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和她的丫鬟绿萍被偷偷转移出沈府。
众人来到距离永安很远的一处荒郊外,那里有一处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屋。
楚冰拎起水桶,泼在被捆绑的绿萍身上,先弄醒她。
绿萍苏醒,满脸惊恐,张嘴就喊救命。
楚冰拿出匕首,在她面前比划,恫吓道:“荒郊野外,你喊破嗓子也没用。再喊,我就在你脸上划一道口子,你喊一句,我就划一刀。”
绿萍果然害了怕。
她环视屋子四周,看看旁边地上被蒙着眼睛、堵着嘴的二夫人,知道了当前处境,无谓的挣扎确实没有什么用。
楚冰冷冷道:“二夫人和我们是死对头,她横竖都是死!而你不一样,年纪轻轻,就赔了性命,太不值了。问你几个问题,老老实实回答就放了你。”
绿萍性格刚烈,跟随二夫人多年,摇头道:“我不会出卖夫人,你还是杀了我吧。”
姬红玉、沈越夕对绿萍生出几分好感,认为她至少是个硬骨头。
楚冰笑里藏刀,对绿萍展开心理攻势:
“死,其实并不可怕,怕的是生不如死。你的确是一个好奴才,可惜太不了解我的手段。”
“刚才我说用刀划破你的脸,你便不再喊叫,足见你十分珍惜身体。”
“我倒是给你想好了一个去处,这不远处的一座山上,住着兄弟二人。此二人相貌丑陋、满脸脓包、浑身恶臭,是当地出了名的穷光棍。”
“我把你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免费送给他们,天天给他们生孩子如何?”
绿萍一听,头皮发麻,浑身感觉不自在,仿佛有好几只手在蹂躏自己,眼神开始动摇。
楚冰阴邪道:
“我打小出身市井,世间险恶的东西见得多了。其实,把你送给那两兄弟都是便宜你了。”
“黑市上有一个丧心病狂的帮派,专把好人打成残疾,然后变成要饭的,满大街出去讨钱。你想想看,把你的双腿截去,让你不人不鬼地乞讨,你能忍受么?”
楚冰描述的画面让绿萍彻底动摇,她不再逞能,乞求道:
“顾爷,求您给条活路,你问什么我都说。”
白霜霜感叹,人性果然脆弱,在一些极端情况下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姬红玉、沈越夕有些瞠目结舌,她俩没想到楚冰能想出这么多鬼主意,没有采取任何拷打,仅用言语就把这个丫鬟降服了。
楚冰问道:“最近二夫人跟谁有秘密来往?”
绿萍咬了一下嘴唇,吞吞吐吐道:“跟肖府。”
“具体是谁?”楚冰追问。
“我只是去送密信,接头的都是丫鬟,具体是谁不清楚。”绿萍回答道。
红玉按奈不住,问道:“除了你之外,二夫人在沈府还有哪些亲信,你全说出来。”
绿萍一连说出七个人的名字,红玉全都记了下来。
越夕盯着绿萍,语气强硬道:“我哥哥他们的死跟二夫人有没有关系?”
绿萍怯懦回答:“大小姐,奴婢真不清楚,不敢跟您撒谎。”
楚冰脸色低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府上的毒是谁下的?”
绿萍把自己参与的事情省略,赶紧说道:“是二夫人指使的,她把毒药直接给了伙房的宋嬷嬷。”
这个宋嬷嬷,正好在她列举的七个亲信之中。
楚冰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说道:“看来,你把知道的都交代了。为了犒赏你的诚实,我让你痛快死去,不会被人祸害。”
众女有的背过身子,有的把脸扭到旁边。
绿萍愤恨,不甘心道:“你,你不讲信誉!”
楚冰无奈:“对不起,我不能放了你。你是帮凶,本就有罪。或许你罪不致死,但放了你便会对沈家不利,不能因为你赌上全府上下的安危。”
“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公平,要想成大善就不能拘小恶!”
楚冰的话表面是对绿萍讲,实则是讲给众女听,好让别人能够谅解他的想法。
楚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往绿萍嘴里强行塞入一粒毒药,绿萍挣扎几下便垂头死去。
然后,他把绿萍尸体移到屋外,再把二夫人弄醒,开始对她进行审判。
二夫人神情镇定,没有任何过激反应。
没等众人盘问,她先质问道:“你们好大胆子,我有什么罪,敢对我用私刑?”
越夕道:“二娘,绿萍全都说了,你反复设计我们,居心何在?”
二夫人狡辩:“哦?她信口雌黄!我设计你们,有什么证据?”
楚冰道:“对付你这样的恶人,等找到定你罪的证据,恐怕我们都已经死了。”
二夫人冷笑:“楚冰,真是小看你了,你的确是个人才。沈家有了你,没准真有希望。”
楚冰道:“不敢,比起二夫人的手段,顾某自愧不如。”
二夫人反唇相讥:“你们几个,都是堂堂武者,对我一个弱女子,不觉羞愧么?”
红玉道:“对付非常之人,当用非常手段。二夫人,你罪行累累,违背老爷的托付,多次让沈家陷入危机,你还有一点做人的情分么?”
二夫人将多年压抑的怒火释放出来,反驳道:“哼,情分!想当年,我本不该嫁入沈府,沈启山夺人所爱,算什么英雄好汉?”
楚冰一拍脑门,猜出大概,肖家财大气粗且能让二夫人牵肠挂肚的人,多半是肖家最有能力和权势的人。
他试探性地说道:“这么说,你的老相好应该是肖家大老爷,所以你们才里应外合,想着整垮沈家。”
二夫人看看楚冰,释然道:
“我手底下要是有你这样的人,恐怕输的就不是我了。罢了,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今天终究是一死,懒得和你们废话。”
越夕逼问道:“我哥、二叔伯、三夫人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二夫人哈哈笑道:“这是报应!他们怎么死的,我偏不说,让你们一直活在惶恐之中。”
众人愤恨,气的牙根直痒痒。
楚冰刚想说话,却见越夕一掌戳碎了二夫人的喉咙。
二夫人口吐鲜血,喷到越夕白皙的脸庞上,也溅到了众人身上。
越夕怒目圆睁,手臂一直没有收回,显然精神上受到了刺激。
她因失神过度,身体不自觉地后仰,楚冰赶紧在后面托住她,大家纷纷安慰她,告诉她不必自责,二夫人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