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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漓心中的情绪翻涌，面上却未显露半分。
冰璃雪说得对，连鸦只会恨他。
但这也挺好的不是吗？至少连鸦会恨他，恨不是最痛苦的，遗忘才是。如果连恨都不恨他了，水清漓想不出连鸦还能拿什么记住他。
冰璃雪攥着胸前璎珞的手微微收紧，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和水清漓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说了。
冰璃雪“我想单独和鸦鸦说说话。”
水清漓微微颔首，算是答应。
连鸦在水清漓身侧摇了摇他的手，歪着向水清漓确认。
水清漓“去吧。”
水清漓拢了拢连鸦的斗篷，替他系好了斗篷上的带子。
水清漓“注意斗篷别松了。”
连鸦头顶的狐狸耳朵动了动，乖乖“嗯”了一声，和冰璃雪一起走了。
没出净水湖，连鸦和冰璃雪都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因此他和冰璃雪这会儿在净水湖的湖底闲逛也不需要顾虑什么。
净水湖里的鱼也是连鸦没怎么见过的，他好奇的伸出手碰了碰透明的鱼身，又快速缩回了手。
触感怪怪的。
冰璃雪看着身边小孩子一样的连鸦忍不住皱了皱眉。
冰璃雪“鸦鸦，你......”
话到了嘴边，冰璃雪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冰璃雪“你想走吗？”
冰璃雪想了想，还是问出了最开始的问题。
冰璃雪“离开哥哥身边，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的。”
连鸦扯了扯唇，摸索着拿出藏匿在斗篷之下的、那根戴在他脖颈之上的锁链，意思再明显不过。
惹怒水清漓的后果太严重了，连鸦已经没能力再去承受一次，他连456的联系都能切断，就算自己再次逃跑成功，也迟早会被水清漓抓回来。
连鸦“不用了。”
连鸦语气没什么太大起伏，让冰璃雪判断不出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连鸦“我已经不想离开了，雪雪，你就当我自甘堕落吧。”
冰璃雪皱了皱眉，觉得连鸦有什么苦衷。
冰璃雪“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必说这种话。”
连鸦垂落在腿边的手指微微蜷缩，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眼里闪过一丝苦痛，又迅速被掩盖。
连鸦“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他声音轻轻的，像是风一吹就会散。
连鸦“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也不想再挣扎了。”
连鸦垂眸盯着地面，不敢对上冰璃雪的眼眸。
连鸦“水清漓的惩罚我不想再体会了。”
那种理智一点一点被摧残，攻破他心里防线的感觉太糟糕了，也太痛苦了。那些事情他没有告诉冰璃雪，不然以她的性格恐怕会和水清漓吵起来。
或者，会直接动手要带走他。
连鸦对着冰璃雪笑笑，嘴唇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连鸦“雪雪，你就当我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吧，其余的，就别去探究了。”
要是冰璃雪他们能早点来就好啦。
连鸦在脑海中脑补，或许那时的他还尚存一丝没有被磨灭的希望，会紧紧抓住冰璃雪伸过来的援手吧。
但现在不一样了。
更何况，他要是走了，一定又会像今天这样牵扯到冰璃雪身上。
她应该快快乐乐的活着，连鸦想，不能因为他让这对兄妹反目。
“开个玩笑。”连鸦眨了眨眼，安慰她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哥哥对我很好，也不用担心被庞尊或者金离瞳带回去欺负。”
冰璃雪沉默着看着连鸦，觉得连鸦的笑容有些刺眼，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冰璃雪松开了一直攥着璎珞的手。
冰璃雪“叶罗丽魔法，寒冰飘飘，如雪结晶。”
冰蓝色的魔法缠绕上了连鸦的脖颈，顺着链条一路向下结冰。
冰璃雪“抱歉，我不能听你的。”
她不能让水清漓一直这么错下去。
水和冰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对冰璃雪来说，这根禁锢着连鸦的锁链不太算得上一回事。
冰璃雪“原来哥哥还封印了你的仙力。”
而这根锁链就是封印他仙力的“阵眼”所在，被冰封住的锁链随着冰璃雪的咒语一同粉碎，连鸦的仙力也在此时恢复。
但他还是没有感觉到456的存在。
这样的认知让连鸦十分心慌，自从他接触快穿这一行，就没有和456分开那么久过，还是在异世界。
冰璃雪“鸦鸦，我们走吧。”
冰璃雪锲而不舍劝说着连鸦。
冰璃雪“我能保护你的。”
连鸦摸了摸，脖颈上的Chocker还在，也不知道水清漓是怎么弄的，连冰璃雪都没有办法摘点。
他自己的仙力恢复，身上和颜爵契约的形态也有所改变，虽然不大，但好歹是件合身的衣服，不用担心尾巴翘起来会走光。
冰璃雪扫了眼他身后的尾巴，有些手痒，又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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