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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看望

光的双向

清晨,阳光暖烘烘的,照着这座宁静祥和的小城,出来买花的沅兮,抬眼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心情突然变得很愉悦。

卖花店的老板说着一口流利的方言,笑眯眯的招待着客人,这家生意不错,老板人也很好,所以,每回去看望奶奶,沅兮总会去他家买几束玫瑰,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沅兮挑了几束不同颜色的玫瑰,就递给老板包装。

老板胖胖的,说话也很温柔,在沅兮看来就像“爸爸”一样的存在。每回在他这里买花,他总会多给几束,沅兮不要,他就会笑笑,说道:“不碍事儿,送给你奶奶滴!”

其实,对于沅兮这样一个性格的女孩来说,得到温暖很简单,就像这位花店老板,就能让她开心又幸福。

出了花店,就坐着哥哥的小电车朝医院驶去。

因为小时候的阴影,以至于沅兮很讨厌去医院这种地方,那种刺鼻的医药味令她发呕,可是,这里有她的亲人,她心甘情愿。

奶奶的病房号是203,离奶奶很近的房号是204,听说是个疯女人,受了什么刺激,连亲人也不认。沅兮倒从没见过她长什么样,也没见过她的家人长什么样,只是偶尔会听到隔壁的嘶嚎,很凄厉又很恐怖。

奶奶“西西小洲来啦呀!”

推开门,一股清新的花香飘到沅兮的鼻中,她使劲吸了吸,看着奶奶慈祥的模样,笑着甜甜的回应,

沅兮“哎!想您咯!来看看您嘞!”

说着,将手中的玫瑰花递给奶奶,

沅兮“您最喜欢的玫瑰花嘞!”

奶奶看上去气色不错,将玫瑰花接过,明明心里喜欢的紧,嘴上却嗔怪道:

奶奶“哎哟,人过来就好啦嘛,买这么贵滴花,是干啥子哟!”

沅子洲过来,将奶奶搂着,像搂小孩子似的,哄道:

沅子洲“不贵,再说啦,心意重嘛!管价钱干啥子咧!”

奶奶是四川人,听惯了四川话,每回提到年轻的时候,是满满的回忆。也正是家乡话,才有那种别样的温暖。

他们几乎一周来一次,因为正好赶上沅兮放假,来看看奶奶,和她说说话,老人嘛,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惦念着孩子的,每次他们来,她就盼着下次来。

为子女辛苦了一辈子,到最后,挂念着的,还是他们呐。

奶奶有肺病,早年就撂下了根,让她去治,哪里有那么多的钱?爷爷又去世的早,在父亲8岁时就离开了,如果,奶奶再病倒了,谁来撑起整个家呢?

苦了大半辈子,本想着,该轻松了,可谁知,老天似乎开了个玩笑,在她70岁时,沅兮的父母相继离世,对于她这个做母亲的,该多伤心啊,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奶奶“奶奶这一生哟,不是围着锅台转,就是围着孩子老伴儿转,我这颗心嘞,就留在这啦!”

奶奶“你知道你爷爷走的时候,我是撒子表情嘛?”

奶奶“奶奶我开心着嘞,心想着,跟我犟了30年,可算清净咯!”

奶奶“可我不知为啥子,这个心怎么那么空嘞?……”

奶奶哭了,边说边哭。

到现在,沅兮看见奶奶流泪一共2次。

一次,是爷爷走了。

一次,是爸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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