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冷冷的看着顾嘉熙,她清楚顾嘉熙并不知道自己在山谷时就没了孩子,因为白文轩给她吃了一罐药,能制造怀孕的假象,而她也是在那日刑罚之后感觉口中的血有药草味,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这话一出,顾嘉熙就想起那日阿奴发着高烧,嘴里喊着孩子,喉咙微颤:“可是不是本王的种,这都是未知数!”
事到如今,顾嘉熙还在找借口。阿奴只觉得心凉,她照顾了顾嘉熙三年,他最落魄的三年是她陪着,那三年的日子里,他许诺过她无数的诺言,可如今却一个没实现。
“可王爷,我才出府两日,是如何这么快怀上别人的孩子呢?”冷笑着走到白文瑶面前,阿奴毫不犹豫的又甩了一巴掌在白文瑶脸上。
又是啪的一声,打的白文瑶发懵,顾嘉熙也愣住了
“这一巴掌,是让你知道你的辈分。你只是个侧妃,而本宫是皇后亲封的正妃,那道凤旨上写的是我阿奴的名字,而不是你白文瑶!”
挺直着背脊,阿奴一字一句道:“就算王爷把佳阁封成了冷宫,只要我正妃的头街一天没废掉,你就没资格跨到我头上做大!”
“王爷也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王府乱了分寸吧?侧妃压在正妃头上,只怕传出去,有失王爷气度啊。”抬眸,阿奴看着顾嘉熙的眼,她还是爱着他,也可以为他去死,可她再也不会为了他而欣喜欢乐。
阿奴的反驳让顾嘉熙说不出话来,嗡动着双唇,半响才道:“本王知道了,文瑶,给正妃陪个不是。”
白文瑶睁大着双眼,她从未想过阿奴会扭转局势。
“怎么?侧妃不愿?”看着躲在顾嘉熙怀里的白文瑶,阿奴笑了。
养在花盆里的娇花会有人照顾,可生长在野外的野花,所有的风吹雨打只能自己扛。
阿奴就是后者。
“文瑶知错,文瑶不该乱了辈分,恳求正妃原谅。”不甘心对阿奴屈下了膝盖,白文瑶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一字一句。
“知道自己错哪里就好,本宫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再犯就别怪本宫不客气。”虚扶了白文瑶一把,阿奴眼里的冰霜褪去,浮上了欣慰。
白文瑶会演戏,她也会。
顾嘉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这心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他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王爷没有什么事,臣妾就先行退下了。”戏演完了,阿奴也不想多留,中规中矩的行了礼。
阿奴眉眼低垂,不禁让顾嘉熙想起那日他恢复双眼,她满眼欣喜的跑到他面前,却被他推开。
“过几日就是文瑶的生辰宴了,你作为正妃,应当出席。”
“好,臣妾知道了。”微微颔首,阿奴转身的那一瞬间,泪就落下来了。
你只知过几日是白文瑶的生辰宴,却忘了,那也是我嫁给你的日子。
太阳还在空中挂着,顾嘉熙看着阿奴远去的身影,抿紧了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