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礼貌的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麻将房内,四个女人,我当然只认识一个,袁清。
“清姐,各位大姐好。”
她们正在码牌,很投入,我刚进来,并不知道她们的战况如何。
“小罗,你就在旁边坐着,让服务员帮你倒杯茶,你想喝什么茶,就点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我说道:“清姐,我把车停好后,去抽了一支烟,怕在这里抽烟,熏着你们了。”
“清姐,他是谁呀?”
“你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小帅哥呀。”
“小清,你不怕你家男人吃醋,据我所知,他可是个大醋坛子,嘿嘿,要是这事被他知道了,你可能就麻烦大了。”
她们有的没的话题就这么打开了。
随后,袁清一边打牌,一边把昨天发生的事如实的说了出来。
她虽然没有添油加醋,但描绘得很形象,说得更是非常生动,好像直接就在这三个女人脑子里把画面感已经刻画出来了。
“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清姐你当时应该给我们打电话的呀。”
“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盯到清姐头上了。人还没有抓到吗?”
袁清打出一张八条,说道:“当时我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而且情况紧急,幸好有小罗挺身而出,我才逢凶化吉。对了,再告诉你们一个特别巧的事,他也叫罗凯!”
一度的巧合,那就只能往缘分和命中注定方向推了。
此时此刻,这三个女的终于明白为什么袁清会把我带在身边。原来,在这背后,还有让罗凯老大同样放心的一层特殊缘分!
她们四个玩得挺嗨。
我则坐在旁边,喝着茶,特别无聊,无聊到都想睡觉。
茶楼里不是没有自动麻将桌,也并不是袁清她们舍不得花钱开一间有自动麻将桌的包间,反而是这几个女人有怪癖。
她们喜欢自己码牌,声称这样才有感觉,这才像是真正的在玩麻将。
至于她们的玩法,就是蓉城流通的本地打法。
定张,缺一门,不是血流成河,就推倒胡。
不过一番的价码还是不小,平胡底注八十,有一番,就一百六了,再有一番就是三百二,她们玩的是翻倍。清一色,一条龙,这都是要算番的,但是,最多只能算五番,也就是五番封顶。
要是手气不好,照她们这个玩法,这么打下来,还是要输不少钱的。
由此可见,另外的这三个女人,还是很有家业,有存款。
“清姐,我出去抽支烟。”
“就在这里抽,没事的。”
哎呀,说白了,我其实想出去透透气,我真的无聊到爆炸。
袁清她这也把我看得太紧了一点。
虽然我也叫‘罗凯’,但我又不是她老公。
讨厌。
袁清可能是意识到我没事干,问道:“小罗,你会打麻将吗?”
我赶紧摇头,道:“看别人玩过几把,但是不会。在我看来,麻将挺高深的,我也学不来。”
一个女人接道:“这能有多高深的,就三种牌,条子,万子,筒子。你多看几圈,慢慢地就会了。”
还要你说?
我要不要告诉你,我是个老千。
就算我这个老千不是顶尖的,但要是让我坐在这张桌上玩的话,而且,还是可以自己动手码牌,我可以对天发誓,就她们的水平,让她们赢一把都算我输……
不过,我不是那种逞强好胜的人,再说了,没必要向她们露相。
“小罗,你看我这牌打哪一张合适。”
我都说了我不会玩,袁清还让我给建议。
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嘛。
我凑了过去,瞄了一眼。
她这一把牌定的是万子,也就是缺万子,手上的十四张牌型还不错,一二三条,七八九条,三个一筒,一对五筒,一对八筒和一张七筒。
这把牌已经到尾声,外面的三家应该也快胡牌了。
袁清给我比划了一下,打五筒,那么八筒做将,只有胡六筒。打七筒,可以胡五筒和八筒。打八筒,一对五筒做将,可以胡六九筒。
我朝着桌子上瞄了一眼,有两家也要筒子,但是七八筒是生张,桌面上倒是有个五筒……
“你说,打这个,还是打这个?”
我显得很为难,说道:“清姐,是你让我说的啊,反正我也不会,你不一定要相信。要不就打这张牌。”
袁清这么一听,她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把五筒给丢了出去。
她对我的信任度这么强的吗?
她就一点不担心,我给她出的是馊主意,打出去就点炮了。
一圈走完。
又轮到袁清抓牌。
巧了,是一张六筒。
袁清笑得高兴,喜道:“胡了。哈哈,自摸加一番,一百六,一百六,家家一百六。”
坐她对面的嘴都快气歪了,她定的张是条子,手上的牌也成型了,但关键的是她手上抓了三个六筒。
换句话说,袁清自摸的这张六筒是唯一的一张。
“清姐,你这是什么手气呀,这都能胡,还自摸。”
袁清高高兴兴地把钱一收,正准备又继续下一把,她脸色微变,看向我说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要去趟卫生间。小罗,你帮我码牌,抓牌,我马上就回来了。”
大姐的吩咐,再说了要求不过分,那我就临时替她上阵。
我真的是很无聊。
找点事干,也挺好。
再说了,袁清今天在我身上也算是花了不少钱。
于情于理,似乎要有一点回报。
所以,当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我看似以笨拙的手法洗码,然后码牌,但其实我已经当着三人的面做牌出千了。
“上把是清姐胡的牌,骰子就该你来掷。”
这当然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在我的控制下,我丢的骰子是五点,也就是我自己面前的牌。
依次把十四张牌抓到手,为了表现出我笨,我真的不会,我整理牌的速度就很慢,紧接着,我挠着头,一脸的为难。
“定张啊,你是头家。”
我把牌按照点数,颜色,从小到大整理一遍,又一遍,但我迟迟没定张。
就在这时,袁清终于回来了。
我赶紧让位,说道:“清姐,正好你回来了,这一把还没有开始打,几位大姐说该定张了,还是你来吧。”
袁清刚坐下,当看到她现在的牌型,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定,定张?定什么张,我胡了,天胡,还是一条龙,清一色,无论怎么算,这把牌都满了。哈哈,天胡,我玩这么久,好像迄今为止还是第二次!姐妹们,还愣着干什么,给钱给钱,每家两千五百六,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