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不告诉我,不提前和我商量,出了事就想到我,让我想办法。
走遍天下,有这个道理吗。
可是说到底,黄常远和黄笙背着我搞这一出戏,出发点是为我好,无非只是想让尤海永远没有机会再纠缠我……
接过黄笙递来的烟,看向钱五,说道:“具体情况。”
钱五道:“办这种事用不了多少人,人越少反而越安全,所以只有我和阳仔两人,我们是前天去的蓉城。阳仔上一次跟林哥你去过蓉城,道上的情况他有一定的了解,基于此,我们开始进展很顺利,通过查杜万全,很快就确定了尤海的位置。昨天晚上我们找到了一个机会,阳仔负责接近尤海然后下手,我接应他,定好的时间最迟凌晨一点,可是超过了时间我没有见到阳仔,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但不是他给我打的,是尤海的人,阳仔他失手了……紧接着,蓉城道上的人在找我,我东躲西藏,直到今天我才找到机会逃回来。”
他逃回来了,李阳落在尤海的手里,能有好日子过吗?
用不着想,已经可以预见李阳在承受着什么。
黄常远道:“尤海今天下午给我打过电话,他知道阳仔是我们的人。”
我叹了口气,接道:“这还用得着想吗?尤海很早以前就盯上你了,而以他的行事风格,必然会事先对你,以及你身边所有有关系的人全面的了解,否则他为什么不敢踏足安县。人在他的手上,他现在是老大,拥有绝对的话语权,那么他有没有开出什么条件?”
黄常远摇了摇头。
陈芳道:“黄笙,你打算怎么做?”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住阳仔的命。我的想法是,我连夜亲自带人上蓉城,找尤海谈判。”黄笙道。
我苦笑道:“黄小二,你也是个生意人,大老板,你应该明白谈判是需要双方有等值的筹码,现在阳仔在他的手上,你手里有什么筹码?钱吗?你认为尤海差钱吗?再说了,他亲自打电话来安县,并没有开出任何的条件,他想打什么主意,谁也不知道。”
黄笙道:“筹码也不是没有。我已经和太子东,大军他们提过,一旦我带人上蓉城,他们三个带人去乐县,尤海在乐县不是还有一家赌场吗,给他砸了,乐县道上我会放话,绝对不会有人插手干预。”
打打杀杀,说白了,就是蛮干。
而且,如此一来不单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还会加深敌意,到时候李阳的处境必然堪忧。
林艳道:“尤海既然主动给黄叔打电话,故意挑明这件事,那么他肯定是有目的。如果没有目的,以他的心狠手辣,极有可能阳仔已经死了。如果阳仔已经死了,那他打的这个电话就没有价值,反而还会因此激发问题。”
我接道:“林艳说得对。假如尤海真的杀了阳仔,虽然泄了一时心头之恨,但别忘了,黄小二还是有一定力量的,到时候拼个你死我活,尤海的日子也不好过。谈判,的确是一个方向,也有一定的可行性,可是我们手上现在没有足够的筹码。”
钱五道:“干脆我再去一趟蓉城,带上几个人,整不死尤海,就把目标对准杜万全。如果到时候得手,就有资格和尤海谈判,以人换人,阳仔就有救了。”
空城计也只能使一次。
再去蓉城,那也只是有去无回。
陈芳摇了摇头,反驳道:“肯定不行。你和阳仔两个人在没有消息泄漏秘密进行结果也失败了,而尤海他们经历一次,你认为真的还会有机会吗。还有,蓉城道上有两波人马现在都是支持尤海的,一个罗凯,一个周时龙,他们合起来的力量也不弱,而且是在蓉城的地头上,并不是在我们安县。”
出了这么个篓子,现在让我想办法,说实话,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招。
可是事出李阳,他不单是黄笙的得力干将,也是我的朋友,前前后后,他也帮过我很多次。
没有招,也必须想个招。
陈芳道:“其实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首先确定阳仔的准确位置,比如他现在被尤海关在哪里,被谁的人看管着。如果能够确定,心许还能想想办法,营救他。”
她这么一提,倒是让我马上想到一个人。
我掏出手机马上给黄月月打去了电话。
“黄月月,我现在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帮忙。”
黄月月道:“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一打电话就想让我当免费的劳动力,你好意思吗?”
“不开玩笑,是真有急事。”我捡着重点,把发生的事告诉了黄月月。“阳仔现在落在尤海的手上,目前他面临的是什么环境,又被关在什么地方,我们远在安县毫无所知。你能不能联系一下郑东云,让他在蓉城道上打听打听,对,可以通过罗凯,罗凯已经和尤海他们和解了,说不一定,从他这里能够打听到什么。”
黄月月沉了沉,道:“我马上联系郑哥,不过这种事我不敢打包票,如果有消息,我第一时间联系你。就这样吧,先挂了。”
通过郑东云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目前谁也说不准。
死马当活马医。
只要有一丝可能,都应该积极争取。
二楼的气氛很冷,所有人也沉默着,就在这时,孙萌萌回来了,她环眼一扫,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吴婷婷答道:“阳仔落到尤海的手上,现在生死不明。”
孙萌萌只听了这么一嘴,很显然处于云里雾中,具体情况根本不明白。
“萌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罗真真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她人呢?”
孙萌萌道:“我陪罗真真就在外面逛了一下,她说你是故意支开她,你们一定有事要商量,她刚才开车先回酒店了。”
罗真真可是念过心理学的。
我这点小伎俩在她的面前,而且又表现得如此明显,当然不是很好使。
“哥,我感觉有些怪怪的,就是刚才和罗真真在外面闲逛,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似的,但又没有发现什么。”孙萌萌坐了过来,继续道:“阳仔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落到尤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