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细雨滋润着大地,四周都是清新的草香,偶尔也会嗅到淡淡的香甜。
而在这些小生命们忙着吸收雨露的时候,它们所包围着的紧闭的石室门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了。
微弱的光悄悄爬进昏暗的石室,显出那抹白色的身影青年一头顺滑的鸟发高高来起,白皙清爱的脸庞与冷漠疏离的气质显得他似是画中走出的仙人,唯一将他打入凡尘中的应当是他那白色的衣袍上用各色丝线所绣的华丽飞凤图吧!
凌阙刚出关,轻嗅着细雨中淡淡的青草香,虽面部不显,但那双闪闪光的眼睛却也能看出他的心情十分畅快。
廷着小径一路向前,凌阙的梧桐居离闭关洞府并不远,慢慢走去也不会花太多的时间,也可以享受细雨淋在身上的充实感。
而另一边,掌门居住的琼顶峰书房内,正在处理宗门杂事的归鹤掌门似有所感,自语道:“三年多了,小阙儿也该出关了罢。”
言罢,容承毅放下笔,起身走出殿门,刚招出归鹤剑忽又想起身么似的,御剑前往了内门弟子的居所。
一刻钟后,淋着雨刚推开梧桐居房门的凌阙感受到山门结界的异动,快速关上门,转过身,迎面来的便是归鹤剑的剑影和站在上面的客承毅。
凌阙看到客承毅,眼睛又亮了亮,随即,他轻启薄唇,发出如玉石碰撞的声音,道:“师兄怎么来了?”
容承毅笑了笑,走过去抚开了落在凌阙头顶上如绒毛般的雨丝道:“怎么,出关不传音告诉我,还不让我来找你?”
凌阙推开他的手,对他说:“师兄,我不是小孩子了。”
容承毅又笑了笑,说:“好了,说正事,正好你出关了,师兄有个礼物送你。”说罢,转过身喊道:“江弃,还不过来拜见你师尊?”
凌阙向后看去,他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师兄身后有个人,方才轻松的心情一扫而空,全身的神经绷紧,似是随时都有可能逃离这里一般。
容承毅再次抬手,安抚性的顺了顺凌阙的头发。他很早就知凌阙怕生,想当初,他将凌阙救回来时他还是个小婴儿,当时就一直哇哇的哭个不停,那时他只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只是小婴儿普通的生理反应,但随着凌阙慢慢的长大,除了陪着他长大的自己,凌却跟谁都不亲,他记得当时师祖就十分喜欢他,也是花了十几年才和他慢慢亲近起来,若不是当时客承毅早就请求师尊收了凌阙做他的小师弟,没准凌阙会成为他的小师叔呢,毕竟师祖飞升前可是亲自将太上长老居住的梧桐峰的掌印传给了凌阙呢!
只不过…容承毅看了眼江弃,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他设立的避雨屏中,少年精较的面容已经开始展露出来,可想而知以后定也是个让姑娘们脸红的英俊少年郎,白色的弟子服穿着在他的身上两天展翅高飞的仙鹤栩栩如生,更是村得少年郎拘谨的身影憨厚可爱。
他是真没想到他家师弟连这么个小孩子也会害怕呀!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还能收回来?于是容承毅在顺好自家师弟的毛后,对他解释道:“半年前是望鹤门百年一次的收徒大会,你应该还记得吧?”
凌阙点了点头,不过他当时在闭关,没能参与,说实话,既便当时出关了他也不会去,人太多了,他不喜欢
这是他从前世带来的毛病,他不知道他这是穿越了还是转世了,前世他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饮食不均,时常会腹痛,由于性格孤癖又有点自闭症和社恐的原故,不敢去医院检查,以至于他死前以为只是寻常的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哪成想竟痛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被一个陌生女人抱着逃跑,身后是各种各样的尖叫声和利器穿入肉类的声音,女人带着他跑…不如说飞了好远,可那些追杀他们的人却还是追上了他们,女人一直在保护着他,当时凌阙被吓得呆了好久…再后来,在女人就快撑不住的时候,容承毅,也就是他如今的师兄救了他们,那个一直护着他的女人将自己交给容承毅后,就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了……
然后他被师兄带回了望鹤门,在那里修练、长大,师兄、师祖、师父他们对他都很好,他已经将他们都当作了自己的家人。
凌阙抬头看向容承毅,听他解释道:“当时看这孩子天赋不错,又觉着你这梧桐居太过冷清,于是就想着替你收了这孩子,也让这梧桐居多些人气,逢年过节也能热闹热闹。”
“师兄,”凌阙道,“我一个人很好。”顿了顿又道“逢年过节师兄过来陪我也是很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