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三角屋顶的木屋中,此刻正有一位妇女,她手握木材和煤炭,为炉灶添加燃料以取暖,确保屋内温度始终保持在宜人的状态。
在她身边,有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身材略显单薄,脸色有点苍白。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边,时不时地捂着嘴巴轻轻咳嗽几下。
那双紫色的眼睛,就像上帝亲手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又如同盛放的紫罗兰一样摄人心魄。这双眼睛和他母亲的极为相似,只不过颜色更为深邃浓郁。
“费佳,你感觉好点了吗?”
穿着用粗麻布制成的衣服的妇女递上一杯水给坐在床上盖着被子的男孩。
“我想只是轻微的感冒,不用母亲担心。”
男孩拿过母亲递来的水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旁边顺便安慰了一下担心的母亲。
太烫了。
这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想,这样的氛围估计等那个男人回来就不复存在了,想到这儿他的眼神带了点厌恶,却又很快的隐藏下去。
咚咚咚——
是门被敲响的声音,敲了三声便停顿了,十分有节奏有礼貌。
不是那个男人。
这个是费奥多尔的脑海中产生的第一个想法。
那会是谁呢?不可能是邻居,因为那个酒鬼人渣父亲每到晚上大家都对这个地方避之不及,可如果是认识的人应该会先通知。
他思索着。
他的母亲没有想那么多,毕竟这个村子是没有什么危险人物的。
门一打开,她一眼就瞧见一位黑发少年。他身披一件宽大的斗篷,脖子上紧紧缠绕着一条厚实的黑色围巾,几乎把他的鼻子和嘴都遮得严严实实。看那红扑扑的脸颊,显然是在外面待久了,给冻出来的。
他仰起头,闷闷的声音从围巾里传出来。
“您好,夫人,请问哪里可以借宿?”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疲倦,像是在寒冷的天气里待久了没休息,又长时间没开口说话,整个人显得十分可怜。
“哦可怜的孩子,先进来再说。”
善良的夫人并不能让这位可怜少年在外面忍受寒冷,十分怜爱的拉着他进了屋子。
“不,不用。”
但是被拉着的人停下了脚步,似乎有点排斥进入别人的房屋,小声的拒绝。
可并没有任何用。
随着被拉进屋,费奥多尔也看清了少年的模样,不得不承认他的长相十分的精致令他也不由感叹。
看上去就像一个孤僻的小少爷,面对人的善意选择逃避对感情十分敏感,可是他不经意间露出的那种行为又显得十分的傲气。
很矛盾,也很吸引人。
“孩子,你从哪里来,你的家人呢?”
面前的夫人十分担忧的询问,毕竟在这个寒冷的天气出现在这个小村落,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什么悲惨的事情。
“…谢谢您的收留,特殊的人总是会被人群排斥。”
屿木没有具体的回答她人的问题,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以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被排斥。
他相信这足以让她收留自己,后面的话是专门说给费奥多尔听的,相信他自己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不同之处了,并且知道只有自己有这个能力。
这个村庄没有人知道什么是异能力,自然也没有人告诉他,毕竟是小孩子突然出现一个同样特殊的同类免不了下意识想要亲近,或是试探的行为。
“别担心孩子,如果你愿意可以先住在这里。”
还是不忍心,她决定让他先在这里住下,即使是面对丈夫的指责。
看到面前的少年她把他拉到费奥多尔的旁边介绍,想着都是小孩子应该会更加亲近一些。
费奥多尔对这个闯入他世界的人十分感兴趣,这个村庄的人大多都很无知至少对他而言,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比他人更加聪明,他可以看出所有人的阴暗面,让他感到有些无趣。
面对着心里产生的奇异情感,他开口。
“你好,我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斯妥耶夫斯基,你可以叫我陀思。”
面对和他相似的同类,他不着痕迹的想要在称呼上拉近关系,但又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慢慢来,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