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康熙开口道:“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如此生气?”
灵若摇摇头,老老实实道:“臣妾不知。”
“皇上日理万机,琐事繁章皆需皇上一一过目,长期以往,皇上无法顾及所有,心生烦闷,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灵若轻轻握住康熙的手,摘下护甲,为他按摩着虎口处的穴位。
“灵若,那奏折,你拿上看一看。”康熙开了口,灵若却不动身。
“皇上可别想偷懒,更别想为难臣妾!”灵若捂嘴一笑,继续为康熙按摩。
“臣妾自小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墨啊字啊,每每都要让阿玛训斥了,才肯端上书,好不容易如今大了不用看了,皇上可别想为难臣妾!”
这话让康熙忍俊不禁,抬手敲了敲灵若的脑袋,“你啊你,就知道玩儿,也不知道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太师是不是老被你气的脑仁疼。”
“你这懒惰样子,朕每次去你宫里,连个话本子都要你的贴身婢女念给你听,你倒是怪会享受勒,朕也不日去寻个宫女来,给朕专门念奏折,省得朕看了头疼。”
灵若努努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皇上这是要让那些人说臣妾的不是呢,臣妾听话本子,那是好安睡,若是皇上也听睡了,误了正事,那臣妾罪过就大了。”
康熙又是笑,转而又正色道:“你弟弟灵远又被人参了一本。”
灵若眨眨眼,神色未变:“灵远一贯是个急性子,小时候就常与隔壁家的孩子打架争吵,阿玛常说他为人处事必定是要吃亏的,皇上您瞧,这不就说中了?”
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康熙问:“你这个姐姐做的,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
灵若满不在乎的撒娇,“有何担心,左右他不过是脾气被人挑出了差错,其他的事情他可是万万不敢做的,皇上自然也会明白,难道还会重罚?”
未等康熙说话,灵若按摩的手都停了,捂着嘴惊讶道:“呀!皇上!你不会是要重罚吧?”
康熙被她这模样逗笑了,“若朕要重罚,你又该当如何?”
灵若扭扭捏捏半晌才开了口:“皇上,臣妾闺房里金丝楠木的匣子里,还放着臣妾的好些珠宝,可否让臣妾先差府上的人送进宫来啊?”
“小财迷!”
待灵若出来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刘广才眼见着万岁爷从震怒到心情大好,心中暗想自己将僖贵妃请来真是没错,这不,万岁爷不就开心了?
主子开心,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日子才好过,主子若是不开心,那他们也惨咯。
灵若的轿子走远了,面上的表情才放松起来。
方才康熙叫她看折子的时候,她心里一惊,后宫若是干政,可是大罪。
今日准你看折子,有万般的理由和说辞,若是明日要将矛头对准你呢?
届时,看的可不就不只是本奏折了,那看的可是自己的催命符!
想到此处,灵若冒出来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