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朝着宫女虚行了一礼,二人就此换了个位置,小太监拿着宫灯,站回宫女刚刚站的地方,叶重楼则有宫女带着往冷宫里面走。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残破不堪入目,处处透露出阴森的气息,四周静得出奇,似是连只鸟都嫌弃这里。
宫女看起来年纪要比小太监大些,处事也更加稳妥,胆子也大,一路上和叶重楼聊了不少。
“听闻公子是叶老御医的学生?这么多年来,可是一直跟着他老人家学习。”
叶重楼点点头,没有出声。
宫女微微一笑,笑容亲切,看向叶重楼的目光也有一种长辈的感觉。
“那公子这些年跟在叶老身边,过得可好?今年您也应该有弱冠了,可曾婚配?如果没有家室,又可曾有喜欢的人?在叶老身边学了几年了?可曾有个安身立命的活计?现居住何处,可还是和老太医一起住着?若有活计,薪资多少?您也不小了,有了薪资不可随意乱花,要知冷暖,若像今日这般的天气,可不要再穿的这样单薄了。”
叶重楼被宫女问的一脸莫名其妙,依照他的猜想,小太监接他进来,应该直接去找老师,或是老师身边的人,怎么就被带到了冷宫?还被人拉着问这些不相干的问题。
“这......”叶重楼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宫女愣了一下,自觉失态,生怕惊着叶重楼似的,语气尽量柔和了下来:“嗨呀,您瞧我,公子莫慌,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宫女绞尽脑汁,“只是奴婢家中也有一子,今年正如公子这般年岁,奴婢......奴婢只是一时思念,还望公子莫怪。”
“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思念儿子是人之常情,我没关系的。”
叶重楼只是随便宽慰了一句,哪曾想这个宫女眼泪差点就那么滴下来了,叶重楼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怪的出奇,难道在宫里呆久了,神志都会如此混乱?难怪老师从不让他接触皇宫呢。
“公子可曾听说过什么故事?”宫女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问道。
“故事?”叶重楼忽然有种预感,他觉得今天的入宫,绝非帮忙或是诊病这么简单,很有可能,一些东西从今日过后,就会变的不一样了。
“公子不知?叶老没与您说过?”宫女试探着问,目光中充满着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说过什么?”叶重楼简直觉得自己和这个宫女说不上话,这人思维怎么如此跳脱,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呀,他现在饿得很,从早上开始,叶重楼就只用了一碗清粥,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宫女直接一点,有什么事就快说,他好回家去吃饭。
宫女见叶重楼一脸茫然,有些失望,但不可掩饰的,又有些心安。
“无妨,今日请公子来,是想让公子为主子诊一诊脉。”
叶重楼见事情终于走向了正轨,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叶重楼的心脏不得不提到嗓子眼儿。
东宫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暗十七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见这个小皇子呆呆傻傻的,也懒得跟他装主仆有别那一套了,翘着二郎腿,打量着祝东篱刚刚给他包扎的奇怪形状。
“担心什么?”祝东篱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舒了口气,总算是包扎完了,可累死他了,就打个结,祝东篱竟然笨手笨脚的系了快半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