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简是这辈子都没想到过,自己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和自己曾经玩的很好的朋友,既然会联合在一起欺负自己。
一起传自己谣言。
一起嘲笑自己…
直到最后有人告诉了终简,终简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傻的就像一个傻白甜一样…一个傻子一样
走在树林中昏暗的小路上
终简好不容易才压抑住那寻死的想法,好不容易才从病中挣脱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她绷不住,终于哭了出来
“原来会笑的人,到最后也会刷伤感文案啊…”
对呀,会笑的人,到最后也会去刷伤感文案了
看着QQ里面,易涣骂自己的每一句话…
[满脸麻子,丑的要命…]
[还抑郁症呢,我看是玉玉病。]
[装什么可怜啊。]
[你看你还有朋友啊,你列几个出来啊。]
终简哭出了声
[玫芝媚可是我的朋友]
[不是你的朋友]
[真他妈可笑,你个可怜虫]
从始至终自己没有回怼一句
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我没有抢你的朋友…易涣!我没有抢你的朋友!玫芝媚她是你的朋友…从始至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终简在没有意识到‘恨’这一个字时,还会傻傻的为敌人辩解。
去委屈自己,怪罪自己。
但当她理解了什么是人性后,整个人也变了。
变得不会去刻意在意任何陌生人,变得冷淡无情,虽然做不到果断。
她受够了在没有人安慰的夜晚…
受够了那些流言蜚语…
“只要能做到无情…就不会痛苦…”终简站在角落,看着从面前跑过去的两位。
易涣和娥故…
她恨极了她们。
由于情绪低调的几天里,终简也以生病为理由回了家。
最后…还是不得已回到了学校。
连续几天里,都会梦到娥故跟自己玩的很快乐的场景。
终简总是在黑暗中度过每天,总是在想为什么对方救了自己,最后还要将自己推入深渊。
想着想着,眼泪便会在眼眶中打转…
“神经病吧?!”
终简突然回过神,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听着面前的舍友拿着手机在骂骂咧咧。
她好奇的凑了过去。
原来室友在聊天。
以下聊天内容:
室友:[你有病吧?没病装什么抑郁症。]
对方:[我没有…]
室友:[有抑郁症就去死,别搁这儿装可怜。]
对方:[我真的有。]
对方:[我不骗你的。]
……
终简把舍友的手机给摁了下来。
舍友满脸怒火的看着她问道:“你干什么?”
终简松开了手,说道:“网络上有很多的人,有真抑郁的,有假抑郁的,我听说真抑郁症的人会努力掩盖自己有抑郁症,而假的会肆意说出去…”
“可我不这么觉得。”
室友说:“能被你觉得的那简直不一样了,像你这种三观偏正的人根本体会不到吧。”
终简看着自己的手指,沉默的摇摇头。
“有些人喜欢跟别人说,自己真的有,可如果他真的有呢,有抑郁症的人却要掩盖自己的抑郁症?为什么…可能每个人的观点不一样,但我觉得如果我有的话,我肯定会告诉别人,想让别人来同情我…”
“为什么,不恶心吗?”舍友放下手机,严肃的看向终简。
“不恶心…同情和怜悯是一种情感,总会有些人想要这些,为什么要装抑郁症?我觉得是因为他们不开心,总不会有很多人要刻意去装一装,就算有,那不一样,不要钱的,只想要对方一句话的…只是真的想要。”
“比如说你可以说一句什么什么安慰的话…我曾经也是这样,我在网络上说我有抑郁症,想让别人来同情我,没有多少人,大多数都是骂我的。”
舍友轻哼一声,接着看手机:“有病的人才会去装吧。”
“可我当时只想要一句…没关系的,会过去的,而不是跟别人说我有抑郁症,我想要钱,我想要什么什么…”
舍友的眼神顿了一下,她沉默了会,说道:“那如果有人跟你说我不开心…你会怎么说?”
终简: “我会去安慰她呀。”
舍友:“对方跟你就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还要去安慰他?”
“对的,你不想,那就不说,没必要去骂别人,确实没有关系,但我们都是人…”
舍友:“可有些人是坏的。”
“我知道,但他只想让我安慰安慰他…哪怕我只是个陌生人,除了对方没有向我索取什么。”
“……”舍友拿起手机,将刚才恶意的话都撤回了,安安静静的送了一句安慰话。
“如果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想的话…那或许也不错。”
像曾经的自己,在那期间,她不知道娥故和易涣说了她多少坏话。
她还要努力去为她们辩解。
甚至只是曾经有零食不分给她们吃,这些也会被当做谣言散出去。
娥故和易涣都不是好人…
娥故会装可怜。
易涣会假惺惺…
自己呢…
终简在一次哭过最惨的时候便是在那条小路上。
在那之后,她不再随意掉眼泪。
她都忘了自从好过…多久没哭过了。
…
“好啦,不要再难过啦。”
…
“哎哎哎!快醒过来!”
一个杯子在自己眼前晃动着。
终简眨了两下眼睛,看看周围。
是昏暗的楼道,这里依然是宿舍。
“你怎么又发呆了呀。”
终简看向面前的人。
当然是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姑娘,跟自己同一个年级。
不同宿舍
对方是个扎中马尾的,跟自己初二那会儿听鬼故事认识的。
可以说是两人关系挺好的。
[林玖愿]
“小愿…”
“哼哼~我一直在的哦。”林玖愿拍了拍终简的肩膀,笑着说。
“好的…”
“你水杯借我喝下水呗。”
终简回头一看,居然是娥故。
林玖愿将水杯递给了娥故。
娥故边笑着边说声谢谢,转身就走了。
终简心里有一点不爽。
从闹分离开始,一直到现在,只要有人跟终简聊天,娥故和易涣就会出现,不是和对方拥抱,就是说悄悄话,就是给挽过去了。
何况娥故人家还是住校生,终简早巴不得她离开宿舍。
之前娥故刷牙杯被别人弄倒了,或者是被子发现歪了,她就总会提高声音说一句。
“谁弄的,谁死妈!”
终简知道她是说自己的,但自己根本就没有做。
心里有说不出的不爽。
但是弄了她被子的人便会站出来,说一句:“我弄的!”
娥故又会和蔼和气的跟她好好聊天。
“……”终简攥紧了衣角。
‘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小角色…凭什么…’
‘都怪我的自大…从一开始就有什么朋友嘛,全都是自作自受…’
…
“哎呀,你又走神了!”
“嗯…啊?”终简回过神来时,娥故也已经回来了。
“我帮你打了一下水。”娥故将水杯还给了林玖愿。
林玖愿却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你喝吧,我不喝。”
她面无表情的,这些终简都看在眼里,得到了一丝丝安慰感。
‘多么多么希望…她们去死…’
‘易涣和娥故…’
‘你们总会遭报应的。’
─────几个月后────────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果如何熬过八年级的下册。
她只知道已经有数不尽的那些难忘的夜晚。
似乎一切都使她麻木了。
九年级的开始,最后一年。
‘很开心自己步入了九年级,两年了吧,希望新学期的自己能更自信一些…’
终简拖着行李箱,抱着满心期待与忐忑进入了许久未见的宿舍大门。
回到自己的宿舍。
床,窗户,地板,桌子似乎早已积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特别是终简未收拾的被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且陌生。
“好久没见了我的被子…”
背后传来咕咚一声。
原来是娥故。
她将行李箱扔到角落,转身便离开了。
这个声音就像是之前…
她俩同时进出一个门时,娥故就是这样,用力踹了一下门。
终简咬紧牙齿,捏紧床单。
九年级的开始,不仅老师换了,同学们的关系说好也好,说坏也坏。
不过宿管阿姨是变好了不少,不会太怼了。
一切都在慢慢好转。
除了易涣和娥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学期也是过了一半。
当然,宿舍的舍友也换了,走着走,来的来。
人数太少的,就两班合二为一。
终简的班和七班。
七班的一个比终简高一些的女孩,之前也一起去听过鬼故事,所以说,也有些认识,叫妩语。
和其她三位…
“小容!真的是你,你变了,你们班就在隔壁,我居然这么久才…才想起你?”
终简激动的叫着。
小容是终简的小学同学。
终简一~四年级的时候,都是在老家的学校上的。
所以她们会认识。
五年级开始才到镇上去上。
…
可是最近九年级上都快结束了。
那俩人又开始了骚扰。
不知整天都在计划着什么,说什么国家机密?
整天一看到终简,就会怀抱双臂。
…
终简将这些事情都诉苦给了妩语。
两人的关系也算好的好吧。
主要是妩语是真的值得交朋友。
她这人吧,生性开朗活泼,乐观,社交厉害,能给别人带来快乐。
有时候也会帮助一些终简。
对方也似乎很照顾她,终简有时却不理解。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妩语拍拍自己,满脸期待的问着终简。
终简想了想,说:“你为什么要叫…无语?”
“这名字呀…我妈起的,她说她当时说话的时候突然就想到我了,于是就生了个女儿。”
“……”终简抓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其实,我好喜欢你…”
“昂?”
终简支支吾吾的接着说: “…的…性格,我太喜欢你的性格了。”
“哦~你也可以的。”
终简笑了笑:“哼哼…”
‘其实…喜欢你的性格是假的,喜欢…你是真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
…
似乎从认识的一开始到现在,一切都稀奇古怪的。
‘我希望…她能主动找我…’终简吃着饭,发着呆。
咚!的一声,妩语站在桌子前面说了一句借充电宝。
“…哎?好…好啊…”
────────
宿舍里
终简:“她们看着我总是怀抱双臂…”
“啊,还什么呢?捂着胸疼不疼啊。”妩语提高声音的说。
“额……好像手臂是在下边。”
妩语:“管他呢,我说是就是!”
妩语满脸的认真说出了一句话:“有的时候啊,你就该跟过去的自己和个好。”
就这句话,终简至今都还记得。
“但我过去的自己比现在更自闭…”终简叹了口气。
“昂…自信的女孩最好看嘛。”
终简揉揉眼睛:“自信不起来。”
“啊…这…”这给妩语整无语了。
终简看向她那一脸苦恼的样子。
眼神忽然下垂,暗暗的说了句:“像你这样的性格真好…”
‘好想亲你…’
────────
第二天…
‘小的时候开学看着好多的孩子都能买零食吃,自己也只是能看看,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向我爸要一块钱,他只是特别大声的呵斥我一句,滚而已…’
终简想着趴到桌子上又发起了呆。
‘我爸真的好恶心,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