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警官都出去了,李诗情带着希冀的眼光看向张警官:“张警官,你相信我说的吗?”
张警官摇了摇头,李诗情失望地缩住,小心翼翼地问:“那我、那我还要继续说下去吗?”
张警官点头:“你已经醒来第三次,继续。”
李诗情说到她第三次醒来她想要下车,她摁了要下车的按钮,也跑到前车拍前门,但是没成功,第四次她直接去拿破窗锤车里响起警报,接着车就炸了,第五次的时候她想到装病装心脏病犯了要下车,然后李诗情说到公交车在十字路口为了避让外卖车而撞上油罐车引发了爆炸的时候,张警官感到诧异,而且李诗情知道外卖车地走向。
张警官叫停了问话,从而出了病房,问另外的警官在询问的时候有没有跟李诗情说起有关爆炸的事,警官说只说了是公交车和油罐车撞了,于是张警官叫他查一下李诗情在转进这个病房前有没有在哪听到或者看到这起事故的相关报道。
等张警官回到病房,李诗情看上去很无奈又着急,她试图说服张警官相信她没说谎。
张警官思索了一下:“醒来第五次了,还有吗?”
李诗情结巴地咽了口水:“还、还有第六次。”
于是李诗情把她第六次怎么下车的过程说了出来,她以有色狼骚扰她为由下车,还拉把“色狼”和另外一个愿意作证的女孩带下车了。
最后张警官抹了一把下颚,最后还是问李诗情:“你是之前就有这种状况还是、今天才有的。”
李诗情被张警官委婉的问法问了个懵,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以为张警官认为她有病,但是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再一次试图说服张警官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张警官已经知道了李诗情能说出来的事,警队还得继续调查,他得走了,于是他让李诗情想起什么联系他们。
走出病房,张警官问:“隔壁房的醒了吗?”
警员点头:“刚醒。”
“那好,这个病房找个女警看着,有什么事及时联系。”
警员应下,张警官走进黎骨所在病房。
照例,黎骨面前也有警员询问她,只不过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黎骨是吗?”张警官,“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张成,我们有些事想找你问问。”
黎骨惨白的脸上挂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整个人都看着很虚弱:“如果你们查到的是我,那我应该就叫黎骨吧。”
“你认识李诗情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下车的吗?”
黎骨摇头:“不认识,不记得了,我都不记得我叫什么,我今天干了什么了。”
不管怎么问,黎骨都是不记得了,张警官同样给黎骨看了公交车违停那段监控,想让黎骨好好回忆一下。但是黎骨只是表现出了了然,原来如此的表情,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张警官也不确定黎骨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假不记得了。
警员跟着张警官出了病房。
“跟医生确认了吗,是真的失忆了吗?”张警官翻了一下黎骨的档案,发现黎骨的档案上写着她是个孤儿且患有白血病,18岁上完高中就辍学在养大她的福利院找了工作,人际关系特别特别简单,不是在福利院照顾孩子就是在去医院复查。
根据调查,这次黎骨上45路公交车就是要去三院复查的。
警员过来汇报:“确认了,确实是失忆了,黎骨有脑出血症状,失忆就是脑出血导致的。”
“因为患有白血病,黎骨后脑磕伤的血止了又止才止住,失血过多,加之脑出血症状,医生不让我们多询问。”警员又添了一句,“她的状态只是暂时稳定了,随时有复发的可能。”
“知道了,有情况随时联系。”
病房内。
黎骨摸了摸后脑,痛得她嘶了一下。随后她放下手,叹了还没叹完一口气,就被后脑迁痛打断了。
黎骨只能抿着唇,心道她真的是牺牲大发了,要不是她求生欲望强加上她的幸运buff,不然她真得挂了,哪得仅仅是现在的失血过多啊。
黎骨失忆了吗?没有,她装的,但也不完全是装的,她确实不知道她上公交车干什么,她没有她现在这具身体的记忆,公交车上发生的事也没人会信,更没人信她这个黎骨不是那个黎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失忆。
于是,黎骨才搞了一出被撞失忆的戏码。
在警员询问李诗情和黎骨的时间里,那个让李诗情看见了的血肉模糊的青年一直在被抢救,哪怕是他有在剧痛之下的强大求生欲,但他实在伤得太重了,全身基本看不到一块好皮。
最终,在剧痛之下,青年眼前白光一闪,心电监护仪发出嘀的警报,起伏的心电图归于一条直线。除颤都没把人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