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

这个周日没有晚自习，周一晚上才用去学校，好像是班里要被用作考场而放的假

那么，现在钟荇还是可以再自由活动直到晚上的——在星期一

这种待遇以前从来未有过，所以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珍惜”指的是一直闷在家里，只有海伦娜托腮趴在床上看着他使用电脑

中午吃饱后，他才想起来是不是要问问海伦娜关于昨晚的事

但是她气应该消了，再提起……是不是有点……

趁着海伦娜还倚在自己身上吃饭，他看了眼她

钟荇（心想）算了，等她吃完吧

但海伦娜观言察色能力极强，更何况钟荇也瞒不住心事，毕竟昨晚所发生的让他一直想不通，像是什么东西别在了心里

海伦娜荇，你是不是有心事

钟荇没有啊，哪有？

海伦娜是因为昨晚吗？

钟荇的脊梁突然挺不直了，整个人像被晒化了的橡皮泥反附着在海伦娜身上

海伦娜看来我说中咯？

钟荇看向她，原来她在平常脸也是这样红扑扑的……

好可爱！

海伦娜你脸红什么？真的是因为昨晚？

终于回过神了

钟荇啊？啊，嗯

海伦娜突然气鼓鼓的

海伦娜看来我必须要和你说明一下原因了

钟荇对啊，你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

戛然而止，因为她还在看着他

钟荇你请讲

海伦娜言多必失，下次注意点

钟荇是

她笑了，掩着鼻尖

海伦娜其实我生气也有点没有道理，呃……跟你道个歉，主要是因为，你犯了和旁榭一样的错误

钟荇啊？

海伦娜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期待，让确实什么都没想起来的钟荇有了压力

钟荇额，因为……

大脑快速运转，差点带着身体也一起托马斯回旋

钟荇因为……因为……因为，我没有和你正常交流？

海伦娜嗯，对！你想到了！

她愉悦的神情让旁榭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过载，昨晚真的睡晚了？

钟荇那我……应该怎么做？

海伦娜不要全部按“我希望”的做，我想你把我当成真正爱的人

说出“爱”这个字的时候，海伦娜脸又红了一点点

钟荇真正……“爱”的人？

钟荇有了同样的反应

海伦娜有些时候确实是我错了，那你就应该说出来呀，语气委婉一点就好了，其实这样对我反而也比较轻松

钟荇不会生气吗？

海伦娜有的时候确实会，这个时候你才应该哄嘛，完全搞反了

钟荇额……那为什么说会“更轻松”

海伦娜这样事后再想起来就不会有愧疚感了，而且，你也不能太累了，这些本不应该是你承受的

钟荇……娜，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海伦娜什么？

钟荇你为什么总是说“我太累了”？

海伦娜……荇，你也许很难感觉到，但是实际上，你已经有了很多消极情绪

钟荇没有啊

海伦娜有的，或许在有很远，或许在不久后，它们就会爆发出来，可能不会有什么太显著的效果，但是会很伤你的心——你本来就已经积攒了很多了，我不能再继续火上浇油

钟荇额……那就无解了？

海伦娜你会自我疗伤的，但是也需要时间，而且程度有限，但疗愈的速度不及你受伤的速度

钟荇为什么听起来“我”好像很敏感

海伦娜心里有空缺了，自然会急切地想要寻求什么东西将它填满，所以你的心扉会不自主地向别人敞开，希望收到一些回复，但往往迎不来温暖和充实，只会让你损伤得更加严重

钟荇所……所以？

海伦娜所以啊……你会刻意制造一些很微小很微小的秘密，或者把能够暂时麻痹自己的快乐藏在心里，让自己觉得内心得到了填充……但是，你终究还是孤独的啊……你缺少一个能够真正坦露内心的人

钟荇我不是有你吗？

海伦娜但是你，你连我也瞒着！

钟荇啊？我没……

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本能就已论证着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