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没有继续动作,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的这个人交流,和他聊天?他们两个似乎还没有熟悉到到可以谈天说地的程度;继续指责?他貌似没有资格。
花泽类扭头看向低头的少年,短短的黑发带着自然卷,从他的角度,他能看到少年乖巧的发旋还有白皙的后脖颈。
花泽类:“你在想什么?”
安平看他一眼,写到:“在想该怎么和你交流。”
花泽类有被少年的诚恳可爱到,他起身,背靠着阳台,微微侧头,阳光照在他的侧脸,显得他这个人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他笑着问少年:“你讨厌我吗?”
安平摇头,目光平静,写到:“我不讨厌你,也不讨厌他们,如果没有牵扯到我姐姐,我也会是个旁观者。”
安平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他甚至从骨子里觉得,自己是个自私冷漠的人,这一点,他从不否认。
花泽类诧异于少年的诚恳,也喜欢他的坦然,“其实,你可以和我比手语,我能看懂。”
他的姑姑就是一位失语者,在他姑姑在世时,为了方便沟通,他也学了手语。
安平依旧摇头,他的字体很好看,规整流畅,“我并不是失语者,我只是不想说话。”
这也是他不去医院的原因。他从来都不是个失语者,去医院有什么用?
花泽类有些惊讶,“为什么不想说话?”
安平嘴唇轻抿,“没有问什么,只是不想而已。”
于他而言,会不会说话并不重要,他不想和人沟通,因为和人沟通太累了,他们总喜欢拐弯抹角,阿谀奉承。
花泽类点点头,“了解,不过,现在好像是上课时间,不怕落下功课吗?”
安平摇头,写到:“从小到大,我都是第一名,这些课我早就学完了。”
如果不是因为杉菜,他想他应该会直接跳级,或者说直接开始出国深造。
他想去华夏,他身上有一半的华夏血统,他妈妈是华夏人,他想去看看妈妈的故乡,他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出妈妈那般温婉坚强的女子。
花泽类惊讶于少年的优秀,不过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还是不由得说了一句,“如果明天有躲不掉的麻烦,你可以来这里。”
这里是他的地方,除了那三个人,没有人敢擅闯。
安平飞快地在画纸上写下谢谢两个字,“我要走了,有兼职,不能迟到。”
不待人回答,少年就转身走了,只留下高大的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到了兼职的地方,安平给杉菜发了报平安的短讯,这是杉菜要求的,要确保他是安全的。
安平兼职的地方有些乱,是个酒吧,鱼龙混杂,但是他很安全,酒吧老板是他同学的父亲,他很照顾他。
他只需要在酒吧里的驻唱歌手上台表演时给她们弹琴伴奏就好了,时不时的,他还要充当一下鼓手,或者调酒师。
他天赋很好,学东西也很快,因此在酒吧里也吃得开,但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酒吧里的同事们也比较照顾他,一般难搞的事情都不会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