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是不可置信,我连做梦都不敢奢望,自己竟然会被宫家选中,虽然只是为少主大人选亲,可我也期望着,自己能够见到宫二先生,将玉佩还给他,再亲口对他说一声谢谢。”
上官浅说得情真意切,眼眶微微泛红,已有晶莹的泪水垂落下来。
“徵公子便是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角公子看人的眼光。”
宫远徵沉默下来,伸手将虫子拿了回去。
“说得也对,来日方长。”
上官浅有些无语,她说得再多,也抵不过宫尚角三个字的威力。
“走吧,送你回房。”
上官浅站着不动,侧头垂眸看着地面,“走不了,刚刚把脚扭到了。”
……宫远徵难免有些心虚。
场面静了一会儿。
最后,宫远徵将手臂伸了过去,“我扶你。”
去客房的路上,宫远徵倒是尽职尽责,哪怕上官浅走得再慢也没有什么怨言。
“刚才那个虫子,当日在执刃殿上,贾管事诬陷徵公子时,为何不拿出来还自己清白?”
宫远徵没想到上官浅还真信他说的,脸上有些不自在,“骗你的,不过是一味药引罢了,这世间哪有什么能窥探人心之物,若是有,也被人给毁了。”
“说得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世间,人心难测,真心难觅,人性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
闻言,宫远徵看向上官浅的眼神也少了几分轻视。
“你一闺阁女子,竟也懂得这些道理,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上官浅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藏在黑暗中的宫殿,轻声道,“今后角公子身边有我,还有徵公子,他一定会幸福的。”
回到房间后,上官浅四下打量了一番,房间各处收拾的都很妥帖,就连饭菜也在桌上摆好了。
拿湿帕子沾了手才坐下慢条斯理地用饭,才吃到一半,就有下人过来送活血化瘀的药膏。
上官浅看着那药膏勾了勾唇,今夜想来无事,能够睡个好觉。
冬日的天亮得晚,经过一夜的休息,再加上用过徵宫送来的药膏后,上官浅受伤的脚腕已经消了肿,只是走路还不太方便,但即便如此,上官浅还是让下人扶着自己去了正殿。
宫尚角和宫远徵正在一同用早饭,显然还不知道昨日之事。
宫远徵的目光则有些闪躲。
“这是怎么回事?”
宫尚角的目光虽看着上官浅,却是在问宫远徵的话。
“也没怎么,就是昨日走路时不小心扭了一下,用过徵公子送来的药膏后,已经好多了,多谢徵公子。”
没等宫远徵开口,上官浅就主动解释了。
这倒有些让兄弟二人感到意外,尤其是宫远徵,他还以为,上官浅会趁机告状,然后想方设法得到他哥宫尚角的关心呢。
“本来昨日让远徵弟弟亲自去接你,便是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没想到,远徵弟弟连这点小事都没有做好。”宫尚角垂下眼眸,话里都是对宫远徵办事不利的失望。
“哥……”
宫远徵面色难过,想要解释。
但宫尚角好像并不想听,直接出声道,“徵宫事务繁忙,远徵弟弟还是过去看看吧。”
此话一出,宫远徵的脸上满是伤心错愕。
哥哥竟然赶他走?
宫远徵起身离开时狠狠瞪了上官浅一眼。
殿内,顿时只剩下二人。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脚腕,这一细微动作,当然逃不过宫尚角的眼。
“过来坐吧。”
宫尚角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冷俊的脸上罕见的带了一丝温和。
“多谢角公子。”上官浅颔首低眉,然后慢慢走了过去,挨着宫尚角小心坐下。
上官浅动作娴熟地盛了一碗汤递给宫尚角,“角公子方才说得话有些重了,远徵弟弟要伤心了。”
宫尚角抬眸看向上官浅,“哦?我帮你说话,你竟还不领情?”
上官浅微红了脸,满脸真诚地看着宫尚角,“角公子帮我,我自然高兴,可是我初来角宫,不想因为自己,让角公子和远徵弟弟之间的兄弟情分产生任何嫌隙。远徵弟弟伤心,角公子的心里也不好过,而我的心,自然也是痛公子之痛,伤公子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