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片片飘零的绿叶飘向远方,太阳渐渐上升,用宽广的心胸照耀这裸露的大地。泉水汩汩,虫鸣纷纷扰扰,燥热弥漫。
教室里的读书声戛然而止,苏凯宏放下手中的粉笔,抬眼看向底下的孩子们,颇带怜爱地,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带有菩萨的口吻说道
苏凯宏“孩子们,你们自幼丧父丧母,未享阖家欢乐,天伦之乐,饱受颠沛流离之苦,轻视低看之痛,不得安居之所,一夕之饱,更无力向阳生长,向未来进发,只如行尸走肉般过完这浑浑噩噩的一生。但得上天眷顾,在不幸中得徐小姐垂怜,她给予你们求知圣地,让你们有机会更有能力踏上未来的征程。”
苏凯宏日辉正初升,少年方意气,困境亦炼狱,赤焰如烈火,永揣赤子心,勿忘来时路。机会来之不易,更要加倍珍惜。紧握手心,咬紧牙关也要往前冲。
苏凯宏好,这次讲课就到这里,下次再见。
苏凯宏推开门走了出去,本和徐小姐相谈甚欢的苏毓看到苏凯宏出来了,起身走到他身边,两人相视一笑。
徐小姐颇为感谢道
任何配角徐小姐:“苏先生,今天就多谢谢您了。”
苏凯宏“无妨”
苏凯宏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平安结,双手呈递给徐小姐
苏凯宏“此行来得匆忙,未带见面礼给孩子们,身上只有一个携带的平安结,只求徐小姐带着,将平安和福泽传递给这些悲苦的孩子们。”
任何配角徐小姐“我替孩子们谢过苏先生了。”
徐小姐接过平安结,指腹临摹着凸起的黄线“平安顺遂”
苏凯宏看着徐小姐低头抚摸着平安结的情状,只觉得熟悉,以前她也会这样仔细临摹平安结。
苏凯宏“徐小姐办事坚决果断,不乏勇气和毅力,不输任何。女性的力量何其伟大,终将有一天,女人不会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女性会有独立的意识,女性可以活出自己,可以成就自己更好的未来。”
苏毓听着苏凯宏不容质疑的语气和义正言辞的话语,一些些回忆涌上心头。
伤疤被揭开,痛苦的感觉溢满身体,苏毓大口泵入空气,想缓和痛彻心扉的感觉。
任何配角苏毓娘:“来,毓儿,把脚给我。”
娘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回响,苏毓伸直了腿,把脚送到娘的手中,娘从背后拿出一截白布,高高举起,将边角敷在苏毓脚背上,小脚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苏毓“娘,这是做什么呀?”
娘没有说话,将余下的白布放在床边,捏住边角,绕着脚一层层覆盖,白布越来也越短,脚上缠的越来越厚,最后绕过四根脚指头,留下边角。
任何配角苏毓娘:“毓儿,你别怪我,这都是我们女人该做的。”
言毕,双手扯住边角料,向两边扯去,四跟脚指头瞬间贴近脚心,被束缚的滋味不好受,疼得苏毓哇哇直哭。想扒开娘的手,最终也是无济于事。白布缠的越来越紧,苏毓怕自己脚趾会骨折了,提高嗓门。
苏毓“爹爹,救命啊,救救我……”
门外在煤油灯下给苏毓白天写的字句批改的苏凯宏听到苏毓凄惨的叫声,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疾步向苏毓房间走去,一开门。
林舒若看到苏凯宏进来,吓了一跳,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些。
泪水糊满了苏毓的面庞,林舒若正拿着白布死死地缠住了苏毓的脚,不留一点力气地。苏凯宏上前拉开林舒若,将白布一层层拆开,轻轻地活动了几下苏毓被弯折严重的脚指头。
任何配角林舒若:“凯宏,毓儿脚大了,到了缠足的时候了。”
林舒若正想上前阻止,苏凯宏手挡在前面,不让林舒若靠近。苏凯宏向苏毓靠近了几分,用大手温柔地擦去了淌在脸颊上的泪珠,安慰地说道
#苏凯宏“毓儿,没事了,以后都不裹脚了,以后都不会了。”
任何配角林舒若:“凯宏……”
苏毓口齿不清的说道
苏毓“真的?”
苏凯宏保证地点了点头。
#苏凯宏“绝对不会了。”
苏毓情绪稳定下来,停止了抽泣,苏凯宏转头看向林舒若,在孩子面前,终归不能说一些不好的话。苏凯宏默声拉着林彗芸去到门外,斟酌再三开口道。
#苏凯宏“你为什么要给毓儿缠足?”
任何配角林舒若:“这是成为女人必须要经历的。男人都喜欢脚小的女人,只有这样毓儿才能嫁入更好的人家 拥有更好的生活,我这是再帮她。”
苏凯宏思考着她说的话,她现在已嫁与我,那她也……
苏凯宏低头看向她掩在旗袍下的小脚,小的让人胆惊。苏凯宏扶她坐下,俯下身躯,在她腿边,手掌探入旗袍低下,临摹脚的大小和形状,只有手掌大小。苏凯宏心底泛起阵阵自责,当初她告诉自己,她的小脚是因为小时候得过一种病,没钱吃药治疗,就畸变成这个样子。自己没想这么多,总觉得她不会骗人。
他不敢想象她顶着这样的小脚还要为她的家庭和她自己的生计奔波劳累时收了多大的苦,走在路上还要受多少轻视和白眼。一生的颠沛流离在她年少时就经历过了。苏凯宏抬眼看着她,满脸心疼,调整情绪,于心不忍地说道。
#苏凯宏“舒若,其实裹不裹脚对毓儿嫁入的人家都没有影响,这样做除了伤害自己没有任何作用。”
任何配角林彗芸:“没有作用。”
苏凯宏渴求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冲破内心思想的桎梏,明白他所说的意思。
林舒若忆起那段记忆犹新的片段:自己的姐姐因脚太大而被别人退婚时,母亲将她打了一顿,哀嚎响彻这个猪圈,第二天就看见姐姐伤痕累累,一扭一扭地走出来,脚上明显又裹了一层。到夜里,自己也会勒紧裹脚布,让脚上的疼痛再多一分。敲锣打鼓,炮声齐响,姐姐扭着身体,穿着嫁衣,满脸冷漠地走上花轿,而弟弟在旁边无关痛痒地吃着热乎乎的包子。母亲在回门那天在自己耳边低语,让自己撒个谎,说脚是因为残疾所致,并无其他原因,还警告自己若是这事黄了,一定会把自己买进青楼。
忆中的画面瞬时破裂,玻璃的碎渣子四处飞溅,刺痛了林舒若的心,不知底的痛。
#苏凯宏“舒若,舒若。”
苏凯宏连喊几遍她的名字,她只是木讷地看着苏毓的房间。
苏凯宏抓住她的手
#苏凯宏“舒若,这一切都会过去,在未来,定会有人推翻这一陋习,会有越来越少的女性遭受这一陋习的痛苦,女性会活出自己的样子。”
苏毓躺在里面,闭着眼睛,听着他们的一字一句。
缓过神来,苏毓急忙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旗袍底下正常大小的脚,有看了看徐小姐的,也是正常大小,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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