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很快结束。
虽然有人加码,但过程很平淡,给人带来的冲击和展示的力量肌肉也很小。
尤海拼到第四张河牌,他也弃了。
这第一局苏沫一共赢了四十万。
这个赌局虽然有荷官发牌,但不用每一局收台费的,再说了是五万的底注,账面倒是很好算。
荷官将刚用过的扑克牌马上丢了,换了一副新的。
每局一换,而且马上销毁,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因为在坐的都是老千,防止有人暗中偷牌,届时出千。
而在这个赌局上,表面上,尤海是大家一致的敌人。
但其实,黄常远和白小青他们,并不是同一战线,他们之间也会相互的挤兑,尽可能把对方的筹码收入囊中,以壮大自己的力量,届时才有底气和尤海真刀真枪的干。
所以,每一个人面对的另外三人,他们都是自己的敌人,步步为营,小心谨慎,防止提前淘汰出局。
连续玩了五局。
桌面上有明显的变化,不再像第一局那么平淡,和气。
尤海赢了两手。
白小青赢了一手。
苏沫赢了两手。
黄常远虽然一局没赢,但他玩得非常的稳,目前总共输了三十万,还有一百七十万。
即便他玩得再稳,每局五万的底注,也要人命的,一百七十万,如果不抓到机会吃上几把,肯定玩不了多久。
陈芳和孙萌萌表现得很紧张。
陈芳道:“黄叔除了开局第一把,他跟了一次,现在只是看底牌就弃牌了,这样玩下去对他不利呀。”
张阳道:“筹码准备太少没有底气,这是第一个原因。其次,黄叔也在试图了解白小青和苏沫的战术。你看那个苏沫,没玩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根本从他面部表情猜不透他的底牌大小,这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
又玩了两局。
黄常远还是用这样的套路,又贡献出十万的底注。
白小青和苏沫很激进,每一局但凡有牌面,哪怕是只一点的赢面,他们都会争取,所以现在桌面上筹码变化又变得明朗了。
白小青只剩下九十万。
苏沫已经有四百万了。
可是给我的感觉,尤海是故意让苏沫赢的,让苏沫先成为黄常远三人中的枪,利用他把黄常远和白小青先淘汰出局。
不管苏沫现在赢了多少,最终一定是尤海和苏沫拼最后的胜负,因为尤海的筹码出入并不大,还保持得很稳定,两千万抛开,还有零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嘿嘿,到最后这个朋友又变成敌人。
尤海真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
黄常远他应该也看明白了,固然玩得沉稳,但心里的压力肯定也很大,因为别说尤海,就是苏沫的筹码现在也多了自己一倍多,而苏沫本人表现非常激进。
荷官发牌。
这一次,尤海还是五万。
而两张河牌,一张是梅花九,一张是红A。
可是,黄常远并没有看底牌,跟五万,加五万。
他的表现有点反常,在桌的三人都看出来了,就好像黄常远的套路又改了,单是这一局,目前他已经出了十五万。
这样一来给白小青有一点压力了。
他看了一下底牌,可能大概能猜到尤海想要拼的牌型,却猜不透黄常远想要拼出的牌型,而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只有八十五万,而河牌中有一张A,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我弃了。”
“想吓唬人啊。”苏沫咧嘴一笑,非常谨慎的看着自己的牌面。“跟。”
他这一跟就是十万。
但想要看第三张牌,这一手还没有走完。
又轮到尤海了。
尤海笑得很自然,道:“黄老哥,你终于出手了。既然这样,我倒是想要和你玩玩。我跟十万,再加二十万。”
对于尤海,即便他这把输了,但他的筹码多,一局输个几十万,完全影响不了他。但他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在变相迫害黄常远。
筹码有限,黄常远是输不起的。
黄常远掏出烟,狠吸了两口,然后闭上了眼睛,等他睁开眼睛,他还是没有看底牌。
“跟我玩,你真的有这个种吗。跟二十万,再大二十万。”
这下轮到苏沫受不了了。
有人在故意抬河注,这不是摆明了把人往死里搞吗?
关键现在河牌才第二张。
他的激进在这一刻降了下去,妥协了,弃牌。
尤海哈哈大笑,道:“黄老哥果然宝刀未老,明知是送钱输的局,这种好事哪有轮得到我来做呢。再说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到现在为止一把还没有开张,就算我放你一手。”
这一手,因为尤海故意抬河注,把苏沫搞下去了。
苏沫脸上终于有一丝后悔,说不一定,他再跟一手,是有看第三张河牌机会的。
黄常远终于开张了。
只剩下一百六十万的他,这一手玩得很漂亮,虽然赢得不是很多,总共只有六十万,但这样一来,就有两百二十万,最起码比自己准备的两百万,反倒还赢了二十万。
就在牌面即将丢给荷官,黄常远终于把他的底牌向我们露了相。
是一对A。
陈芳呼出一口粗气。
孙萌萌眼睛都看直了,惊道:“黄叔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一对A的,再加上河牌的一张,他就已经是三条A了。”
孙萌萌虽然对这一条道上的东西一窍不通,但是她也算是已经见过场面的,对于某些牌型大小,她也分得出来,认得清。
张阳道:“道理就很简单了。黄叔并不是新手小白,必然是他观察到了荷官这次洗牌顺序,然后当河牌亮出来的时候,他在脑子里按照顺序,推理出了自己的底牌。所以,这一手,黄叔有底气,他改变了章法,不看牌。”
陈芳道:“既然黄叔这么厉害,那就每次用这招,其他人肯定吃不准他,一旦上当,黄叔就赢定了。”
我说道:“人上了年纪,记忆力就容易退化。就好比拳怕少壮,道理大概是一样的。还有,荷官洗牌很专业,纵使尤海,他也不可能每一把用这样的方式,能够大概推测出自己的底牌,以及接下来的河牌顺序。总之,用的专业扑克牌,难度是很大的。”
“中场休息!”
黄常远提出来的。
尤海没有反对。
毕竟这种玩法规则是允许中场休息。
黄常远退到我们面前,我发现他手心里都是汗。
“好不容易一次机会,我好像刚才太冲动了。”黄常远脸上闪过后悔,道:“把那个姓苏的也放过了,他妈的,要是我能再沉稳一些,尤海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这一手肯定能被钓上。年纪大了,不服不行,脑子里每一次都回忆着牌面顺序,但总是会有错漏,一旦错漏,就全部乱了。”
陈芳安慰道:“黄叔,你刚才这把已经表现很好了。稳住,我们相信你。”
“关键这一把不是定胜负。”我说道:“黄叔,你也不要紧张,至少目前,你的筹码还有很大的优势,机会肯定还会再次出现。至于那个白小青他有没有额外的准备不知道,但现在他的筹码是最少的,如果他没有额外的准备,是时候让他提前出局,把他的筹码赢过来。还有,接下来,你得防止苏沫,现在他是最想吃你的。”
黄常远呼出一口粗气,道:“我知道他很想向我痛下杀手,吃了我,他就有六七百万的筹码,在这种形势下,是有机会能够与两千万一较高下。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