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见胤礽偏头,忍不住有些好笑,反手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可不是嘛,今儿怎么这样精神?”
有些不自然地用拳抵住上唇,胤礽自矜地咳了一声,目光转回玉容面上,略带着些得意的样子,“怎么着,孤平日里就不精神了?”
略停了一瞬,玉容把本来已经到嘴边了的好话咽了回去,按规制太子是不能穿明黄的,虽说胤礽的服制是皇上赏的,但到底树大招风。
“怎么了?”大概是见玉容没说话,胤礽有些诧异地回身看了她一眼,玉容眨眨眼睛,似乎是避着旁人似的,侧过身子歪在他身前,眉梢眼角透着一股狡黠灵动,“不好说,就是太晃眼了些,有点像西直门早上起来卖的油炸糕。”
胤礽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听见有人说他的太子服制像油炸糕,这话要是旁人说的,他非得让那人知道知道油炸糕是怎么做出来的不可。
但……
看了看靠在自己身前的玉容,发髻规规整整地拢起来,露出一节雪白细腻的颈子,弧度很引人入胜地滑进衣领,让人不自觉地想看看里面的样子,胤礽便觉得,偶尔换换别的衣裳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油炸糕是吧?”胤礽伸手捏了捏玉容的面颊,她倒也没躲,仍是坐在椅子上仰面看着他,便被那只手顺着下颌摸到了颈子,“走,罚你陪孤骑马去。”
这回玉容没再推脱,顺着他手上的劲站了起来,浅浅地提起了身前的裙子,任由胤礽替她掀开了帐帘,把方才所有注视的目光都丢在了大帐里。
四九城周边的跑马场再大也比不过热河行宫的木兰围场,因此这次也只是随意圈了几个地方,放了些可供射猎的小动物进来。
胤礽当然不必亲自牵马,他只往这一站,自然有专门的马倌替他牵过来那匹最漂亮的南疆马。
南疆马体型比蒙古马更高一些,玉容先前倒没乱说,她确实在骑术一道上不甚精通,显然眼下再学已经不大来得及了。
看着玉容在几乎比她还高的马前面发愣,胤礽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单手环住了她的腰,还没等玉容反应过来什么,便已经一手攥住鞍荐蹬了上来,并且很稳妥地把玉容放在了他的鞍前。
这个位置刚好能让玉容被他整个环进怀里,再加上她似乎不怎么精于骑术,想来应该也不敢在马上乱动。
太子爷很满意,非常满意,靴跟轻磕马腹,就让这匹高大的南疆马哒哒地跑了起来。
策马而行带起阵阵的风,玉容觉得自己头上的发髻被颠得似乎有些不稳,索性抬手将簪子取了下来。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顺着风向后飘扬,带着些许柔柔的香,发梢扫在身上让人觉得有些痒痒的,太子爷怀里圈着软玉温香,只觉得连带着心里都痒了起来。
这个时候,方才还看着很是矫健的南疆马,就显得十分多余且不方便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