“嘿嘿~我开玩笑呢。”洛小米笑着说。心里却是升起酸涩，浓密的睫毛微垂，随着呼吸如蝶羽一般轻轻颤动。

起码，秦川到现在还没喜欢的人。洛小米暗暗想着。

沉默半响，秦川缓缓开口，“其实，何永安的事情，我知道了。”

“那，那你刚刚怎么说不知道啊？”

“我没有说不知道，其次，你没有问我他的问题。”秦川好心情地翘着嘴角，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笑意，还带着恶劣，连那浅浅的梨涡里都漾着调侃的意味。

原来，秦川有梨涡啊，好浅的梨涡。若有若无的，好想戳一戳。

“小何同学虽然做错了，但是是有原因的。而且，反正不能暴力执法。”洛小米默默为何永安担忧。

“呵。”秦川微微挑眉，“我就这么坏？”

“那没有。”洛小米认栽地小声回应，“那骂他了吗？”

“没有，没打没骂。他做错了，也道歉了。这件事，我不想对他说什么。何永安的妈妈，也就是我姐，离婚常年在国外，自己的孩子丢给我，何永安虽然皮，但这孩子挺坚韧，在父母这件事情上，不哭不闹，跟没事人一样，但是，他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看向我姐和前姐夫的照片好一会。我有时候挺烦我姐，生下来不负责，但想了想，她为自己考虑也算不上错，只是，何永安，就不能等他长大吗？”

秦川难得说了许多，这也是他心中的一块石头，他始终觉得他姐错了，可是，他姐在没结婚，没恋爱之前，也是家里被宠爱的公主，所以，她算不上错。

“何永安没错，你姐姐也没错。他们都是第一次做儿子跟妈妈，这两个位置很难做好，可能要花一辈子。你应该跟你姐姐好好谈一下，小何同学年纪小，他的成长中不该只有舅舅，他需要父母的陪伴，做不到双方，也起码做到一方。秦老师，你很好，何永安在你的教育陪伴之下成长的很好。”

洛小米的话深深触动秦川的心，确实，自从他姐出国之后，他们之间也许久没谈过了。

“洛小米，谢谢。”秦川深深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