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确实没骗人，东方曜从酒楼取回剑，与李白在片无人空地对立。
“还请前辈赐教。”
话毕，二人拔剑，剑光寒芒四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东方曜用力握了下剑柄。
一道剑风向李白劈来，却被他灵活一挑，打落了凌厉的剑势。
东方曜却未因这一茬而慌乱，剑风又迅速袭来，短短一瞬，便挥出数十剑。
李白闪身躲过，他并未发起进攻，似乎在观察东方曜的剑式。而东方曜恰好也在看他的招式，却不想他不出招，只是躲避。
交手过几个回合，他深知如此持续下去，自己必然会被李白打得落花流水。
是以他心一横，手中力道加重，一个跨步至李白右侧，闪出腕中的剑光，只见破碎一般的寒光显现在剑身，竟是李白将剑打了回去。
东方曜持刀的虎口被这强烈的剑气震得发麻。未等他思索，李白的剑似鬼魅落下，使得他只能用剑抵住李白的攻势，却次次都会被剑刃裹挟的力量打得节节败退。
局势已定，李白剑气纵横，刺向他眉间，在眉前几寸停住。他很有分寸，并未伤及东方曜。
东方曜却在剑尖靠近之时，感到眉心一片滚烫发麻，似乎自己已被利剑刺穿。
“承让。”东方曜几乎泄力，丢下剑，双手抱拳朝李白作了个揖。
李白将剑收入鞘，他凝眸看着东方曜：“把剑捡起来，收好。”
东方曜又拾起剑，垂首看剑身晦明的纹路，有些恍惚。
“剑法不错，速度差了些。”李白不知从哪衔了根草，叼在嘴里，“我这人向来随缘。”
东方曜愕然抬头，心里猜到了一些，却不敢确认。
“前辈的意思是？”
“我教你剑，学不学？”
似乎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东方曜也怔了一下，才反应道
“多谢前辈肯传授剑法！”他方才落败的阴郁一扫而空，欣喜万分。
此后数日，他一直跟着李白习剑，夜晚又自己练剑，仰头看天上明月，心里总会浮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和期许。
东方曜学得很快，这让李白都有些惊讶。不过半月，便已能将他所教的技法熟练运用。
李白从没教过东方曜如何在论剑中取胜，可他却自己学会了观察和思考，多次对手下来，李白发现，他已经摸出了出剑的规律。
东方曜也深感先前自己过于鲁莽和冲动，不过几下就乱了阵脚。
除了剑，他还学了箫
在商铺看见的，小贩介绍得天花乱坠，什么吹箫第一人同款都说得出来，他当然知道是假的，可还是买了。
他从没碰过箫，只看别人吹过，依葫芦画瓢吹了起来，比街坊屠夫的杀猪声还难听。
他于是去问李白会不会箫，李白咽下喉中的酒说，不会。
东方曜只好自己学，倒真磕磕绊绊学会了一首曲子。
数着日子，很快就要到与西施的约期，东方曜临行前，向李白道了谢。
李白漫不经心地开口：“不必言谢，你很有天赋，勤加练习，再来与我论剑。”
东方曜笑了，双手抱拳道：“好，等到那时，我说不定就是天下第一剑了。”
李白也勾起唇角，朝他抱了个拳。
舟子划动手中的木浆，东方曜转过身。
他们二人并不知对方要往哪去，又该如何联系。李白只是目送那木舟缓缓驶向远方，最后消失。
若是有缘，江湖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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