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当天,你自认为经过了三场比赛后无论什么主题都能够驾驭。可当甘雨宣布比赛的最终题目之后,你却愣住了。
决赛的主题是——思念。写一首诗词赠予你现在所思念之人。
思念的人……吗?
或许再多给你一些时间,等你见过更多的风景,认识更多的人,你或许能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但此时此刻,你却别无选择。
当其他参赛者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创作的时候,你依旧坐在原地丝毫不见动笔。
记忆中的一声声呼唤,你虽知并非唤你,但依旧每次都让你心头一暖。你忍不住闭上双眼,任由阳光照在脸上,清风拂过眼角,仿佛他就在身边一般。可任凭你如何等待,都没能迎来任何回复。
你知道梦终究是要醒的,可为什么依旧有人想要做梦呢?你想不通啊!一直想不通……
群众的声音此起彼伏,就连甘雨都忍不住催促你,你最终无奈地承认:无论你之后认识了多少人,看见过多少景致,到最后你最无法忘记的依旧是他。
只见你拿起手边的笔在纸上缓缓写下: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像炊烟袅袅几许,棠梨煎雪又落雨;像终老了杜若,败了荼蘼。
我迷恋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爱你送我的鲜花,你给我的甜和苦,你给我的拥抱。
我希望能像恋人那样温柔地给你写诗,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想你诉说。对我而言,你是如此珍贵,我的言语无法表达的珍贵。】
就这样吧!以最直白的方式宣告:我喜欢你。
这就是你的答案。
你起身准备将你的作品上交,你知道你这次写的同璃月传统诗歌的风格大相径庭,但你并不打算重新再写一首。
突然,你在一个角落里撇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虽有意隐藏,但通过你强大的感知力你立刻确认了他的身份,正是阿贝多!
阿贝多?!他怎么在这儿?难道是来找你的!
可你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又在观赛的群众中看到了那位金发旅者。
果然,正品都已经回来了,阿贝多怎么可能还会专程来寻找你这个替代品呢?
伴随着强烈的失落感,一股让人窒息的心碎感令你险些崩溃。
你不等宣布最终评审便冲出了现场。
所有人都被你的这一举动惊呆了,但你管不了那么多,你怕你再呆在那里会忍不住失控。
你独自跑到一个平日里没有什么人的地方,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为什么?不是说好不再相见的吗?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你面前?是你走得还不够远吗?
一想到自己刚才还为他写诗的事,你就更加羞恼。
究竟是有多愚蠢才会写下那样一首诗!
你站在原地泣不成声。
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绣有云纹的手帕。你抬头一看,钟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后静静地看着你。
你接过手帕,钟离转身走到一边,似乎是在等待你的心情平复一些。
你用手帕将脸上的泪水擦掉,但眼眶里很快又溢出来更多。
不仅如此,剧烈的心痛感几乎逼得你快要发疯。你感觉有一股气流从你的胸口扩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直至你的整个手掌乃至手指指间都胀得发疼,全身忍不住地开始发抖。
你双脚一软,眼看就要摔倒下去,却被一个人给捞了起来。
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钟离从身后抱住你:
“别再喜欢他了,阿樱。”
钟离的话就像打开了你的音键一样,你放声大哭。
你不想的,可是你做不到啊!
从来就没有人教过你如何去爱上一个人,也没人教你怎么忘记一个人。
你只知道从你苏醒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他,之后每日每夜的朝夕相处你都不曾明白何为情爱。直到有一天,他不再如往常一样来到雪山,直到他不再呼唤你的名字,不再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你的时候,你终于明白,原来你早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这个赋予了你一切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你依旧不知道怎么去爱上一个人,更不知如何才能将他忘记!
然而你还没有完全平复好心情,钟离的下一句话却彻底将你惊醒了——
“我喜欢你,阿樱。”
你不知道怎么回到往生堂的。你回到房间后便在桌上发现了一根深青色的翎羽,翎羽的边缘处有一层金边。羽杆和羽根同样是金色的,慢慢到了羽枝处才渐渐由金色过度成赤色。
整根翎羽整体看起来非常漂亮。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璃月古籍的你一眼便看出这是属于金鹏一族的翎羽,每只金鹏一生中只有一根,只赠予心爱之人。而作为金鹏一族最后的夜叉的魈,难道他对你……
一想到魈可能也喜欢你,白天发生的事便又浮现在你眼前,无论是钟离的对你说的话还是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像是假的。
可是为什么?魈和先生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你想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
第二天,为了避开钟离和魈,你早早便离开了往生堂来到蒙德风起地。
“温迪。”
你的话刚一说完温迪便立刻出现在你面前,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早啊,阿樱!这么早就来找我,莫非是想我了?”
你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温迪听,温迪也很认真地听完了。
“所以温迪你说,他们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你忍不住问温迪。
“这一点我倒是不奇怪。我们阿樱这么好,有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呀!”温迪说。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
“阿樱,你听好了,有喜欢的人并不代表就不能被别人喜欢。”
温迪一把将你抱住,继续说:“阿樱你很好,你值得被所有人去爱。”
听了温迪的话,你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温迪,我想走了,我不想再呆在璃月了。”
温迪看着你,显然知道你这是在逃避,但他并没说什么。
“那你想好去哪儿了吗?”温迪问。
“还没有,不过这一次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一个远到不会见到任何认识的人的地方,那样就不用担心被他们找到了吧?
“既然这样,那不如去稻妻吧。”温迪提议。
“稻妻?”
“嗯。”温迪说,“稻妻是一个由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的国家,四面环海,并且离蒙德和璃月都很远。”
“好。”你点头同意,“那我就去稻妻,不过这次你不许再把我的行程告诉先生或者稻妻的神明了。”
“知道啦。”见事情败露温迪立马答应,“什么时候走?”
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越早越好吧。”
“所以你这次也是来辞行的?”
“……嗯。”你点头表示默认。
“一路小心。”
“好。”
随后,你又遥望向雪山的方向。顺着你的目光,也不知道你究竟在看哪里。
即使到了现在,你在看向那个地方的时候依旧觉得很不舒服。
这时候,一双手突然将你的视线遮住。
“既然难过就不要看了。”你听到温迪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知道。”你却伸手将温迪的手拉了下来,“但我还是想看看。”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温迪点头:“路上小心。”
“嗯。”
看着你离去的背影,温迪很想说送你一程,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