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听话,走。你要是倒下了,我也倒下了,到时候谁来照顾咱两?”雷声响起的时候阿奴狠狠打了一个颤栗,但又压了下去。
“奴婢,夫人,您走,奴婢来替您跪!”
“自古以来没有主子照顾奴婢的道理,走吧,我可就你一个婢女了。”
说来也好笑,阿奴堂堂一个正妃身边只有一个侍女,可白文瑶一个侧妃,身旁的侍女公公无数。
小安还是走了,被阿奴逼着走的。
雷电交加,暴雨滂沱而下,阿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被人刺杀的那个夜晚。
阿奴平身没怕过什么,独独怕雷,那雷声响的像是击鼓进心脏一般,令人发慌。
寝宫内,顾嘉熙守着昏迷不醒的白文瑶,雷声打响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阿奴,他失明三年时阿奴最怕的就是打雷,每次打雷总要他揽入怀中好生哄着才能入睡。
可如今……
“正妃还在外头吗?”给白文瑶喂上了退烧药,顾嘉熙放下碗勺,侧着身子问道。
“回王爷,还在。”
敛下眸子,顾嘉熙忽的想起今日落入水中,将他托起的好似是个女子:“今日救本王起来的是谁?”
“回王爷,是侧妃。”
白文瑶早就醒了,而且还打点好了一切,现在不过是装昏迷罢了。
“那正妃呢?”
“正妃见您落水之后便跑开了,不知去了哪。”
顾嘉熙心中疑惑白文瑶这般娇养深闺的女子是如何学会泗水的,刚想开口询问床上的白文瑶就醒了。
“舒云,舒云……”虚弱的睁开眼,见顾嘉熙坐在床沿,白文瑶眼里放出欣喜的目光。
“咳咳,王爷你醒了?当时我被姐姐推落水,就凭着意志力游上来了,却不想王爷你也跳下去了,我又连忙跳下水去救你,待我两上岸时幸好碰上了巡查的家丁,要不然我们两个就要命丧黄泉了。”
见白文瑶眼里带笑,开玩笑一样几句带过救援过程,顾嘉熙眼里闪过心疼。
“连累你了文瑶。”下巴抵在了白文瑶的鬓上,紧紧的抱住了白文瑶。
他喜欢的人,就应该贤淑又懂事,而不是阿奴那般心胸狭窄的人。
“王爷,姐姐没事吧?”虚弱着嗓音,白文瑶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不用管她。”
靠在顾嘉熙的肩膀上,白文瑶勾起一抹笑,眼里满是得意。
不同于寝宫的欢喜,阿奴在庭院跪了整整一晚,雨也下了整整一晚。
跪的身形僵硬,阿奴身子的温度比死人还要低上几分。
“雨停了啊……”沙哑着声音,阿奴想从地上站起来,可跪了一晚上,早就被雨水浸泡的四肢没有一丝感觉,才刚动了一下身子阿奴就倒在了地上。
“夫人!”躲在一旁看了一晚上的小安再也克制不住了,夫人跪了一整晚,她只能看着,因为夫人说她只有一个婢女,如果她倒下了,就没有人照顾夫人了。
“夫人,走,我们回庭院。”
小安把阿奴从地上扶起,让阿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昏沉着视野,阿奴随着小安的动作挪动着四肢,迷糊间好像看见了顾嘉熙的身影。
“嘉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