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妇人将杜冰雁带到了一处茅草屋前,随便交代了下,便进了里屋喊她丈夫。“当家的,我给你弄回来头肥羊。”
“你快出去看看。”“真的?那你快些把他弄进来啊。”又跑到门口朝杜冰雁喊道。“公子!”
“净是怪事儿,我跟你说啊。刚才我们当家的,在山上弄了一只雪白的灵猴。嘿,它居然会说话呢!”
杜斌还有这样的事儿?
“真的,进去看看?”
杜斌好啊。
杜冰雁只觉稀奇,没未想太多,连忙跟着进去看。
杜斌灵猴在哪儿呢?
才进去,妇人便立即将门关上,汉子拿着手里的刀,朝杜冰雁索要银子。一副凶神恶煞的喝道,“灵猴就是你!快些把东西拿出来!”
杜斌(护着包袱)拿…拿什么?
“还跟我装?银子拿出来!”
杜斌你们都还没把我送到地方,我干什么要给你们银子?
“我告诉你,你坐了我的车子,踩了我的门槛,站了我的地皮。那不得拿钱啊,快点!拿出来!”
杜斌那…那你先放开我!我给你就是了…
说着便将银钱都拿给他们,正趁机欲跑走,又被他二人抓了回去。
杜冰雁本就是个娇弱的大小姐,力气怎么比得过这常年劳作的乡下人呢。一下子,就被二人拽了回去。
杜斌我都把值钱的东西给你们了,怎么还不让我走啊?
“走?你往哪走?放你去报官吗?我告诉你,今儿你这只肥羊,我宰定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头给踹了开。杜冰雁定睛一看,原是那茶馆里慈眉善目的大叔。她顿时觉得有救了。
那大汉将银钱揣好后,拿着菜刀问道,“你是什么人?”
刘若谦不慌不忙走进了屋,不准痕迹地将杜冰雁护在身后。
刘若谦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到底是谁?快说。”
刘若谦不过一过路的郎中罢了
“过路的郎中?”汉子闻言,神色满是不屑。“郎中…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来找死的吗?”
刘若谦你和你家的这臭婆娘,可真够奸刁的啊?
“奸刁?算你说对了。我外号叫三把毛。就连大雁飞过我家门口,都得留下三根毛,你知道吗?”
刘若谦见妇人和汉子打了过来,摇摇头,暗叹人竟这般不自量力。连忙三下五除二,就将人弄伤在地。见那汉子还欲出手,又朝人胸口踹了一脚。
汉子被踹出去之后,却还不肯作罢。刘若谦便拔出随身的长剑,架在了汉子脖颈上,这才使二人求饶。“大爷,求你饶了我们吧。
刘若谦若是让我知道,你们两个再在这条路上为非作歹…我绝饶不了你们!
闻言,只见那汉子和妇人,赶忙跪在地上求饶。“不会了,我们不敢了。”
刘若谦我们走。
杜斌那我的银子呢?
说罢,他二人连忙将银子从怀里掏出来,递还给了杜冰雁。“这儿呢,全都在这儿了,一分不少。”
……
杜斌(双膝跪地,眼神满是感激)多谢大叔的救命之恩,我将结草衔环,终生不忘。
刘若谦(连忙将杜冰雁扶起)小公子 不必客气。
杜斌大叔,这去边城不知还有多远,真怕路上再遇歹人…
刘若谦小公子不必担忧,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是去边城的。
杜斌真的?那太好了!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刘若谦你呢,是去看兄长。我呢,是去军营行医。我有一个外甥,他是袁大将军麾下一员小将。他多次请我来,我也真心想来。
刘若谦只是总脱不开身…这次北上,总算了却我一桩心愿。
刘若谦(抱拳)在下姓刘,字若谦。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杜斌我姓杜!
杜冰雁忽而忆起自己现在是男装了,随即止了话。况且,若是她说出真名来,暴露了身份,可就得不偿失。
她想了想,不若去掉她名里的雁字。只单取冰字,再称作文武斌,也不失为一个好名。
杜斌…单字斌。大叔,你便叫我杜斌好了。
刘若谦好。那杜公子,咱们就一起上路吧。
说罢,两人便一路同行,朝北而去。不过这一路上,杜冰雁的心理总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
「荆州边城·军营」
待到军营之外,杜冰雁不免被那里头的阵势所震撼,且又军纪有条。心下不禁感叹道,袁不屈治军严明。
杜斌刘大叔,我听说军营戒备森严,是真的吗?
刘若谦是啊,即便是家眷,也不得进入军营。
杜斌那岂不是,我也进不去了?那可怎么办?
刘若谦这样,我看你是一个聪慧的读书人,便给我做个帮手吧。就以医徒身份进入军营,我把医术传给你。
刘若谦你既可寻找兄长,又可学到医术,岂不是一举两得?
杜斌(立马拱手作揖,随即又跪下叩首。)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刘若谦好,免了,快起来。军营就在前方,我们一道进去。
才往前走了几步,便见门口不远处立了块牌,上头写着:“女子不得擅入军营,违令者格杀勿论。”杜冰雁不免神色慌张,又立即掩饰住了。
而正在这时候,杜冰雁突见一少年,看到刘若谦和她之后。连忙朝着他二人走了过来,迅速喜悦得迎上。
沙平威*舅舅,您可算是来了!您不知道,我等您、盼您,都快得相思病了。
刘若谦平威,休要胡言!
沙平威*(突然注意到杜冰雁)哎?舅舅,这位是…
刘若谦这位是杜斌,是我的徒弟。
沙平威*(不由自主向杜冰雁走进,直勾勾望着她)这小兄弟长得真是太俊了,就像是从画里跳出来的善财童子那般。
刘若谦平威、平威…
刘若谦见着沙平威,竟这般看得杜冰雁愣了神,便出言喊了两声。
听到呼唤,沙平威回过神,意识到有些失礼。适才带他二人往里走。
沙平威*昨儿那仗,杀敌三百,可我们仍有三十几人受了伤。
沙平威*军中大夫人手少,医术也不高明,袁大哥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沙平威*他说,若再治不好重伤员,就要他们的脑袋。
杜斌(闻言,小声嘀咕道)将军果然残暴。
沙平威*你说什么?
杜斌我是说,将军果然厉害。
沙平威*那是当然了!舅舅,你来得正好。这下重伤员都有救了,你先安顿一下吧。
刘若谦好,你马上领我进营帐去,看看伤员如何。
「医官营帐」
刘若谦随即投入到了救治伤员之中。而杜冰雁闻着那股血腥味,只觉胃不舒服,特别想吐。面色苍白,看都不敢看一眼,有些手忙脚乱。
加之她也从未这般近距直白看过男人身躯,亦有些不好意思。刘若谦突然喊了一下她,却不见她有反应。
刘若谦杜斌,快把绷带给我。
刘若谦(见半天得不到反应,抬头望去,厉声道。)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杜冰雁立马将东西都给刘若谦递了过去,替伤员们都处理完伤口后,便写了药方让军士们拿去抓药。
而这些时日,杜冰雁和刘若谦学着医术,过得挺充实。暂时也抽不出空,来想旁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