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的样子，而是转而控诉道：“你都戳到我的眼睛了智障老爷爷！呜呜呜……”
三日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往日里从容淡定的表情尽数消失，僵硬的嘴角不听使唤。
她闭了嘴，长久的沉默蔓延开来。
半响，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涣散，一阵阵黑暗犹如潮水般涌来。
她强撑着睁开眼睛，用目光一遍遍的描摹他的容颜。
“三日月殿……宗近，唤一声我的名字可好。”
她的眼神已经没了焦距，一字一顿的说的颇为艰难。
“好。”依旧是简短的一个字，他怕太长的句子会暴露他激烈的情绪。
“烟、烟寻……我叫……顾烟寻，我以审神者的身份……命、咳咳、命令你，三日月宗近，你要永远记住我。”
说到最后，她发了狠，几乎字字泣血。
她把最重要的名字交给了他，她最终还是自私了。
可是，他不在乎。
“好……我怎么可能忘记呢，烟寻。”
三日月的声音干涩，唤着她的名字，做出保证。
顾烟寻静静等了一会，似是在辨别这句话的真伪。
三日月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她感到血液凝滞的感觉，全身发冷。
她却满足的笑了。
“这样……你就不会……忘记、咳咳……我了。”
“付丧神的生命那么长，我好怕、好怕你爱上别人，这样就好了……这样、咳咳——”
她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全身都在发抖，喘了几口气，她又说。
“我……我不……后悔，我只是、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呼……时间这么短。”
她艰难的扬起嘴角，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那只被三日月握着的手猛然一松。
三日月心头一震，脑中似乎空白了片刻，他茫然的看着怀中已经没了生息的人。
半响，三日月小心翼翼的低头，亲了一下她闭上的眼睛，那姿态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一个脆弱的梦。
三日月握拳的手指节发白。
“小姑娘可真不乖啊……怎么能丢下老爷爷一个人走了呢？”
7213本丸，全员暗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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