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顾府迎来了嫡长孙的百日宴。
大嫂高氏成婚三载才得一子,珍爱非常,取名顾礼越。
那小子生得精致可爱,身子圆滚白胖,手臂如莲藕似的一节一节,甚是招人喜爱。
“越儿,越儿......”我抱着顾礼越,轻轻逗弄着他。
小胖子眯着眼睛,咯咯地笑着,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小手抱住我的手指,玩得甚是开心。
“瞧咱家这小子,看见俊俏的二伯母就笑得这般开心,想来也是个爱美人的。”大嫂高氏打趣道。
此话一出,婆母李氏、顾言柏兄弟二人皆轻笑出声。
“老二呀,你和衡娘成亲也一年多了,你们夫妻两可得抓紧。”婆母李氏虽待我宽厚,但见我久未有身孕,也免不得有些着急。
“儿子心里有数。”顾言柏漫不经心地回道,起身抱起顾礼越,轻轻掂了掂,“这小子份量倒是不轻。”
这一掂,顾礼越咧着小嘴,笑得愈发开心,小胖手抓住顾言柏的衣襟,久久不肯松开。
“二弟同衡娘都是难得一见的好样貌,这生出来的小子定是个俊俏郎君。二人年纪还小,娘且放宽心。”大嫂高氏性子有些跳脱,但自我嫁入顾家,待我甚是亲热。如今见着婆母催促,自是忍不住出言帮扶。
......
顾府,清风苑。
“夫君,小越儿生得真是可爱。”想起那小子笑得如同弥勒佛的憨实样儿,我心里难免有些艳羡。
半年前,因久未有孕,我私下寻了一个颇有名气的郎中,那郎中只说是我底子寒,不易有孕,需多加调养,子嗣之事急不得。顾言柏得知此事后,命二甲给了郎中封口费,不许他对外透露半个字。
他在我面前也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谈起子嗣之事亦是漫不经心,“若能得一子,自是欢喜;若命中无子,从旁枝中过继一子便可。”
不说顾家这种当地大族,便是寻常人家若正妻无所出,怕也是只能落得个下堂妻的结局。
听着这些话,心中若说没有触动自是假话。
“衡娘,母亲近来身子抱恙,过几日我们替她去寒山寺走一遭,可好?”顾言柏有心岔开话题。
婆母李氏近些年来愈发信佛,每月都会去寒山寺祈福。如今身子骨虽不利落,但对祈福之事仍是心心念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