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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加更)殷家主亲笔,山海典阁档案:国师坠崖

唐晓翼:翼浮鬼典

注:这个是为了迎合后文情节的,自己编的传说

中原边塞曾有一古国,名曰逐月,国境暧昧,不属中原,不属西域。

国人崇月,满月由甚。

全国国人皆为一族,族名觅皎。

觅皎先世妻喜月,先世年暮,妻生辰至,先世寻月,望赠月其妻。

长子随父逐月,后无音讯。

其后人便以月为崇。

觅皎族,以雪满崖,月圆满为祥瑞。

……

雪满崖,月圆满。雪莲傲寒,绽凛中;血染雪,玄不染。国师坠崖,葬于此。

相传这位国师功名显赫,受万民爱戴,得胜上信任。接旨主办逐月盛会。

逐月盛会,为觅皎族祭月大典结尾夜会,重要至极。

逐月盛会,如其名,以逐月赛为主。

参赛女子藏残玉盘于莲傲崖,男子寻之。寻得残玉盘,跨马驱于崖下,逐女骑。使得二残玉盘重圆,成满月。

最后合成满月为胜。

祭桂宫,逐玉盘。

在这位国师举办的盛会上,逐月国长公主脱颖而出。

“国师,这次的逐月盛会……辛苦你了……”逐月王坐于明堂之上,凝重的面色隐匿于层层珠帘之后。

未被点到名的臣子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往年,众臣争着抢着都想要负责主办祭典末的逐月盛会,毕竟自古就有盛会主办者来安康,今生如月的说法。

若不是有皇族不得主办的规矩,哪里还需要找臣子代办?

可是今年不同啊,近日,中原与西域关系恶化,纷争不断。逐月作为夹在二者中间的国,处境相当微妙。胡人认定逐月属于中原,中原认定逐月属西域,皆视逐月为隐患。

国中青年皆充军操练,参逐月赛男女数量无法平衡,赛事时长必将撑不到月最清明的时刻,若是如此,便是大凶之兆。

负责主办的多半要脑袋搬家。

自然,主办大赛的责任便又成了烫手山芋,众臣子唯恐落到自己的头上。

与其来世安康,不如今生平淡;与其冒着脑袋搬家的风险成就今生如月圆满,不如不冒风险,平淡安然。

其他臣子庆兴着,带点幸灾乐祸的看向站在一边面容温婉的女子。

女子面色依旧,素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她微微颔首,从容的应了旨。

当今国师为女子,容貌清秀素丽,性格温婉,不喜与外人打交道,极少露面。

众臣本就看不惯女子身居高位,更何况该女子从不向下讨好众臣,反而公正无私,处罚从不因私而减轻,故,在朝中,众臣大部分都对国师颇有意见,都盼着国师失利而被处决。

国师脸上仍是温婉的微笑,她冲眉头紧锁的逐月王淡然一笑,“陛下不必担忧,逐月盛会旨在保佑国家安宁昌盛,陛下信任臣,臣定不负了陛下这份信任。陛下,臣就是将自己拆成几半用,也绝不会让盛会因故中止。”

“有国师这句话,朕就放心了。”逐月王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开口向朝中其他臣子夸赞几句国师,朝堂外响起的空灵的钟声打断了他。

国师应着钟声向逐月王行礼,在钟声停止前飘然离去。

逐月王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很快的改了口,让众臣子有话就说。

有能力的人都有些自傲与特殊的个性,当今逐月王心胸浩大,并不将此放在心上,可谓是国师遇上了伯乐,生对了时辰。

国师出了朝堂,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是朝堂的空气浑浊不堪,压的人心口发闷。

自然接了旨,那自然要着手准备。

国师伸出手,挡住还在东方的太阳,眯着眼透过指缝看向它,待钟声停止。她放下手,简短的吩咐路过的侍卫去统计参赛的人数与性别,继而又飘然回到国师府,坐于榻上,垂眸,微阖着眼。

桌上放着的香炉悠悠飘起薄烟,纤长的手指轻握着一枚龟甲,轻轻的摇晃着,袅袅薄烟混着龟甲沉闷的声响,模糊了那张清秀素丽的脸。

……

古雅的祭歌于太阳的落幕悠然奏响,不同于祭日的鼓鸣阵阵,祭月的祭歌更似雅士居所中的奏乐。乐音连贯若流水,似月清晖,空彻清明,悠扬婉转,以琴,笛,萧,铃为主,国师奏萧,若天神下凡。

随着祭歌,参赛者策马入场,有平民,也有皇族。

日落西山,月初升,萧声一转,直刺云霄。

观者看着人数还不及往年一半的参赛选手四下散去,皆感叹惋惜。

感的是当今国情不定,叹的是逐月盛会照常开赛,惋的是若赛事提前结束,国师姓命不保,惜的是这次恐怕是最后一次比赛了。

感国慌,叹逐月,惋止终,惜今聚。

随时随刻都可能走完一生的国师倒是平静至极,她静静的将萧从口上拿下,在祭坛上站的笔直,在寒风中,与裹着衣服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马鸣萧萧,隐隐伴着马鞭的破风声。

寒风刺骨,她也想像其他人那样将衣服裹紧些,将麻木的手指放在口前哈一口气暖和暖和,将身体蜷紧一些,让体温稍稍高一点。

听着远处的马鸣,她漫无边际的想:“还有多久呢?”

还有多久呢?还有多久结束比赛呢?还有多久的时间可活呢?

……

“蠢货。”藏于岩石之后的女子不出声的冷笑,内心暗暗嘲讽在此处周旋了好几个来回的男子,不动声色的向内藏了藏。

她五官生的凌厉,柳眉凤眼,如瀑的黑发干净利落的高高扎起,简单的装饰着一枚金簪,她衣着紫色镶边的玄色衣衫,美艳凌厉,生了一副女将军的脸。

可她不是将军,她是逐月国的长公主——月满落。

月满落屏吸,微微侧身,避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白马,嘲讽的看着那个男子大喇喇的从自己身边经过。

她很擅长捉迷藏。

捉迷藏啊……

捉迷藏似的比赛勾起了月满落深藏于脑中的记忆:

“你叫什么名字?”小小的月满落看着面前瘦弱的小女孩,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在皇宫?”

“回公主,”小女孩开了口,声音又细又弱“民女无名,随老师前来。”

小女孩虽然瘦弱,但是五官清秀,不同于那些又干又瘦又黑的乡下孩童,她给人一种莫名的怜惜感。

“无名?”月满落差异的睁大眼,“那你有姓氏吗?你要待多久?”

“我……没有姓氏……”小女孩低下了头,似是很愧疚,“公主恕罪,我没办法回答公主的问题。”

“嗯……那你在哪里出生的?”月满落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无名无姓实在太离谱了。

“回公主?苏城。”

“好了,那你就姓苏吧。”月满落拍着手笑了起来。

“叫你苏苏好了。”

小女孩愣了一下,跪倒在地,“谢公主赐姓。”

月满落被突然下跪的苏苏吓了一跳,急忙拉她起来,“你别跪我,要真谢我,那你陪我玩一会,皇兄他们都不理我。”

“是。”

“玩捉迷藏吧。”

“是。”

草长莺飞,微风轻拂,草木间的身影时隐时现。

捉迷藏,捉的是被发现的人,迷的是初见的心,藏的是初生的情。

捉人迷心藏情。

赐的是姓,是一缕明光。

……

月满落猛的回过神,轻轻的皱了皱眉。

苏苏陪她半年之久,后来她的师父暴毙,苏苏也就离开了皇宫,那时的月满落找了很久,但都毫无音讯,后来……

后来……

后来也就不再寻找,那一段捉迷藏的记忆,也便沉到了记忆的最深处。

估摸着方才那男子走远了,她轻轻的从石头后面走出来,换了藏身之处,屏息凝神,忘了彻骨的寒冷。

听闻国师容貌清秀素丽,不过长公主却从未见过,既然没见过,那肯定是想见一见了,若这次比赛因故终止,国师被处死,那太可惜了。

……

太阳已经确确实实地落了下去,夜色微启,国师依旧立在祭坛上,寒风吹过,吹的国师一袭白衣随风起舞,寒意更甚。

……

月清明,观者皆叹。逐月盛会并未中止,长公主无人能及,脱颖而出。

萧声又起,国师隐隐看到月光下那一声黑衣的长公主,她举起萧,用冻得麻木的手指与口奏响祭乐。

逐月盛会观者,选手千余百人,唯见她一人。

观者高声欢呼,向长公主献上最为热烈的赞美。

月满落听到萧声先是愣了一下,回头向乐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借着月光,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立于祭台之上,月光之下,月光落在那人身上,绝美却又令人惋惜。

曲罢月明,月满落怔怔的看着那道月光下的身影,那道身影放下萧,似是也看向了她,四目相对,那身影竟直直从高高的地台上摔了下来。

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国师恍惚的想。

月满落一惊,驱马疾驰,下意识的接住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逐月逐月,逐的是月,逐的是满月。

国师费力的睁开眼,眼前是那玄色的衣领,眼前一黑。

月满落满心的疑惑被放在了一边,她低下头端详着这位传说中的国师。

细细的远山眉,下颚尖圆,黑发如瀑。

她定了定神,不顾场上观者的惊呼与赞叹,驱马离开。

“回宫。”她说。

……

睁眼,不是夜寒月明,而是……那个救了自己的长公主。

“醒了?”月满落低头看见国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她挑起一边的眉,明知故问道,“你是国师?”

“是……”国师调了调气息,这才回道,“微臣见过长公主。”

“别,”见国师想起身行礼,月满落伸出手按住了她,“不必多礼,我看国师你与我年龄相差无几,你多大了?”

“回长公主,微臣已至及笄。”

“那我大你两岁。”月满落笑道,“国师叫什么?”

国师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回答道,“微臣……姓苏,名城外。”或者……我应该叫吴玥。可是……苏城外这个名字是长公主您在多年前赐给我的啊……

“苏城外?甚是怪异,为何?”

“微臣生于苏城,苏城人多姓苏,后又随老师外出历练,处于苏城之外。”

“真是随意。”

“长公主随意称呼便好。”

“那……叫你苏苏?”

“……是……”

薄烟袅袅,唤的是她,亦是她。

……

“苏苏,我让你帮忙问的事情,你问了吗?”

夏夜的蝉枯燥的很,在屋外的树上鸣个不停,宫墙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月满落对着宫墙问。

宫墙的那一边隐隐传来些声响,咕咕囔囔的听不真切。

月满落皱着眉,仔细听了一会儿,着实听不出什么东西,她开口随意道,“你过来说,我听不清。”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下一秒,衣袖翻飞,青丝凌舞,对面的人干净利落的翻过了高墙,正是逐月国师,苏城外。

月满落看到她,愣了一下,“你……武功……这么好的吗……”

苏城外微笑道,“微臣自幼习武。”

月满落看着苏城外那张格外清秀素丽的脸,内心感慨人不可貌相。国师生了一张清秀素丽的脸,却是自幼习武。长公主生了一张凌厉,天生女将的脸,却是精通琴棋书画,对武一窍不通。

“苏苏,打听到了吗?”

“回长公主,那位公子是牧家长子,单名遥,字何有。”苏城外轻轻拂去广袖上沾到的墙灰,“微臣还打听到,牧公子……已有正妻。”

“谁让你打听这个了?!”月满落显然有些不满,双眉紧皱,面露不悦,“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苏城外先是一愣,急忙跪倒在地,“长公主恕罪,微臣该死,微臣不该擅自去打听长公主未吩咐的事。”

月满落没有消气,她任苏城外跪在自己面前,冷笑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嗯?你是想嘲讽我吗?嘲讽我不如那个什么正妻?”

苏城外低着头,抿唇回道,“微臣不敢……”

月满落冷,哼一声,甩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你知道我的意思,去办,少废话。”

“是……”

夜潜见她答其疑,心有他人怒于苏。

夜风轻拂,拂乱独自跪于墙角的国师的青丝,拂乱长公主的心。春心初萌,一为她,她却为他。

后来……后来呢?

……

时光飞逝,似流水一般流去,流至山脚。

已是枫红秋高,溪水潺潺,载着红叶悠悠向下荡去,荡过丛林,荡过溪中石,荡过素白的裙摆。

素白的身影在一片红色之中隐隐约约。

“国师,这次麻烦你了。”衣着华紫长袍的年轻男子轻轻对着白影作揖,尊敬道,“明明是我要来采药,却叨扰您陪我一起。”

“原来你知道啊。”白影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素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太子殿下,你既然知道自己技不如人,那为何不加以用功?反而是要来麻烦微臣呢?”

紫袍男子被噎了一下,答不上来。那白影又道,“你是太子,日后要继承皇位,若是如此,连基本的草药都不识得,那日后如何?被毒害都不知道中的是何种毒物,该怎么解。”

紫袍男子被训的脸色发红,他小声的应了一声,“不还有太医吗……”

“太医?”白影从红叶之中晃了出来,此人正是苏城外,她负手而立,一双流向温婉的眸中却是淡淡的疏离与冷意,“宫中各种势力盘根结据,你怎知道太医给你的就是解药呢?”

“国师教训的是……”太子低下头,不敢抬头看苏城外,一张俊朗的脸红的欲滴下血来。

苏城外随意的扫了太子两眼,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株被红叶覆盖着的枯植,随手丢给太子,“照猫画虎,会吧?照着它找便是。”

话罢,她便是一个轻飘飘的转身,沿溪而行。

载着红叶的溪水悠悠荡荡,悠过了白衣摆,荡在了素鞋边。

溪中的红叶静静的靠在那块溪中石上。

苏城外藏于树后,靠在树干上,眉头紧锁,咬的唇发白。

树的另一边,是一身素衣的月满落和一身蓝衣的男子亲昵的站在溪水边,月满落全然没有在人前压不足的模样,反而像是小鸟依人的弱女子。

苏城外靠在树上,不敢去看那一端的两人。

世人皆知,长公主月满落喜深色衣裳,性子似女将。国师喜素色衣衫,个性冷傲。

可是……

苏城外紧紧咬着下唇,

长公主这是……

长公主为何一身平日里最讨厌的素衣,一幅平日里最为厌嫌的弱女子模样……

长公主……

“阿遥,你别看那叶子了,你看看我嘛~”月满落摇着蓝衣男子的手,“我不比那叶子好看吗?”

“你啊你,怎么连叶子都不让人看啊?”蓝衣男子笑着,丢了手中的叶子,好声哄道,“好好好,不看叶子了,一直看你,眼里就只有你。”

“讨厌啦-”

又是一股水流从源头流下来,靠在石头上的那片红叶一点点向外移去。

对不起……长公主,是我多心了……

……

红色的枫叶颤了颤,飘飘荡荡,又乘着溪水向下漂去。

树后靠着的那道白影早已消失不见。

……

枫落溪中荡,月转溪边游。牧月于城外,再无向月城。

……

“苏苏,你怎么了?”月满落一连半月寻不到苏城外,直至今日,才在御花园看见独自一人的苏城外,她急忙上前,拦住了将欲跑开的苏城外,冷声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你怎么这些时日一直躲我?”

“长,长公主。”苏城外愣了一下,急忙行礼,“微臣见过长公主。”

月满落一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干什么?苏城外,你到底在干什么?问你话呢!”

苏城外抿着唇,不语,眼神避开,不去看月满落。

“说话呀!”月满落眉头皱的更紧,周边的小丫鬟也都躲得远远的。

“长公主……微臣……”苏城外干涩的开了口,她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不知道该怎么说。

长公主对牧公子那么温柔,为什么对我……还是这么凶……

为什么啊……

我明明……明明对长公主很好的,我……比不上牧家公子吗……

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您……就那么喜欢牧遥……牧何有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看我一眼……

想着,眼眶酸酸的,眼泪还真就落了下来。

苏城外一惊,急忙侧过头,匆匆用手指擦去眼泪。

月满落也是一愣,他还从未见过苏城外落泪。

苏城外是生了一张温婉的脸,可性子又刚又傲,受再大的冤枉或委屈都是回敬过去,从不会示弱。

见苏城外这副样子,月满落倒也无错起来,在她看来,苏城外对她很好,可以包容她的一切缺点,任她任性,任她骂,任她差遣,又乖又温柔。

“你,你别哭啊……”月满落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手足无措,又有些慌乱,“你受什么委屈了?是不是皇兄欺负你了?”

她从未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的问题。

傻公主,国师怎么会受其他皇子公主的委屈?国师能力出众,连逐月王都以礼相待,有谁敢欺负她?

上个敢欺负她的,估计现在还在吃牢饭。

苏城外狠狠擦去眼泪,摇头,牵强的挂起一抹微笑:我去“谢长公主关心,微臣……微臣不过是眼睛进沙子了。”

月满落愣了一下,刚才有起风吗?

既然苏苏不肯说,那一定是受了朝中哪位重臣的委屈,算了,父皇一向惜才,重臣还真得罪不起。算了,转移话题,看看能不能逗苏苏开心。

“苏苏,你起来吧……”月满落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苏城外还跪在自己面前,她伸出手,去拉苏城外。

长公主……在拉我吗?

所以……长公主还是关心我的?!

长公主并不是一心想着牧公子?

苏城外借着长公主的力,这才发觉自己有些腿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迷糊着,靠着肢体记忆随长公主到了什么亭子中坐下来。

“苏苏,你好些了吗?”过了一会儿,月满落开口问道。

“谢长公主关心,微臣无恙。”苏城外垂眉,迅速的调整好状态。

月满落见苏城外脸色比方才好一些,也放宽了心,她开口,想让气氛别那么沉闷,“苏苏,昨天我和阿瑶去城外踏青了。”

“城外?中原西域还未停战,您去城外很危险啊”苏城外愣了一下,关切道,“长公主,您还是少去城外吧。”

月满落眉头轻微的皱了皱,强硬的转过话题,“你猜阿瑶怎么说?”

苏城外低头思量一番,内心有了答案,却不敢开口,“微臣愚钝,请长公主明示。”

“阿瑶说他喜欢我,怎么样?是不是好消息?”月满落眯着眼,笑着说。脸上浮起些红晕。

苏城外看的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回过神,违心的祝福到:“恭贺长公主。”

“苏苏,我想请你帮个忙……”月满落突然红了脸,娇羞的低下头,搅着衣服带子,扭扭捏捏的开口,“你……能不能和父皇……说一下我们的……事……我……”

“什么事?”苏城外懵了一下,细想过后出了一身冷汗。

“我……想嫁给他……今生今世一双人……”

嫁给谁?那个已经有正妻的牧公子?

“我们……早就交换过定情信物了……”

定情信物?

“恕微臣直言,”

“怎么了?你说。”

“牧公子已有正妻,您若是嫁过去……便只能是妾,这……与您身份不符……”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月满落没有回话,狠狠的瞪了苏城外一眼,摔了杯子,扬长而去。

苏城外闭了嘴,目送着月满落离去,唇被咬的发白。

长公主啊,您就这么爱牧公子吗?

可是牧公子并没有那么爱您啊……您送给他的玉佩,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他转手就送给了我啊……

为什么啊……

已是春日,莺歌燕舞,柳絮飘飞,百花争春。

寻得不可追而失,月终落于城之外。

……

“苏苏,阿遥说他要带我去城外!”

“长公主?中原西域战事不断,城外很危险啊!”

“苏苏,阿遥说他要带我去中原”

“长公主,中原战火纷飞,你不能去啊!”

“苏苏,你为什么一直和我作对!?”

“微臣不敢……请长公主……恕罪。”

“你真讨厌。”

真讨厌。

真的

讨厌

……

后来,逐月王并没有同意长公主与牧公子的亲事。长公主认定是国师暗中搞鬼,自此对国事冷眼相对。

国师依旧对长公主很好,可长公主却对国师越发嫌恶。国师与长公主,国人皆叹长公主不识好心,国师白费力气,热脸贴冷屁股。

后来……

后来啊……

长公主仍然爱牧何有入骨,可逐月王不许二人再有来往。一怒之下,长公主随牧何有私奔,自中原而去。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

在她和牧何有私奔的前一天,她支开了苏城外。

苏城外畏寒,一至冬日便极少外出。

那一日,许久不理睬他的月满落竟然主动去国师殿寻她,闲谈中月满落对苏城外说,近日,莲傲崖上的雪莲开了,旁人进贡给皇宫的她看不上,她问苏城外可不可以帮她摘取。

苏城外自然是欣然应许,却不知这只是月满落支开她的理由罢了。

在那一日之后的一天,苏城外去莲傲崖摘取月满落要的雪莲,却不曾想在此处遇上了携手的苏牧二人。

雪满崖,月圆满。

那天的月色很美,雪莲开在悬崖上,与苍穹中的月亮相映。大雪满崖,雪莲却傲然开放,不惧严寒,在凌风中开的绚烂。

雪莲傲寒,绽凛中;

“长,长公主?”苏城外看着面前的二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冻的眼神出了问题,出现了幻觉。

“阿遥,你先过去,我过去和她说。”月满落看见苏城外,脸色微微有些发黑。

“长公主,您为什么在这儿?”苏城外向前探了一步,有些迷茫,又有些惊疑。

月满落不答。

“您在这儿干什么?您该不会……要和那位牧公子……私……奔吧?”苏城外艰难的开口,死死的盯着月满落。

月满落仍旧不答话。

“长公主……”苏城外无意识的又向前探了一步,向月满落伸出手。

“别过来,回去!!”月满落像只炸了毛的猫,厉声喝道。

苏城外只好向后退了两步,危险的悬在高崖边缘。

“长公主,您不要做傻事啊!牧公子已有正妻,而且……而且他爱的并不是您啊!”

“闭嘴!”月满落喝道,“你也要阻止我吗!?对!你就是阻止我!父皇不同意赐婚,是不是你暗中捣鬼?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不,不是的……”

苏城外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滑下悬崖。

“你明明就是!”月满落压根不给苏城外说话的时间,“阳奉阴违有什么好玩儿的,明里对我好,暗里给我使绊子!好啊,苏城外,你想去和父皇说,是不是?你凭什么非要和我反着干?!”

“我……”苏城外被月满落劈头盖脸一顿骂,觉得内心真是委屈极了,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话被卡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说话啊!心虚了是不是?!”月满落私下的行动被抓包,内心又急又气,理智被急到了九霄云外,她情绪越发激动,“呵呵,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阳奉阴违!背地里全是手段!!!”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有?!那你告诉我,父皇为什么不同意这门亲事!?不是你还能有谁!?”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阿遥有什么不好?你是想跟我抢他吧?是不是!?**!”

“我……”

“说啊,说话啊!”

“牧公子压根不爱你,他只是……唔……”

月满落手中握着一柄小小的匕首,表情狰狞,一张美艳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隐隐发青,她双目赤红,如同从地下爬出来的厉鬼。

匕首的另一头刺进苏城外的小腹,鲜血染红雪白的衣襟,顺着匕首一滴一滴滴在雪上,衣衫和雪被染成刺目的鲜红。

血花飞溅,染的素白的衣衫与茫茫天地如同月满落常用的胭脂膏子。月满落一身玄色,吞没了那一点血红,她的衣服没有溅上一点血,但是又好像溅满了血。

雪染血,玄不染,

“长,长公主……”苏城外惊愕的抬起头,一双眸倒映着那抹玄色。在对方的瞳孔中,她看到的是有些狼狈的自己。

月满落自己也很惊慌,双手颤抖着握在刀柄上,不知道是该把刀拔出来,还是将那把刀刺的更深。

月满落贵为公主,不曾习武。手法自不如习武者干净利落。苏城外呢?她自幼习武,身体倒不至于如此脆弱,腹上虽然受了一刀,可也不至于危及生命,只算是受了皮肉之苦。

只是这匕首到底刺到了哪里?真的是刺在了腹部吗……

月清冷,在苍穹中散着清晖,高高在上的俯瞰人间,对那抹朱红冷眼相对。

那抹朱红在雪地上丝丝冒着热气。

那朵雪莲还被紧紧地攥在苏城外手中,绒毛上似乎还带着雪光,它与月光相映,却映不出月下的二人。

苏城外觉得喉咙发甜,咳了几下,一丝细细的红线从嘴角溢了出来。

月满落被苏城外咳出的血吓到了,松了手,连连退了几步,惊慌失措,腿脚发软,跌坐在地,眼神闪避,手在月光下抖得更甚。

将喉咙中堵着的那口血咳干净,苏城外张了张口,觉得能发出声音了,她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挤出一抹悲凉的微笑:“长公主……这是讨厌我吗……”

“对,我就是讨厌你!”月满落被唤回了神,下意识的张口就骂道,“讨厌你作,讨厌你阳奉阴违!你很烦,讨厌你多次阻碍我!!!”

“长公主……讨厌我啊……”苏城外眼中最后一抹亮光也暗淡了,漆黑的眸子如同黑洞,吞噬了月光的清晖,她低下头,呆滞的看着自己周遭的一片艳红。

月满落还在发泄,声音狠厉。

苏城外兀自坐在悬崖边,低着头,口中不知喃喃着什么,温热的液体划过冰冷的脸颊,还未落到地上,便被这严寒冷却。滴在身上冷的刺骨。

真的……是我多自作多情了……

对不起……

苏城外自嘲的笑了笑。

雪上的血早就冷了,也没什么热气了。

苏城外看着那凝固在白天白地上的血渍,放纵眼中最后一滴泪砸在那抹红上,砸出来的坑,很深……

她抬头,将月满落那张美艳的脸深深刻在脑中。刻的是月满落的脸,是她,心悦之人的脸……

再见了……亲爱的……长公主……

……

国师坠崖,若天神陨落,坠于凡间。

“长公主,我……是苏苏啊……”是多年前……你赐名的苏苏啊……

……

国师坠崖。

昔日逐月盛会萧声起,月近城;今日莲傲凛中血洒崖,月摧城。

后来,后来呢……

把她葬在这里吧,就把吴玥国师葬在这里……

吴玥吴玥,是无月,终是无月。

苏城的外面,哪来的满月?

国师坠崖,葬于此。

月满落苏城外。月圆满,落于苏城之外。

苏城外是吴玥,终是无月。

……

捉人迷心藏情。

逐月逐月,逐的是月,逐的是满月。

薄烟袅袅,唤的是她,亦是她。

春心初萌,一为她,她却为他。

枫落溪中荡,月转溪边游。牧月于城外,再无向月城。

寻得不可追而失,月终落于城之外。

雪满崖,月圆满,雪莲傲寒,绽凛中;雪染血,玄不染,国师坠崖,葬于此。

……

逐月国长公主随牧何有公子私奔至中原,途中杀害逐月国师吴玥,逐月王痛心疾首,告知天下,觅皎族再无长公主月满落。

厚葬国师,葬于莲傲崖。

逐月,觅皎。

逐月国师惨死,国运受损。

中原西域战火再起,战火一路燃烧,烧至逐月边境。

战火纷飞,一点点吞噬逐月国国土。

次年,逐月被中原西域瓜分。

屠城。

无人幸免。

世上再无逐月国,再无觅皎族。

甚至连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战火烧的一干二净,只留下再无雪莲傲寒的莲傲崖。

和……

深入山崖的吴玥国师墓。

苏城外这个名字……真正的消失了。

逐月破国,觅皎族人被屠,牧何有弃月。

国师早就告诉长公主了,牧遥,牧何有,家中已有正妻,还有一妾。妻是中原人,妾是胡人。月满落,是觅皎人。

他真的从没有爱过月满落。

逐月破国后,他便寻理由弃了月满落。

月满落不是中原人,不习惯,不熟悉中原的规矩,离了牧何有,又被牧何有以逐月罪人,中原隐祸之名告上官府,又因心高气傲,不愿入宫勾心斗角,不久被处死于街头。

满月落了。

苏城灭了。

逐月破了。

觅皎绝了。

雪莲败了。

血雪化了。

白衣脏了。

国师死了。

萧声停了。

玉盘碎了。

枫叶落了。

溪流干了。

一切……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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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爪子我靠……快一万了!!!

鸡爪子我真厉害

鸡爪子内个……既然这一章9千多字……可不可以再抵消一章?

鸡爪子咳咳,开玩笑。欠你们的肯定会补上的,还欠一张。

鸡爪子这个是原创,而且……这个也是我的另一本书的构想,禁盗禁抄禁搬,

鸡爪子哭死,这一章我更了两三周!学校写纸稿,回来往手机上誊。

鸡爪子作业还没写呢,补作业去了

鸡爪子这一章……算百合吧

鸡爪子什么时候能开发一种神奇的高科技,能把脑子里想的自动转换成文字输入到手机或电脑里

鸡爪子大大们,看在我这么拼命的份上,好心给点评论吧……

鸡爪子

鸡爪子

做个小调查,网上不是最近都在说查九出第31册了嘛,他们说那个和羽之的燕子姐有很大关系,有谁买了?!真的假的?唐殿有回来吗?写的怎么样?

求求了,告诉可怜的孩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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