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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冯绍民天香-新女驸马)三十、前世今生(1)

一梦千生(综影视)

或者说,她看到了自己另一段人生。这些片段联系在一起,天香发现,这好像是两种不一样的人生。它们之间,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这结果,就截然相反。在梦境中,天香看到了一切,知道了自己所有的过去。可是, 好像出现了两个她,两段人生。

前一段人生,是以悲伤绝望结束的;后一段人生,却是得偿所愿,只是短暂分离。她不知在梦境中,待了多久,终于两个身影在梦境里,缓缓走近了彼此。两个一模一样的天香,脸上的神情与目光,却不同。一个眼神中流露出,悲伤绝望之色;另一个却始终笑容灿烂,自信开怀。

她们注视着彼此,许久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梦境外,冯素贞一直轻揽天香在怀,让她枕在自己膝上,躺在自己怀中。在这个漆黑的洞中,她们两人,相依相偎着。一个在昏迷当中,紧皱眉头;另一个清醒着,却也是愁眉不展。忽然,寂静的洞中,冯素贞听到了怀里的人,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她凑近了过去,想听一下,天香在昏迷中,说些什么。可是天香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她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字句。比如,她一直在呼唤自己,姓冯的、驸马、冯绍民等等,又让她不要走。冯素贞听到这些断句,不由地唇角微扬。

天香在睡梦中,还在不断地呼唤着她。明明知道天香此刻是昏迷着,她听不到的,不过冯素贞还是一次次地应着。一次次地说着,“我在,我在......”

当冯素贞直起身来,远离了天香唇边时,天香突然轻轻唤了一句,“冯素贞......”不过,这一声冯素贞,实在是太轻了些,饶是冯素贞内力高深,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冯素贞低头看着她,以为她又在叫她的名字吧。

冯素贞不以为意,没放在心上。她本是一身白衣,此刻后背,却有一大片血渍,还有点脏乱。不过,现在她们这样的处境下,冯素贞暂时也顾不上这些了。这个洞中,并不大,刚好容纳得她们两人而已。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连一根青草都没有。

冯素贞在思量着,等天香醒来,她得好好找一找,可有别的出路。如果没有,她只能想办法,把之前滚进来的洞口,挡着的那些乱石搬开了。不然,她们是出不去的。她也同时希望,在外面的东方琼与云昭,见她们久久不回,会派人来寻找。

否则,她们一直被困于此,也不行啊。尤其是,两人都受了伤,伤口必须尽快处理。否则,一但发炎,就有可能发高烧。到时候,情况会更危险,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冯素贞不敢睡。她只能一直强撑着,两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清醒着。

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发生,也好有人,能戒备着,躲开。不知又过了多久,天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从那场漫长的梦境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香的目光,是有些迷茫和不解的。当她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正是她魂牵梦萦、思念多时的人时,她眼睛慢慢湿润了起来。

是她,是冯素贞,她此刻就在自己眼前,还抱着她。天香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思念太久,出现的幻觉而已。多少次,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醒来的瞬间,几乎分不清。梦境还现实,要好一会,她才能分清,眼前是真是假。

这一次,也一样,如果眼前还是梦中,那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一点吧。冯素贞,她真的在自己眼前吗,天香慢慢地伸出手去,想要轻抚一下她的眉间。触碰一下她的肌肤,是不是温热的。当天香的手指碰到冯素贞的额头时,冯素贞也意识到了,天香醒了。

于是,她立即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天香,你醒了,感觉如何?你之前滚落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头,现在头疼吗?”

什么撞到了头,天香懵了一会,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撞到过头。还有,听到冯素贞的声音以及她凝视自己的目光,一如当年,温柔似水。就好像,她们从来不曾,分开过一样。可是天香清楚,她们分开过,冯素贞为何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与李兆廷隐居去了吗?为何,她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呢,天香不明白。她正要问什么,就听冯素贞的手伸了过来,放在她的额头上,似是在摸她的头,烫不烫。不得不说,天香突然觉得,额头处,好像是有点疼。

此刻的天香,对如今的处境,并不太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悬崖之上,她遇到了一个易容成冯素贞的刺客,他不是杀了自己吗?自己应该死了呀,为何会在这里,又看到了真的冯素贞。光看她们的眼神,她就辨别得出来,眼前的冯素贞是真的。

而且,易容假扮的那一个刺客,穿的是冯素贞做为驸马时,那一身红色官服。而不是眼前的,一袭白衣胜雪,尽管这白衣有点脏和血渍,不过天香确定,那是白衣。这是她以前,平常的时候,穿的常服而已。等等,冯素贞身上有血渍,她也受了伤吗?

天香一时之间,真的有些糊涂了。可是,自己额头虽然有点疼,可是腹部的地方,却一点也不痛。明明中了一剑,怎么可能不痛。天香还没搞明白眼前的情况,就看到冯素贞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天香,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是不是很难受?”

天香试探着说了一句话,“你为什么在这里?”

冯素贞以为,她是摔懵了,还没回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何事。所以,她便直接告诉了天香,“你忘了,我们一起遇到刺客偷袭,从上面滚了下来,如今被困在这个洞中。天香,你不用担心,我会带你出去的。再说了,外面还有昭王殿下与小郡主,他们见我们久不回去,一定会派人来找我们的。”

“什么昭王,还有小郡主又是谁?”此刻的天香,根本没听说这两个人,为何冯素贞说,他们会派人来找自己与她。

冯素贞觉得,天香一定是摔糊涂了,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了。“昭王,是云霖的昭王殿下啊,他收留了你三年,也照顾了你三年。至于小郡主,是你的一个堂妹,叫做东方琼,你可能对她不太熟悉。她也说过,你们以前,很少有来往。”

东方琼,天香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堂妹。不过,她为何与她们在一起呢。还有,昭王,云霖国吗?她记得,好像是大明的邻国,就叫云霖。不过,云霖的昭王,为何会与她们有关系呢。她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难道是,那个刺客,那一剑没能要了她的命。还是,冯素贞那时,及时赶到救了她?她说,她们一块从上面滚落下来,难道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还是不对啊,为何她的腹部,不痛呢。就算那一剑,要不了她的命,可是不可能不疼啊。

天香甚至用手,悄悄地摸了摸腹部,还是不痛啊。好像那里,根本没受伤啊。伤口离奇消失了,她好像遗忘了什么似的。

她一想,头就疼了起来,然后又睡了过去。发现她又昏睡过去,冯素贞轻抚她的头发,心中在担忧。难道,天香身上,还有别处受伤吗?她刚才醒来,怎么迷迷糊糊的,连云昭与东方琼都不知道,是谁了。她额头上撞过一下,这么严重的吗?

她连他们两个人,都忘了,可是,天香分明还记得自己啊。冯素贞只能想着,一切要等她再醒来,才明白发生了何事了。

她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才好,伤口需要处理医治的。再耽搁下去,恐怕会伤情加重,还不知会有什么状况发生呢。冯素贞将天香小心地,在地上放好。然后她慢慢起身,准备推开那些堵洞口的乱石。不过,她推的时候,得小心着点。

免得乱石掉下来,砸到天香或者她自己。而且,她后背处有伤,动作过大,也会牵扯到她后背的伤。冯素贞试了多次,终于推开了一块乱石。有点光,照进了洞中,然后她继续手上用力,推动着上面的乱石。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她终于把堵在洞口的乱石,全部推到一旁去了。

她们可以出去了,她弯下腰来,扶着天香慢慢站起来。冯素贞把她先推了上去,送出洞外,自己再慢慢往爬去。当她也好不容易出了洞口时,已经浑身都汗水浸湿了。这样一来,她的后背处,疼得她额头直冒汗。那些汗水,与伤口的血水,相混合。汗水渍到了伤口,于是更加锥心地疼痛了起来。

冯素贞一直哑忍着,只是额头的冷汗,不断地流下。等她终于也爬了出去。躺在洞口的草地上时,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她觉得,躺着,会碰到后背的伤,更痛。于是,她勉强转过身来,让自己趴在草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坐了起来。她一直忍着痛,看向身边躺着的人,天香。她此刻,还是昏睡不醒,倒也没什么感觉。冯素贞盘腿坐好,试着运功,提升一下体力。

没人来找他们,她总要带着天香,回到云霖都城吧。不回去别庄,怎么有药材,救治天香,还有给她自己身上的伤口上药呢。

她又运功调息了许久,才动身,将天香抱了起来。本来,冯素贞是想背着天香的,可是她的后背伤了一大片地方,所以只能抱着天香了。就这样,冯素贞抱着天香,慢慢往前走去,时不时停下来休息片刻。她们是在城门口,遇到的,派来找她们的人。

正是云昭派的人来,一看到他们,发现他们的模样,便不由地围了上来。

当天香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她慢慢坐了起来,除了额头还有点痛之外,身上还是挺舒服的。天香坐在那里,仔细回想了一下,惊喜地发现,自己恢复记忆了。是啊,她的确是大明的长公主,东方天香。

而冯绍民,也就是冯素贞,的确是她的驸马,也是大明的丞相。三年前,她从悬崖上摔落下来,落入水中。后来被经过的云昭所救,辗转来到了云霖都城。她伤好之后,想回大明,云昭好不容易答应了。可是在临走的那一刻,她好像是喝了一杯茶,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等醒来以后,她就什么都忘了。而云昭居然骗她,说她是从小长于王府的侍女,与他一块长大的玩伴。在王府中,名义上虽是侍女,但其实,并没有人真的把她当成婢女看待。后来,她一待就是三年过去了。直到不久之前,冯素贞代表大明,出使云霖。

她们才重新相遇,不过自己失忆了,不认得她。好在,她还是直觉地,相信冯素贞的话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们又城外,又遇到了刺客,然后一起滚落下去,被困在洞中。天香此刻,什么都想起来了,记得这一世所有的一切了。

不过,她似乎觉得,好像在梦境中,还看到了别的什么事情。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能暂时作罢,反正记忆恢复了就好。

云昭救了她一命,照顾她三年,她很感激。愿意用别的任何方式,报答于他,但是除了以身相许。感情之事,不能勉强的,她失忆之后,也没喜欢上他。更别说,如今她的记忆恢复了。对了,这里是,昭王府还是云霖别庄,大明使团暂住的地方呢。

天香仔细想了想,这个房间,好像更像是别庄冯素贞的房间吧。她记得之前,她来过这里的,挺相似。她在昭王府的房间,布置与装饰根本不是这样的。

看来,她现在,应该是被冯素贞带回了别庄,她的房间之中吧。果然,不一会,有人进来了。不过,天香看到的人是东方琼,而不是冯素贞。对于这个堂妹,她的记忆并不多,也不深。以前的她们,也没多大交集,最多就是在某些宴会上,远远地看过一眼。

她为何会与冯素贞在一起,一起来的云霖都城呢。她们是认识的,天香一瞬间,心念百转。东方琼端着药碗进来,一抬头就迎上天香打量她的目光。东方琼端着药碗,走了过来,来到床前,她才道。“天香堂姐,你醒了,觉得怎么样,先把药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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