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你带早餐对吧……？”在宋枫拒绝的时候，林早转过身来问，声音有点小，怕得罪了他。
姜恙满不在乎地嗯了声。
“那你吃的什么？”林早诧异。
“没吃啊。”姜恙顺手又用手指圈住她头发，“刚要去买的时候你把我拉走了。我他妈还真以为你要给我。”
结果说了句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林早轻轻拍下他的手，猜到姜恙的意思，解释道：“那是我妈让我说的，你昨天校服还在我这。”
“你妈以为那是定情信物？”
林早：……
这人嘴变这么毒？
“那我今天把那碗面给你补上，以后就不带了。”林早低下头，语气慢吞吞。
宋枫听得不全，又凑过来问：“带什么？”
姜恙：“去死。”
宋枫：？
—
林早刚来第二天，学校周围的一概不知，唯独那个印象深刻的早餐店，没想到的是附近还有个面馆。
面馆的名上洋洋洒洒写着“惊蛰”，即使随意也因为一手好字写得不失美感。
因为在学校附近，平日人挺多，就中午很少有专门跑出去吃面的，要么在学校简单吃下，要么在不远处名叫“处暑”的餐馆吃饭。只不过今天出奇，里面一个人没有。
这条路快把二十四节气凑齐了。
林早随便找了个位置，姜恙坐到她对面。
“你吃什么？”要让别人在中午吃面，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姜恙抬眼一看，问：“你脸红什么？”
？
林早抬手摸下，有些温热。
“你们这中午吃面是正常的吗？”林早郁闷，怕人觉得她奇怪。
“我们这？”姜恙强调着反问一遍：“你不是本地人？”
她呆着点了点头，“我都执搬来的。”
“嗯。是没我们这的口音。”他拿出手机，托着下巴无神地看。
“你听着也没有啊。”林早顺着他回下去，没想到对方猛然一颤。
她懵住，被吓到的反应有些明显。
“抱歉。”姜恙没再注意她，使劲想看进手机，还是一点看不下去。
林早知道提不得，随便点了两碗去付了钱。
万万没想到之后竟然还有踏进来的脚步声。
林早听到声音，还拿着筷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姜恙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
“姜恙？”周吟吹了声口哨，手很熟练地搭他肩上，“中午吃面好有情趣噢。”
姜恙：？
周吟是延城二中不良之中的唯一一个笨蛋美女，甜娇的外貌跟言行严重不符，在逃避二中食堂的死亡追击——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偶尔认识的姜恙那些人。
“那你来这偷酱油的？”姜恙侧着头看她。
周吟笑道：“想要跟您一样有情趣呀。”
“去外边洗澡，更有情趣。”他想都不想就蹦出这句话，隐约的熟悉。
“？谁说的。”
“太阳说的。”姜恙终于想起来什么时候听过。
姜晴卖他的时候。
周吟一顿，“姜晴这么试过？”
“对，发了个朋友圈，肯定把你屏蔽了。”
睁着眼说瞎话。
周吟：？
她懒得管，偏了偏头看到林早，突然起了兴致：“跟女朋友一起出来吃面？更有情趣了啊姜恙，有疯狗那股骚劲了。”
宋枫无辜躺枪。
“不是女朋友。”林早放下筷子，比姜恙都急。
周吟玩味的一笑，唇边梨涡一深一浅：“那你缺女朋友吗小美人。”
“别把人吓着了。”姜恙提醒。
“我开玩笑呢。”周吟匆匆结束话题，“二中那食堂搞的跟牢饭一样，最近没钱又只能吃面。那你怎么回事？追妹子不多付出点？”
——“滚啊。”
—
周吟吃东西死慢，他们赶着回去就先走。
结果走到半路，姜恙想到什么，缓缓发问：“今天是有外校检查的是吧？”
林早一愣：“这就是今天外面没人的原因吗？”
姜恙骂了声操，张望着检查一下，只好拉着她赶紧跑进去。
她的手腕被握紧，速度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要是等会被看见了，”姜恙注意到，放慢速度跟林早好好讲，“随便编点原因往我身上推，知道没有？”
午中骄阳正烈，校服袖口相蹭，薄汗盖不住他们属于少年时期的干净，都是在光下被热情点燃的风烛慢火。
林早讷讷点头，反应过来后又摇了摇头回绝：“为什么？”
“你傻子？”
姜恙松开手，意识这么骂不妥，只好说：“我处分受惯了，你保持自己闷脑子人设就行。”
林早抿了抿唇，思考着这人是不是在骂她。
……应该感动吗？
最后两个人败在了教室太偏上。
许定跟他们碰了个照面。
“……”他先是沉默，停在这两个人面前，“中午出去约会啊？”
姜恙生怕他再来句“还真挺有情趣”。
“请假，刚回来的。”林早编谎，双手交叉着摆在下面，看上去天真到无害。
“请假条。”许定拒绝一切花里胡哨。
林早尴尬的吸了口气。
刚刚姜恙在路上跟她说着这理由的时候也没说有这规矩啊。
林早转头看他，正好对上视线，用眼神对语一番：
——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
——你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我直接逃课。
姜恙收回视线，刚想着再编点什么，就听见许定格外反常的回：“回去。”
“？”姜恙不理解，感觉这半真半假：“记过吗？”
“不记，回去。”
姜恙：？？？
被魂穿了？
姜恙发觉不对，稍稍仰了仰头，低眼看下去。
看不见。
他忽的很神经，去勾了下许定的领口。
许定甩开，掩住胸前往后一撤，神情却往常那样自若地看着他。
姜恙一笑，“对不起，但不是变态。”
林早僵着在旁边。
这是在干什么？
男高中生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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