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

  王也关切地看着诸葛青，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即便是老友重逢，也不会十分确定那就是对方，时间、距离、人、滤镜，都会影响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印象。你刚刚说你忘了一切，那你刚刚是怎么一眼认出他，又记起了一切呢？”

  诸葛青一口气说出了那么多“往事”，如同跑完半程马拉松一样累，经过王也提醒，他也开始考虑，是啊！既然忘了，怎么会突然记起来的？

  “不知道，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这些记忆仿佛突然涌入我的大脑，不，更像是狂风带起的海浪。”诸葛青说不清怎么回事，回了王也一个安心的眼神，冷静地说道，“我该先打电话跟家里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他没有说，王也却清楚，哪怕他俩一起看到了那个计晨曦，还是要确定那是不是真的计晨曦，记忆具有欺骗性和从众性，必须找到什么让他们坚定地相信。

  诸葛青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妈，你先听我说，你还记得计晨曦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问？小晨啊，他不是去旅游了吗？你俩真是的，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不就是吵架了吗？人小晨啊，逢年过节还得躲着你来看我们……”诸葛青的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论起来，计晨曦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跟亲生儿子差不多，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知道了，妈。我在武当碰到他了，我们已经和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挂了电话后，诸葛青又跟小白拨电话问计晨曦的情况。

  诸葛白在电话那头说:“不知道啊，老哥，他来咱家的时候，我都没见到，也不知道他在哪高就，你不跟他联系以后，我也就跟他断了来往。”

  “那你还记得我跟他为什么吵架吗？”诸葛青可不记得这茬。

  “老哥，你俩那时候好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才是亲兄弟，你居然连这都能忘！当然是因为他试图用你教给他的奇门术法改变别人命运！”

  诸葛青紧接着又给高中老师和同学核实了情况，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是肯定。

  诸葛青没有追问计晨曦是不是一直存在，因为他知道，计晨曦这个人确实是一直存在的。就在他碰到计晨曦之前，计晨曦作为人并不存在，之后，他一直存在于记忆里，牢不可破。

  王也其实听完了所有通话——诸葛青开了免提。

  诸葛青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瞧，这一次，又是这样，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他曾消失，复又出现。”

  王也知道诸葛青不好受，他想安慰诸葛青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一直陪着他。

  诸葛青倒是恢复得快，不一会儿，他对王也说道:“放心，我没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都太奇怪了，这些事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是我们没有发现的。”

  记忆能被重写吗？如果可以，是谁在重写这这一切？他既然有能力重写那么多人的经历，为什么偏偏留下他的？还是说他诸葛青处在了风暴中心，所以他的记忆被波及最少？

  王也适时开口:“老青，我相信我们的记忆没错。我们遇到的情况，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万年老梗。”

  “什么？”诸葛青几乎以为王也要讲笑话了。

  被以为讲笑话的人一本正经地说道:“薛定谔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