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做了伪装,王大利和郑巧一时间没有认出我。
不过,他们对我的声音还是很熟,我向他们的称呼更熟,而他们两个的反应突然变得很夸张,两人抱头痛哭,声称要是我不来,他们就死定了……
这个场面,让我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王叔,郑姨,回家再哭,我们赶紧走。”
陈芳似乎有些调皮。
在两人下了车,再次检查,受伤程度有限,没有性命之忧,可是我的好奇没有降。
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利气不打一出来,狠狠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家伙。“儿子,本来我和东衡哥是一道回安县,不过就在路过乐县的时候,你是知道的,我喜欢玩上两把,我就和你干妈想在乐县呆一天,玩一晚上。同样你是知道的,我就只是贪玩两手,绝对不会像以前那种上头。”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郑巧接道:“这个该死的,他带着我去了赌场,不过我也觉得有一些奇怪,我们是第一次来乐县的这个赌场,但我们进去以后,赌场里的工作人员好像认识我们一样,对我们像贵宾。然后,大利他去玩了两把扑克,输了十万块,他又拿了十万块去单独和赌场骰子桌玩了几把。总共就三把,他的想法是玩一把输掉就走了,但他今天晚上好像有一点运气,连续三把全部下注,十万变二十万,二十变四十万,四十变八十万。”
陈芳惊道:“那是不是王叔他上头了,又继续玩,八十万一次性下注,结果输掉了?然后王叔他不甘心,又继续?”
郑巧摇了摇头,道:“不是的。我们就换完筹码,就离开了。但是刚离开赌场,我们就被人跟踪,就是这些家伙。再然后,我们就落在他们手里。我们以为他们是图财什么的,就像儿子说的,三十六计,安全为上,我们以保命为主题,主动把在赌场里赢的钱给他们,但他们好像不是这个目的。”
区区几十万,这么兴师动众?
赌场的格局似乎小了些。
而且,把赢的钱退还给赌场,他们竟然不为所动。
把王大利和郑巧控制,不图命,不图钱,那到底图的是什么?
我问道:“干妈,他们这几个人中,谁是领头的?你也不要多心,你们是不是有告诉他我的电话号码?”
郑巧和王大利一致摇头。
王大利道:“儿子,我也闯荡过江湖,见过世面的,在我看来他们这么做肯定是图钱,保命为上,他们要再多钱我也会给,落到他们手上了,没办法。可是,他们只是把我们控制住,一句都没有提过钱的事。当然了,你是我们的儿子,我怎么会告诉他们你的电话号码。好像这个家伙是领头的,要不问问他。”
这么一听,似乎有一些诡异。
接过王大利递来的烟,吸了两口,我把穿着黑西装的家伙给提了起来。“你的左手不想再享用刚才的按摩手法,现在我问你答,要是你的答案让我不满意,我就……算了,我这个人有一个怪毛病,同样的办事方式不能再次让你享受,必须要换另一种方式,加深记忆。这桥到桥下的河床差不多有几十米高,看起来流水的速度还不错,趁着这个美妙的夜色,让你飞一次,再享受一下愉快的畅泳,应该感觉很不错。”
他的右手,已经诡异的弯曲。
当然不是我干的,我没这个本事。
必定和肯定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意外导致的。
假如他还是人类的好朋友,触发我的一丝怜悯,我肯定会替他打幺二零,让他赶紧去看医生。
“不……不,饶命。”他强忍着痛,急道:“你是林兴?”
我化了妆,面部有明显的伪装,就连王大利和郑巧在见到我的第一时间,在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他们也没有认出我来。
显然,我化妆的技术有进步。
但这就奇怪了,面前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他怎么会一下就猜出我的名字。
王大利借机扇了他一巴掌,肯定是出于小小的发泄。“你个王八蛋,我儿子在问你话,不是你问他,是不是想把你从桥上丢下去。”
他赶紧道:“四海建筑有限公司林总,威斯克汀酒店林总,人物关系,黄笙,宁东,侯小虎,付大军,陈东衡,王大利,黄常远,黄宗正等。我上衣口袋里有一张没有签收的支票,请你过目,是否是你的笔记?”
我从他上衣口袋果然掏出一张支票,然而奇怪的是,这张支票是我上个月亲手写的数字,十一万多,而这笔钱是我看在华翠萍的份上,替蓝鹏支付欠下的赌债。
到现在为止,这张支票不单没有兑现,而且早就过期了,难道是方块他们几个办事不力,把这件事办砸了。
就这么一刻,我脑子里闪过很多信息,但都不确定。
“林兴,是我们大老板要见你。”
我愣了愣。
陈芳道:“你们大老板是谁?”
他说道:“尤海。”
我和陈芳对视一眼,王大利和郑巧也知道这个家伙的存在,他们也显得很震惊。
看向王大利,问道:“干爹,你们去的是尤海的赌场?”
王大利点了点头,道:“是啊。芳丫头的事,我早就听说过,但能力有限,一直没有想到办法出点力,再说了姓万的如今已经死了,但他毕竟和姓尤的又有抹不开的关系。所以我想去碰一碰,赢了就当作是出气,输个十万二十万的,我也不在乎。可是没有想到,我今天运气特别好,后面连续三把我每次全押,都是赢。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我赶紧打了个手势,他似乎已经忘了之前被这些人追逐的场面,此刻说到运气,他真的有一点忘乎所以。
“我是林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们对我的了解好像特别的全面,可是在我看来,能够打听出我和黄笙几个人的关系,不是很难。但是,能够打听出我和干爹他们之间的关系,稍微有一点难度。说,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家伙长得还是挺健壮,但人性就是这样,在绝对力量压制之下,怕死保命马上就体现了出来。
“蓝鹏。他之前在我们赌场欠下了赌债,但他跑了。我们通过他个人信息,查出他是安县的人,后来就通过道上的人向他讨债。可是,就在上个月,突然我们赌场收到了这张支票,是林兴个人支票签名。”
陈芳脸色一沉,道:“然后呢?”
他道:“恰好当时准备入账就被杜老板看见了。至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今天晚上王大利突然来到我们赌场,我们第一时间就把他锁定了,并且赌场经理第一时间向杜老板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