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潘子一个人就去了盘口,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一身的伤,“小三爷,我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咱俩去吧,人少还轻巧点。”
“不行,你要是去了,三叔的盘口就彻底散了。”
“那要不,找二爷帮帮忙?”
问他?吴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吴二白肯定会立刻把自己绑回家去,然后勒令他再也不许掺和这些事。
但看着沧桑的潘子,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拿自己的事情去连累对方了,他不能连累这个一直对他三叔忠心耿耿的人。
所以,他假意答应,然后就想办法把对方从这里支走了,“行吧,我问问我二叔,潘子,汽水都喝完了,能不能再去帮我买几罐?”
“行,你等着,我这就去。”
潘子走后,吴邪给他留下了一张字条,“潘子,我和二叔联系上了,他答应帮忙,我得马上回杭州,照顾好自己,一切保重。”
‘潘子,你跟了我三叔多年,我也白白让你喊着小三爷,一直以来,我们做的这些事情都太凶险了,你身上的伤积累到现在,一天也没有好好养过,这些谜团我一定会查下去,哪怕只是为了保护我身边的这些人,但对于你来说,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再拖你进来,我连三叔都对不住。’这样想着,吴邪最终还是离开了这里。
离开潘子家后不久,吴邪就收到了解雨臣的消息,他们约好在吴三省的居所见面。
下午,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两人撑着伞聚到了长沙吴三省的旧宅。
“刚在电话里没来得及问,黑爷醒了吗?”
说起这个,解雨臣就来气,他回了北京之后才知道,这黑眼镜在回北京的第一天晚上就醒了,可他趁着伙计往外递了个消息的功夫,竟然从医院跑了。
想到这些,解雨臣没好气地回答道,“醒了,跑了!”
吴邪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跑……跑了?那你没去找找?”
解雨臣愤愤不平地想道,‘找啊,怎么能不找?他可还欠我一千头羊呢。’
“当然要找,我已经把人派出去了,只不过现在还没得到什么消息。”
吴邪听完这个回答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黑眼镜的行为了,他只好默默地上前去开锁。
进到屋里,两人坐在沙发上,解雨臣便单刀直入地说道,“我听说,你在长沙遇到了点困难。”
吴邪苦笑一声,“物是人非了。”
“这吴三省也真够狠心的,苦心积虑地引你入局,结果人又不见了。”
“吴三省估计又想玩儿一次金蝉脱壳,好摆脱‘它’的控制,可只要吴三省或者解连环其中一个人还活着,三叔这个身份就不会死,依旧还在这个局里。”
解雨臣却突然意味深长地开口道,“你也是吴三省的后手,吴邪,你可要记住了,你的选择决定着吴家,甚至整个九门的命运。”
吴邪只觉得对方怕是在说笑,没有三叔,他什么都做不了,算得上什么后手?又怎么可能决定得了整个九门的命运?
“小花, 我只要随便查一查,他们就能拼凑出我的行动,我在明,‘它’在暗,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解雨臣向前倾身,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一点蛊惑,“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不仅仅可以是吴邪。”
吴邪闻言立刻放下了茶杯,“什么意思?”
下一刻,解雨臣便把一个木盒给他推了过去,吴邪打开一看,里边竟然是一张人皮面具,一张他三叔的人皮面具。
他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对方,可解雨臣的表情却是淡定非常,“这是给你准备的。”
“你什么时候做的?”
“吴三省死了之后。”
“死”这个字眼一下子触怒了吴邪,他一把盖住了盒子,然后就把它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
“他没有死!”
解雨臣八岁的时候,就收到了解连环的死讯,“死”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并不代表什么。
所以,在看到吴邪的发应后,他只是笑了笑,“但是他也没有再出现过,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吴邪继续嘴硬道,“吴三省这个老狐狸,说不定哪一天,他自己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