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国允许昪国王子在翀国宫中开设宴会,这是给友人的特权,也可以说是萧绥给欧阳戌的特权。
“宴会开始吧,有歌有舞也有吃,开始吧开始吧。”
欧阳戌不会讲究翀国这么多的规矩,昪国在大平原,那边人的性格很豪迈开放,不像翀国这般保守。
王后并没有来,她说自己不喜欢热闹,可欧阳戌与萧绥此次是有目的的。
萧绥见最近的奏折愈发的少,与先前并不相同,可私探却说各地都有上书,或许是王后在暗中拦下,或与朝中大臣内外勾结。
萧绥见王后没来在酒中加了迷药,扮作母慈子孝的样子去献酒。
“阿母,这是欧阳戌从昪国带来的酒,说是他国进贡,但欧阳戌说他闻不惯这酒的味道便赠予了儿臣,可儿臣却觉得这酒醇香,母后定会喜欢。”
“好,绥儿真是有心,嬷嬷,收着吧。”
“阿母,这酒可有些不同,不像其他酒一般储存的时间越长越醇香,欧阳戌他原本忘记了拿出来,今日宴会才想起拿出来,可这酒只有七天期限,而今日就是第七天,明日再喝这口感可就不同了。”
“哦?那哀家可要好好尝尝这酒的味道了。”
王后本想让嬷嬷倒酒,可萧绥不放心,有些事只有自己亲手做才妥当。
“今日便让儿臣伺候阿母吧,对了嬷嬷,朕想让阿母更暖和些,你去拿两个汤婆子来。”
嬷嬷是王后的人,对萧绥的指示自然不敢直接听从,嬷嬷看着王后,王后怕萧绥太过难堪冲嬷嬷轻点了头,嬷嬷才行动。
“好了,阿母,尝尝味道如何吧,儿臣只是闻过喝却是第一次。”
萧绥在酒 中放的迷药是有解药的,只是他提前吃了解药,就算喝了也不会有事。
王后没有任何防备似的喝下了这酒,只是喝了一杯,药效很快很奏效,王后晕倒后萧绥轻声唤了了几声阿母便开始了行动。
王后不可能把奏折放在书房中,除了书房便只剩寝殿了。
虽然王后酒中的迷药起了效果,但萧绥做事还是小心翼翼的,他不想打草惊蛇。
嬷嬷很快就会回来,萧绥必须得在嬷嬷回来之前找到,他不为留存证据,只为知道自己对王后的猜想是否正确。
萧绥翻遍了王后的整个寝殿却没找到一本,正当萧绥打算离开时,发现王后寝殿的床板颜色有一块并不一致,萧绥上前轻敲那块颜色不一的床板,竟是空心的。
萧绥伸手去摸,可却没找到打开的窍门,嬷嬷的脚步声愈发接近,萧绥正想起身时却不小心摔倒,可也就是这一次的摔倒,那块木板被不小心推开,里面像一个小箱子一样,放着萧绥没看过的奏折。
可嬷嬷就快到门外了,萧绥赶忙把手伸进去找那块木板,嬷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慌忙之间萧绥却找不到那块木板。
“哎,嬷嬷,这是拿的什么?”
“见过王子。”
是欧阳戌,欧阳戌见萧绥许久没回,只能从宴会抽身来寻,却正好见嬷嬷正要推门而入,他想着现在正是药效发挥的时间,欧阳戌定是在行动,所以只得赶忙拦下。
“回王子,这是汤婆子,是用来暖身子的, 王子若是想要也可领一个,只是王后现在正需要,老奴得赶紧伺候了。”
“别着急啊,给我一个呗,我懒得找这些麻烦了,你这拿的两个,王后也用不完不是。”
“这......”
“那实在不行我给你送进去,你再去给我拿一个。”
嬷嬷只听从王后的,但欧阳戌是王子,这一时让嬷嬷犯了难。
正这时,屋内传来响声,嬷嬷听到后赶忙推门进来,连欧阳戌都没拦住。
嬷嬷进屋后,屋内什么都没有发生,只看到醉倒在桌前的王后与萧绥。
“不是吧你萧绥,酒量这么差啊,我知道我这酒烈,你也不用醉的这么快吧。”欧阳戌赶忙走到萧绥身边,他要确认萧绥是不是也中了迷药,按理说萧绥不应该也倒下。
欧阳戌将萧绥扶起时,萧绥暗暗动了一下,不易被察觉,嬷嬷也没工夫去看萧绥,嬷嬷一直唤着王后,可王后却没有丝毫反应。
“本王子这酒烈的很,就连萧绥都喝醉过去了,更别说是你家王后了。”
嬷嬷没回答,默默把王后扶到床上。
“老奴现在要去拿热毛巾给王后擦拭,还请王子扶皇上回殿吧。”
“行吧,王后身体重要你可得好生伺候着。”欧阳戌寒暄了一句后便扶着萧绥离开了。
萧绥走后王后躺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把含在口中的酒吐了出来。
“王后,皇上与王子都离开了。”嬷嬷好似是知道王后并没有晕。
“嗯,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些,已经被怀疑了,还有,这些奏折已经不能放在床下了,绥儿看到了。”
“老奴原以为已经足够隐蔽了,竟还是被发现了。”嬷嬷话虽是不解的语气,但脸上却没有表情。
“嗯,换地方吧。”王后似乎并不在意萧绥看到了自己藏在床下的秘密。
“王后,皇上貌似在一点一点的挣脱束缚,接下来老奴怕皇上会采取行动来对付王后。”
“无妨,有些东西,他不懂。”王后说的没错,萧绥只是个刚上位的皇帝,怎么能算计过在宫中待了大半辈子的王后呢。
欧阳戌把萧绥扶回万隆殿。
“行了,到了,快起来吧你,真沉啊。”欧阳戌关上门后把萧绥甩开。
“你怎么从宴会出来了。”萧绥知道自己与温婉亲近,其他妃子定会嫉妒,他不愿把温婉一人留在那里,有欧阳戌在萧绥能放心些。
“本王子要是不出来你早就被发现了好吗,怎么,担心你那小妃子啊,放心吧,我来找你之前我就把她送回嵘兴殿了,怎么样,找到了吗。”欧阳戌似乎是有读心术一般能知道萧绥在担忧什么。
“嗯,奏折全都在床下,朕这几日批阅的都些可有可无的,真正与翀国相关的怕不是都在王后手上。”
“王后是完全把你当成傀儡皇帝了啊。”欧阳戌无条件站在萧绥这边。
“嗯。”萧绥是王后唯一的子嗣,从小到大都被王后控制着,就连练习都要在夜深无人的时候,先帝驾崩后王后直接将萧绥推上皇位。
萧绥心里一度挣扎,他原本不愿做那皇帝,可到最后也没能随了自己,无奈做上皇帝后他原本想认真朝政,可连奏折都无法如数批阅,萧绥也想过放弃抵抗,就这样做一辈子的傀儡皇帝,任人宰割。
可现在萧绥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么被一直禁锢,他想摆脱枷锁挣脱束缚,他不愿到最后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所以他想抵抗,他要抵抗,他是皇帝,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就没人能再控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