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院子,又走了一小段山路才到了一扇生锈的小门前,推开铁门因年久失修发出的吱呀声好生刺耳,扑面而来的霉味让人闻的难受
一盏老式的拉绳式小灯使得这个只有几十平的狭小空间得以示人:几排老旧的书架错落摆开,上面发黄的文件因为无人整理显得有些杂乱,最中间的一块空地摆着一张积着厚灰的木桌,但只有木桌没有椅子
“就是这里了”
“你们现在这里等等”
常清还是挂着笑,隐身进了房间最里面
几分钟后她带着几本字典一般厚的书出来,一股脑堆在木桌上仔细数了数足足四本
她掸去已经盖住字迹的灰尘一本本摊开在桌上,保存还算完整没有太大的破损,只有少部分的内页因为犯潮粘连在了一起,万幸揭开之后没有少字
“ 都在这了,当年事出紧急没什么顺序,要单找一个人的话恐有些困难,但据我所知那时候应该是一家人记在一起的”
宋亚轩多谢
“不用,都是我该做的,你们慢慢找不着急,找到了转告我就行我就在山下的办公室里,顺着山路往下看亮着灯的那间”
刘耀文好
看着常清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宋亚轩长舒一口气,说是舒气更像是叹气,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在四本这样的登记册里找一个人,莫过于大海捞针。
刘耀文拿起两本随意翻了翻,四处找寻一圈没见一处可以落座的地方,索性在架子上翻找一通,找到几张废纸,铺在地上席地而坐。目光再次琐向身后的人时,他也正学着他的样子坐在地上
房间内灯光实在昏暗,背阴的位置更是让看清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成了第一难点,只能打开手机照明功能闷头寻找
两个人背对着背抱着两本书逐字逐句的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件事没有捷径更没良策,只能以最朴实的方法做最难的事。
中途无人闲谈就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曾有,能听见的只有书本翻动的声音能看见的只有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字体
从天亮到天黑,谁都未曾停歇,书已翻了大半可想要看到的东西却不见一丝踪影
狭小的空间里阴冷,潮湿,难闻的霉味逼得刘耀文烦躁到了极点,以至于明明规规整整的字到了自己眼里反倒成了一群来回乱窜的蝌蚪
他将书倒扣在桌子上顺势撑着桌子起来太久没动感觉整个人都是酸痛的
宋亚轩并没有因为身后的动作起反应,似乎是因为太过认真没有感受到
等他回头时,发现原来的位置空了,他一时有些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抬头时看见大开着的门,门外夜色已深,只能依稀辩出一出树影
不用细想应该是出去了
回过神来,他又开始自责,这件事跟刘耀文没有一丝关系,现在却要他跟自己一起做这些繁琐的事。从认识到现在没帮过人家,事倒是请人家做的不少
是的他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内耗的人
可在无尽的内耗和继续做眼前的事之间他选择了后者,这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冷意渐渐沁入骨髓,宋亚轩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又看了看只剩几页的书,内心的不安上升到了极点
难道要无功而返了吗
但愿不会吧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踏着铁板铺成的台阶,很响
进来的是刘耀文,手上还在提着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袋子
刘耀文外面的超市早就关门了,这是常书记给的,她还没睡
看了看时间,确实很晚了了,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凌晨三点了
刘耀文走到桌子边,再次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从袋子里拿出两瓶未开封的水和半袋散装的面包
刘耀文先吃一点吧,在这边忙了快一天了一口水都没喝
宋亚轩谢谢
接过水的同时眼睛还是没离开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纸,刘耀文灌了口水从袋子里拿了块面包也转身继续找了
在自己手上的书终于翻完却依旧一无所获是,宋亚轩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刘耀文那半本上
终于有空闲喝口水了
刘耀文那个孙老爷子全名叫什么来着
宋亚轩立刻反应过来,忙咽下口中的水,清了清嗓子
宋亚轩孙青林
刘耀文是这个孙青林吗
顺着手指的方向上面赫然写着孙青林三个工整的大字
宋亚轩是...是吧
两人立马来了精神,也顾不得什么灰尘了,仔仔细细的看着那页泛黄的纸
上面清楚的写着,孙青林
子 孙竹
儿媳 简苑桐
孙 孙箐
后面标注着地址和两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