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温珂的儿子,陈文周对吧?”
“刘医生,你好,我妈为什么又要手术,她到你怎么问题?”
医生摇摇头,让陈文周来他办公室,坐在了沙发上,陈文周的手掌放在膝盖上,不安地这做完手术换上白大褂的刘医生。
“这个给你,如果你不想看,或者害怕可以找你父亲过来。”
“没有,我没有父亲,什么情况我都不害怕。”
刘医生想想,就把这张纸给了陈文周:“这个是我们一直保留的,您母亲一直让我们不保密,现在得把这个给您了,如果觉得可以了,我会让温女士找的律师过来,您也签字。”
陈文周怔怔的看着这张纸。
“文周,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个大小伙子了,希望你看到这段话不要掉眼泪,我估计没力气看到你的比赛了,我妈妈想睡一会儿,兴许会长久地睡过去,这个美容手术是想让你看到妈妈漂亮的一面,其实我已经得乳腺癌晚期了,你爸也知道,但是就是不让你知道,怕你没心思锻炼,美容手术加急了我的癌细胞恶化,这件事你不要怪罪你爸,我们选择了保守治疗不做放疗,你看到这张纸的时候,兴许我已经再次上了手术台……”
陈文周快看不下去了,泪水控制不住地打湿在这封母亲桃花体的字迹上。
妈妈确实高中就没读去打工了,陈文周从小学习不好,妈妈要求的是字要写得整整齐齐,一笔一划地给陈文周做示范,写不好就用尺子打他的手掌。
想到妈妈年轻的时候穿着纺织厂工作服,下了班就换一条的的确凉的床裙,美丽端庄,没有什么被陈延屏说的泼妇。
她争夺的只是应有的抚养费,吵的很大声。
也许是陈文周学习不好,妈妈觉得我不争气吧,但她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妈妈无论你是输是赢,我都一直爱你。”
这句话是陈文周比赛之前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刘医生,您能过来一趟么?”
护士敲敲门,陈文周看向那个护士,她脸上布满凝重的表情。
“好,我马上过来!”刘医生起身,陈文周立刻抓住医生的胳膊:“是不是因为我妈?”
“这就是温女士的儿子吧,她想见见你,你和医生都过来吧!”
陈文周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是泪痕,他的同学见他出来了觉得事情不好,到了另一个病房,一进去就看见温珂戴着氧气罩,靠呼吸机支撑着。
见到陈文周过来了,氧气罩上全是雾水,她想说话,只是嘴动了动。
“妈,我来看你了,妈……”
温珂的嘴微微颤抖一下,像是在笑,她的面容惨白,身体往上支撑,用尽力气伸手,是让陈文周把她握在手心上。
手如此冰凉,陈文周就怕这握住手心,妈就彻底不在了。
陈文周止不住地哭,哭着跟妈说:“妈,我比赛赢了,妈,我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我是陈文周啊!”
陈文周看着妈弥留的双眼,要睁开未睁开,最后只是留下一个笑容,手落了下去,心跳机器彻底停止波动。
“叮”的一声,病房里传来陈文周嚎嚎大哭的声音:“妈,妈,你不要我了,妈你快醒过来!”
陈文周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敲在地板上。
“妈,儿子不孝,妈我从来没给你做过好吃的饭,竟让你生气……”
可是陈文周已经被前来的护士还有别的医生把他带出病房,他们要给温珂的尸体盖上白布。
陈文周迷失的双眼,原本高大的身板突然矮了一头,额头上有撞击的血痕。
他这一出来,陆橙也哭了,他冲过去把陈文周抱在胸口。
“哥,你别哭,还有我呢,我陪着你。”
几个同学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都过来安慰陈文周,陈小雪见哥不好受,问了句:“哥,你要不要陈延屏过来一趟?”
陈文周不想说话,只是点点头。
陈小雪拿手机给陈延屏过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陈延屏正在余家的公司开会,手机震了四五次,她见是陈小雪打来的电话。
这都是已经早上十点了,这孩子不在学校,打电话做什么?
“喂,我在开会呢,你在学校上课,怎么能带手机?”
“我没有上课,温阿姨不在了,您能过来一趟么?”
陈延屏当头一棒,整个会议陷入了沉默,该发生的早晚会发生的。
“知道了,我赶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