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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

山河令,绝配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让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过了一会儿,还是副驾驶座上的人回答道:“主人,这是不可能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最好的治疗方法,也就是将一个成年人的骨骼缩小到十四、五岁的孩子,从三到二十三,年龄差距很大,孩子的骨骼和骨骼都很柔软,想要模仿头部的大小和体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佐藤隆川的眉头微微一挑,他的属下们也都安静了下来,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狂风大作,吹得道路两旁的树木沙沙作响,一副要下雨的样子。所以,他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在下雨之前回到家,但佐藤隆川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她确实是个三个孩子,额头上还留着一些头发,肌肤柔软,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头发烫。佐藤隆川从来不相信妖魔鬼怪的说法,也明白小孩子不会一夕长大成人,所以周子舒决不会是宁宝贝。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相似之处?温客行每次现身,都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为什么他的反应总是那么的隐晦?他这几天寝食难安,心中的希望,又到哪里去找呢?

想到周子舒为了嘲笑自己生病,而特意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佐藤隆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总感觉周子舒的脾气和宁宝贝一样,都是个固执而难以相处的人。他还清楚的知道,他的孩子高兴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星光。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心上,让他浑身酸痛。

有些人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凶神恶煞,但在一个人的眼中,他们会表现出自己独特的温柔,或许是他们与自己的过往有关,与自己的梦想有关,也可能是他们对自己的希望,更可能是他们只是见到自己,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和幸福。佐藤隆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有他的女儿才能享受到他的柔情。温客行也将自己全部的柔情都倾注在一个人身上,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掌紧紧攥住,一边为周子舒担心,一边又是心疼,又是心疼。

她心里有太多的想法,也有太多的嫉妒,她低下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她的反应很激烈,但周子舒并没有拒绝,而是吐了吐舌头。温客行越亲越猛,直到亲完,他看到怀中佳人微微张开红嘴,微微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泪水,心中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欲望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直到他无意中撞上了佳人的胳膊,佳人浑身一抖,他这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

刚才那一枚铁片,不仅划伤了他的衣衫,还在周子舒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温客行心中的一切,都变成了痛苦:“痛吗?”

周子舒摇了摇头,温客行却是更加痛苦了,他转身,单膝跪地,道:“我背着你。”

周子舒愣了愣,随即本能地回绝:“只是胳膊受了点轻伤,没伤到脚,我还能自己走路。”

温客行撇撇嘴,他很想说,我很爱你,爱到连你自己都不愿意让你走路,哪怕有一日你累了,我也会把你抱在怀里,但这位大将军没有演练,没有彩排,总是说不出什么好说的,只好保持着蹲下的姿态,一言不发。

好在周子舒最后还是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将自己的头枕在了他的脖子上,耳边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温客行抱着最紧要的东西,心里很是安心,脚步也很是沉稳,他刚走出房门,就听到外面的雨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温客行一只手拎着一个装满衣服和生活用品的盒子,一只手拎着周子舒,径直上了三层。

周子舒身材魁梧,最矮的也有六十多斤,而那个盒子更是足有二十多斤,温客行竟然面不改色,连累了他,甚至还嫌他又轻又细,让他多吃几口。

周子舒也问了一句,“你还没有吃晚饭吗?”

温客行点了点头,道:“好,那就一起吧。”

即便是在飞船上,这位大将军也没有闲着,只是在清晨醒来的时候匆匆吃饭。侍卫们很快就将饭菜端了过来,温客行先是将周子舒爱吃的东西,一口一口地喂下去,等他说什么也不想吃了,这才拿起筷子。

周美人捂着鼓鼓的肚子,单手托着下巴,一脸期待地盯着温客行,眼睛在灯火下熠熠生辉,煞是好看。温客行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俊美,身材魁梧,胃口也是极好,很快就将周子舒剩下的食物一扫而空,肚子也没有半点胀气,也不知去了何处。

周子舒捏着他结实的小腹,伸手在他额头上按了按,“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

“不累。”温客行的脸上露出一丝疲倦之色,但还是回答道。

周子舒知道他的性格,知道他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他从来没有插手过军政方面的事情,可他也只能劝他:“能处理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处理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把自己的身子都搭进去了。”

温客行颔首同意,随即一顿,道:“可是,我还要养活一家老小。”

【那么,就必须要疲惫,必须要确保对方的平安,必须要让对方满意,必须要让对方满意,必须要为对方的将来打算。】

这一问,竟然让周子舒耳朵都红了,“我才不要你。”说着,他恶狠狠地盯着温客行,“你比我有钱,应该是我才对。”

“行,包在我身上。”温客行被他盯着,脸上却是罕见地浮现一丝笑容,“我会做任何事,我会做任何事。”

“你是不是很乖?”周子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还特意加了一句:“你能不能再叫一次?”

他一点都不害臊,直接道:“汪!”

周子舒洗了个澡,然后抱着自己的大狗,睡了一觉。这两日他都没怎么睡好,但温客行一到,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睡得很香。

抱着这件至宝,温客行也是昏昏欲睡,沉沉睡去。然而,还未等天色大开,手机就响起了,作为一个士兵,他立刻从睡梦中惊醒,拿起手机一看,顿时眉头一挑。

低头一看,周子舒还在自己的胸膛里呼呼大睡,把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温客行靠得这么紧,只觉得周子舒的气息仿佛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心中一软,忍不住在周子舒脸上亲了一口,又将自己的胳膊从他头下轻轻收了回来。

温客行看周子舒没有醒来,便安心地从地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默默地披上衣衫,走了出去。下面早有数名死党在等候,温客行开门见山地问道:“可有确切情报?”

领头的孙颂马上回答:“查到了,千真万确。”

“嗯,”他一伸手,将那顶斗笠摘了下来,“走。”

这话一出,旁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你去哪?”

温客行回头一看,只见周子舒赤着双足,身上披着一件布衣,从台阶拐角处狂奔而来。她的双脚都暴露在空气中,她的双手放在紫檀木的栏杆上,皮肤在黑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白皙。

周子舒根本就没有醒来,只是在一场恶梦中,下意识地想要找到温客行。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看向温客行的目光,依然是那么清澈,那么清澈,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柔顺的乌发,衬着他如玉般的面容,既有几分魅惑,也有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让温客行周围的人都是一怔,回过神来,纷纷低头,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正是清晨时分,温客行生怕周子舒着寒,连忙转身,快步走向他,快步往楼上跑去。周子舒将脑袋凑到了他的脖子上,抱着他的腰肢低语:“我刚才好像有个可怕的梦境,但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温客行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样,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孩子,别担心,别担心,别担心。”见他还在不停地打着呵欠,问道:“还没睡醒吗?”

周子舒实在是太累了,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温客行立刻将他打横一抱,放到了自己房间的床榻上,伸手在他后背上轻轻一拍,“我要去办点事情,等会儿就过来和你共进晚餐,你要不要多休息一下?”

还没有睡醒的美女,又一次茫然的点了下头:“好。”

周子舒这一觉,就是这么一觉,一直到晚上十点钟才醒过来,也不见温客行归来。刚一站起来,他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副得了风寒的样子,就在这时,他听见安格斯呼啸着冲上楼梯,眨眼间就冲到了他面前。

第52章:(一)

“小舒,在吗?”安格斯敲了敲房门:“如果在,告诉我一句,如果在,我就进去了!”

也就安格斯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一句话,他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尤其在自己最爱的人或者最熟悉的人面前,他更是如此。

周子舒是真的有些冷了,说话都像是在耳朵里敲敲打打,他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更别说回应外面那些“怪胎”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安格斯硬着头皮推开了房门,快速的来到了病床前,当他看到周子舒时,脸上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对周美女甜甜的笑了笑。

不过,林逸却是一脸的惊讶:“小舒,你居然和别人上床了!”

温客行留下的蛛丝马迹,实在是太显眼了,周子舒的身边,就是他曾经用的那个枕头。他把昨晚穿的外套放在了另外一面的架子上。他的链条清单和香烟盒子还在他的床边。安格斯看到这些证据,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在床上走来走去,“到底是谁干的!我好羡慕!”

结果翻了两个身,那美女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只是有些难受的摸了摸额头。安格斯想了想,脱掉了自己的鞋子,跳到了自己的大床上:“不要,我要和小舒一起睡觉!”

说着,景容钻进了周子舒的被窝,在周子舒的脸上狠狠的一口:“别客气,午安吻。”

她的速度极快,周子舒本就浑身难受,根本来不及闪避。安格斯曾经无数次想要和周子舒接吻,但都没有得手,现在得手了,他的勇气也大了起来,一把抓住周子舒的胳膊,“小舒,要不你陪我一夜吧,我这辈子都没有和别人上过床,我们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

周子舒也不与他多说,直接一掌朝他拍了过去。

安格斯摸了摸自己挨了一拳后的黑眼圈,接着说道:“又不是非要我跟你上床,你跟我上床,也无所谓啊。”

周子舒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景容的眼睛上。

安格斯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但还是坚持道:“我也不需要一晚上,哪怕是一两个钟头也行。”

这一次,周子舒一脚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楚梦瑶趴在了楚梦瑶的身边,可怜兮兮的说道:“小舒不喜欢我,我好难过啊!”

这份怨气,说的虚伪,其实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安格斯确实对周子舒有超越友情的感觉,不过他也是个很精明的人,深知与周子舒为友要比与他为侣来得长久、容易、稳定,于是将自己的想法隐藏在一张风流倜傥的脸庞下,一丝一毫都没有流露出来。

安大少爷哀嚎一声,哀嚎一声,好不容易从床上站起来,周子舒也起来梳洗。安格斯也算是运气好了,只中了三掌,换做温客行、佐藤隆川、段君翔,只怕早就死了,而且周子舒还留了几分力气,没有使出全力。

等周子舒差不多收拾好,安格斯也从刚才的失神中清醒过来,开始说正经话:“小舒,今天迪恩要在五议会举行一场宴会,代表着福克斯家族要在 H城露面,所以他希望我能帮着你,至于亚伯,还有一个多月就能回来了,所以我们得和他商量第二次见面的事情,然后签订最后的协议。亚伯与福克斯家族多年的交情,这次的宴会他也会出席,我已经向迪恩保证过了,他会在三个小时后准时出席。”

周子舒拿着纸巾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哦。”

安格斯说了半天,也没听到一个简单的“嗯”字,他不由问道:“嗯,你到底想说啥,要不要跟我一起?”

这次,他甚至没有发出“噢”的声音。周子舒满脑子都是关于周琛的恶梦,再加上他现在已经受了风寒,根本就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再配上他那高贵的气场,更是让他多了几分冷漠和高傲,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

这种态度若是由别人说出来,必令人恼怒,可是由周子舒说出来,竟有种天衣无缝,合情合理的感觉。安格斯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一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又或者是一株月光下的花朵,慵懒的耷拉着脑袋,将花瓣一收一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清丽脱俗的气质,他的心不知不觉的软了下来,回忆着她带着浓浓的鼻音,低声道:“小舒,你生病了吗?还是多喝杯开水?”

“我没事,”周子舒淡淡道,“您可以走了,我一定赶得上。”

安格斯对着周美女又是一个大大的笑容,“行,回头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

“我来迎接你,”安格斯有些担心地说道,“你有所不知,今天一大早,大量的巡逻队就开始在城市里巡逻,甚至还有一些长虹帝国的士兵。从这里到六国俱乐部,中间要经过两个新的行政区域,我可以随意进出,因为我有格兰帝国的通行证,但如果你要进去,就会受到严格的检查。虽说不会出问题,但你又不爱喧哗,有我在,可以少些烦恼。”

周子舒蹙着眉头,问:“为何要进行搜捕,还设下如此严格的警戒?”

安格斯也皱眉道:“我从迪恩那里得到了一个特殊的情报,不过这个情报并不完全正确,据说安平联邦州的总督刘棋一大早就被人刺死了,长虹帝国的佐藤上将也被人刺死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受了重伤,凶手可能来自于革命军。”

周子舒不禁愕然,因为在刘杨家族的订婚仪式上,刘棋被暗杀,佐藤隆川也被暗杀,刘棋被暗杀,佐藤隆川却毫发未伤,反而暗杀了“宋思明”。

周子舒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想起了还没有回来的温客行,他真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一来是担心打扰了人家正在进行的事情,二来往最糟糕的方面想,若是敌人处在被包围或遭遇敌人的紧要关头,稍有打扰,稍有耽搁,就会有性命之忧。

好在温客行还是先给他打电话了,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温柔:“醒了?吃饭了吗?”

一袭休闲服的将军,此刻刚带着孙颂等人,从 H城的一个隐秘基地出来,拐了个弯,就钻入了另外一个居民区。周子舒见温客行开口,心中的忐忑也不知为何消退了几分,“已经用了饭,那你那边怎么样?”

温客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小舒,你的语气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沙哑?”

他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但只要涉及到周子舒,他就会格外的敏感,所以周子舒也不藏着掖着,道:“没什么,就是我的鼻塞了。”

“感冒了吗?”温客行顿时眉头一挑,然后一本正经地给他讲解着一些关于患上风寒的事情,说得甚至比安格斯还多。他已经进入了宅子的后园,一身简单的淡淡衣袍,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儒生的气质,与其说是将军,倒不如说是书生。

而孙颂则是穿着一身比起温客行更加儒雅,那种温和的气质,完全没有他手下首席谋士的气度,反而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仆从。

但是孙大谋士的能力不容轻视,他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绝对忠诚。不过孙颂想起白天见到周子舒时的模样,看到温客行在电话里说话时的表情,想起自己曾经的副将严真,也就是那个守卫不力,被温客行降职成了一个少尉,心中不禁有些唏嘘。

在孙颂的心中,温客行当然是他最敬重的人,此人行事果断,识人如虎,是个天生的英雄,只可惜感情太过复杂,中了这种剧痛,根本无法化解。不过,孙颂也很欣赏这名周少爷,这名年轻的少爷非但没有胆小怕事,相反,这名年轻的少爷很聪明,也很有本事,从来没有拖他们的后腿,甚至,这名年轻的少爷,还大方的向他们的将军捐赠了一笔巨额的资金。

周子舒听完了温客行的吩咐,问道:“你这是去哪里了?几点到?”

“或许吧。”

话音未落,他忽然顿住,扭头望了一眼巷中。

当他停下脚步时,整间屋子都安静了下来,落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可巷中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温客行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小巷,脸上带着一抹杀意,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轻柔,“我这里可能有些事情,要过段时间再回来。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好,”周子舒识趣的没有多问,“我跟安格斯要去迪恩福克斯举办的宴会,所以要晚点回来,你自己小心点,我先走了。”

温客行也清楚周子舒与安格斯的关系,而且安格斯在格兰王国地位很高,周子舒跟在身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便点头称是:“好,那我们今晚再见吧。”

刚一挂断电话,温客行就微微闭上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他默默地点了三下头,才淡淡道:“刘,成,林。”孙颂闻言警惕起来,也就在此时,巷子里响起一声极轻微的脚步声,就如一颗水珠落入水面。

这栋房子是一重一重的,最外面的那一重已经被探索过了,里面的那一重也被很好的保护了起来。此刻,刘成麟应该是潜入到了外面,而温客行则是将窗户关好,悠闲地坐下。

隐藏在黑暗中的护卫们如同隐形的幽灵,跟随在刘成麟身后,一层又一层地堵住了洞口,为首的一名护卫则向他们示意,说外面已经有敌人冲了过来,不过暂时还没有发现陷阱。

温客行端着面前的水壶,给自己斟了两碗茶,那道在外面走来走去的魁梧人影,却在一堵看似普通的墙壁上停了下来,半明半黑的灯光中,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温和,却透着一股锐利的寒意。

“蒋四少,您来了,我来了。”

刘成麟沙哑着嗓子喊道,就在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已经喊了出来。他的语气很是热情,也很是熟悉,将温客行小时候在家里的地位和外号都说了出来,不知道的人还当他是老朋友,奈何他是安平联邦州的总督刘棋的兄弟,和温客行有过节,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不过,“所以”这个“所以”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在刘成麟没有被柳家人承认之前,他与温客行是师兄弟关系,并不是一个姓氏,而是一个姓氏,在此之前,他并不是一个姓氏,而是一个姓氏。温客行没有说话,他的属下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乖乖的等着,刘成麟选的位置很好,就在温客行面前三丈开外,两人之间,就只有一道墙壁。

说完,他又在墙壁上敲了几下,温客行才打开了门,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现在的跟踪之术,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了。”

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杀机,刘成麟仰天大笑,“没错,我不能辜负了你当年的指点。

说着,他大踏步向温客行走去,但他的步伐很小,几乎听不见,就像是一只刚刚饱餐一顿的大猫儿,给人一种既危险,又慵懒从容的感觉,“我知道,我是你的后辈,但我还是要喊你一声前辈,这几年来,我一直很郁闷。”

刘成麟身材魁梧,与温客行很像,只不过刘成麟沉默不语,总是板着一张脸,而他却很健谈,很随和,很活泼,很热情,对谁都能露出笑容,尽管这笑容是装的。“哦,你也看到了,刘棋被人暗杀,身受重伤,我刘思恩外甥女的婚礼,可能要推迟好几天了,刘棋倒好,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你要在 H城待多久?你要不要留在这儿?”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亲切,也很是自然,偏偏温客行对于他这一副老朋友相见的模样,立刻失去了耐性,开门见山的说道:“有话就说,有话就说。”

刘成麟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上,目光扫过隐藏在黑暗中的孙颂等人,再次微笑着说道:“两位请回吧,我有些事情要跟两位将军说。”

他像是一个理直气壮的人,甚至还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所有人都没有动作,只是更加警惕,直至温客行一伸手,示意其他人离开,自己也端着一只茶喝了一小口,这才问道:“你就不担心我给你下药?”

“你不会,”刘成麟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首先,你不用杀了我,其次,你今天走的很急,知道你的人并不多,也不会想到我会出现。第三,即便是中了剧毒,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

一针见血,温客行也不辩解,只是皱眉问道:“你想要的是哪一种?”

“你想要刘棋的性命吗?”

“一条人头算不了什么,但一块安平联邦州的领土,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刘成麟是在考验他,而温客行则是在考验他,不过,他的考验并不一定是假的。所谓无巧不成书,今天不只是他一个人在这里见到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人,周子舒也在这里见到了一个让他始料不及的人。

“宋思明,你可知道?”

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服务生服装的女子,在经过周子舒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周子舒现在正在宴会上,不过他没有被安格斯带到,而是被传言佐藤隆川带到了宴会上。佐藤隆川看起来有些疲惫,似乎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但他的眼睛还是很亮的,听到周子舒说自己被暗害的消息,他笑了笑,“我又不是被暗害的,而是被暗害的,不过,能杀死我的人,大概还没有出生呢。

他这句话可不是自大,作为一名刺客,他向来都是让人闻风丧胆,就算是在游戏里,提起他的名字,也是让人闻风丧胆。佐藤隆川是一块巨大的冰块,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更多的东西却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就等着被人看到了。

周子舒一颗心顿时一紧,差点脱口而出,质问这些人是谁,却是被他强行忍住。佐藤隆川摆了摆手,说道:“我听说你要参加宴会,而且我也要去,所以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必了,”周子舒礼貌的说,“谢谢。”

笑容是最能让人亲近的东西,可是周子舒的笑容,似乎可以强行让两人亲近。佐藤隆川仗着自己魁梧的身躯,硬生生的拦在了周子舒的面前,双手抄在口袋里,不紧不慢的站在那里。他的神情很平静,但盯着周子舒的目光却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眼底还带着几分淫邪,简直就是个色狼。

如此对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周子舒经过衡量终于同意与佐藤隆川一同前往,而乔装为侍者的向九亦由于追踪佐藤隆川而看见了与其一同前来的周子舒,又因周子舒容颜而记起周琛藏在怀中的那张照片。

十五六岁的时候,容颜就会彻底固定下来,周子舒现在的容颜,和他在那块手表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且比他想象中还要漂亮。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被逼入绝境,只能孤注一掷,没想到周子舒一听这话,立刻带着他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宋思明呢?怎么了?”

“手表上显示的是个男的,而不是个女的。”他看着周子舒的面容,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条信息。宋思明的死关系到整个叛军,周子舒见他欲言又止,连忙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目的,有何需要我的帮助,尽管说。”

他的声音很有说服力,想了想,他咬了咬嘴唇:“昨天晚上,我们的基地被袭击了,有三个人落网,宋总也在其中。”“他们是长虹王国的军队,为首的就是佐藤隆川,他和你在这里。”

周子舒顿了顿,又问道:“刺杀佐藤隆川一案,与你脱不了干系?”

“是想好了,不过还没有付诸实践。”

周子舒迅速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有人假扮成了叛军联军的成员,暗中暗中追击佐藤隆川和刘棋,然后趁火打劫,佐藤隆川为了报复叛军联军,袭击了叛军联军的总部。周子舒并不清楚这个捣乱之人正在怂恿温客行帮忙捣乱,也懒得多想对方想要的利益,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三个家伙被带到哪里了?”

“正因为找不到,所以我很急,而且宋掌柜还受伤了,”项九说起了自己的担忧,“他们没有被关进正式监狱,也没有被关进长虹王国的地盘,而是被关进了某个隐秘的监狱。”

提到黑暗囚笼,周子舒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件事情,要追溯到周子舒变成“宁宝贝”时,他在佐藤隆川存放他的地方,一路狂奔,最后,佐藤隆川认为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带着他在这里逛了一圈,告诉他这里的地理位置,告诉他,这里有一间密室,并威胁他,若他再不老实,就会被送进密室。

而那天佐藤隆川与自己共进晚餐的那个院子,里面的摆设与德城一模一样,那么里面肯定也有一间密室。不过要进去也不容易,必须要经过大厅和走廊,还要经过无数的陷阱和陷阱,只有佐藤隆川才能进去。

宴会进行了一半,周子舒神色平静地走回了大厅,从一名服务生手中接过了一只杯子。他穿着一件非常漂亮的白色长裙,这件长裙是一件非常漂亮的长裙,将他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一幅绝美的画卷,即使是亚伯这样的阅历丰富的人,也不得不说,这位长裙大师的魅力是无与伦比的。

“小舒,”结束了与人的交谈,佐藤隆川又一次走到了周子舒的面前,用一种奇怪而又温和的声音说道:“你知道,你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吗?”

周子舒对这疯疯癫癫的调戏已经完全麻木,只是喝着酒,一言不发。周子舒不与人交谈,不与人对视,就会觉得自己离得很远,就好像站在一座清冷的玉塔上。但他最特别的地方,却是那种自相残杀的感觉,尤其是一对美眸,微微抬起,望向众人时,更是有一种堕入尘世的魅力。就像是在邀请那些对她动心的人,让他们在接近她的时候,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没有资格的人,连接近她的勇气都没有。

佐藤隆川眼中的痴迷之色,是在场所有人中最清晰,却也最独特的一种。别人都在幻想着自己的女儿,而他,则在幻想着自己的女儿,也能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漂亮。

佐藤隆川对宁家的孩子一向很有耐心,从喂到哄孩子睡觉,他都会亲自照顾,所以他从自助餐桌上拿了一些吃的给周子舒,“都五点了,你还没吃饱吗?想不想尝尝?”

周子舒却是连连点头,“我可不习惯这儿的饭菜。”

佐藤隆川并不习惯格兰帝国的美食,当即说道:“小舒,能不能请你到我那里吃饭?”

周子舒依旧是一口回绝:“不好意思,我另有约会。”

佐藤隆川可不是一个被人这么一说,就会轻易认输的人,他根本不理会,只是说道:“你看起来很爱吃鸽子粥,我让他们再做一份。”

周子舒再次跟随着佐藤隆川,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院子里,在一张木质的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一扇巨大的窗户。不过,因为天色有些昏暗,所以并没有看到美丽的落日。

佐藤隆川打发走了已经端上饭菜的仆人,而周子舒却在脑海中与027继续对话。在第一次穿越的时候,他就听说了,在穿越过程中,他得到了一种可以让人晕倒的丹药。

027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如果放置的时间长了,它的效果就会减弱,但如果是一个正常人,昏迷一两个小时还是没有问题的。”

周子舒正愁着该如何下毒,要想瞒过一个精通这方面的刺客,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周子舒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027一本正经地建议道:“在穿越之前,你也吃了一颗可以让你清醒过来的补品。你是不是可以将这颗养身丸吃下去,然后将这颗药丸在口中融化,然后用嘴巴将药丸塞下去?”

027的想法总是很糟糕,这让周子舒很是感慨。可是,当他把所有人都吃光之后,却始终没有任何办法,他仔细想了想,觉得027的办法才是最有效的。

好丢人。

周子舒不甘心,想要再试一试,但最后还是一咬牙,趁机抹了抹嘴唇,将那颗疗伤丹药吃下。

佐藤隆川在被亲到的一瞬间,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罕见的呆滞和呆滞之中,然后,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一股难以言喻的甜美之情油然而生,但对于佐藤隆川而言,却为时已迟。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开始了对特工的魔鬼训练。本应相爱成家的年轻人,却要面对另一场为争取自由与权力而进行的斗争,那是一场生不如死的斗争;在没有认识宁宝贝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值得他喜欢的女人,可现在,他对一个冒牌货,有了更深的感情。

佐藤隆川迅速扭转了局面,加深了对周子舒的亲亲。两个人的唇瓣交合在一起,**************,染上了一层艳丽的颜色,然后,他整个人就瘫坐在了地上。

佐藤隆川的权势很大,没有召见,那些被赶走的仆从也不会轻易进来。周子舒将晕倒的佐藤隆川放在了一张凳子上,然后快速地找到了地窖的出口。

因为这栋建筑的结构和他以前居住的那栋建筑一模一样,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路线,来到了监狱的门口。

“来了!”

周子舒隔着铁笼,一眼就看出了那三个被绑在铁笼里的家伙,他立刻用兵器撬掉了铁笼上的铁链,将那三个被绑在铁笼里的家伙给弄了出来。周琛果然如同向九所说,身负重伤,更是昏迷不醒,周子舒心中焦躁,立刻便让另外两名受伤较重的弟子将周琛带走。

“跟我来,”周子舒拿着手枪,小心翼翼地按照自己印象中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在后院的仆人中搜寻,“……往这里去,速度要快一些。”

向南和郭俊奇都是一头雾水,但他们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周琛抱在怀里,跟着两人走了出去。就这么七转八转,越过了低低的围墙,越过了树林,他们要寻找的那扇侧门,已经近在咫尺。

周子舒大喜过望,可就在他给两人指路,让他们赶紧把周琛送走之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这是要去哪儿?”

说话的人,赫然就是佐藤隆川。

周子舒心中一惊,他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人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苏醒的,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周琛顺利的逃出去,然后在佐藤隆川的话语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无力,很明显,他体内的药性还没有完全消散,只不过是在苦苦支撑。

周子舒立刻回过头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佐藤隆川的肩膀。“让他们三个走。”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佐藤隆川的确是在苦苦支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佐藤隆川虽然被抓,但脸上的神色依旧平静,看着周子舒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根尖利的尖刺。说完,她目光一凝,带着一丝威胁,盯着向南三人,竟然按照周子舒的吩咐,对着自己的人挥了挥手,“放了他们。”

周子舒目送周琛顺利的走出了大门,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这才松了口气。就在他想要如法炮制的同时,佐藤隆川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枪,然后将他抱在了自己的胸口。

第53章:林枫,请看下一章。

以周子舒的实力,或许可以和一般人抗衡,但在佐藤隆川这样的强者面前,却是不堪一击,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连挣扎都做不到。至于佐藤隆川,刚才看起来软绵绵的,毫无反抗之力,可是眨眼间,他的力量却变得如此强大,周子舒根本无法挣扎,这让周子舒有些怀疑,他到底是故意示弱,还是突然有了力量。

第一种可能性不大,佐藤隆川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不过,第二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很低,毕竟药物的效果是无法被人操控的,需要随着身体的变化而变化,不会在短时间内突然变得生龙活虎。

周子舒素来精明,此时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得不说,精神病患者的心理果然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再说了,现在是砧板上的砧板,自己已经失去了主动,多想无益。说完,他又转向佐藤隆川,想要从他脸上的细微神色中看出些什么。

他被佐藤隆川制着,那一双美丽的眸子因为微微的偏移而变得更美了,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如水,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佐藤隆川眼神一沉,猛地一拉,周子舒的身体就被他拉了过来,两人在空中旋转了小半圈,撞在了一棵树上。

一时间,周子舒被团团围住。

他靠在一棵大树上,佐藤隆川结实的身躯挡在他的身前,佐藤隆川粗大的手臂挡在他的身旁,头顶是佐藤隆川那张高深莫测的脸庞。温热的空气喷在周子舒的脸上,周子舒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放开我!”

佐藤隆川果然向后一步跨出,周子舒刚要发力将他逼开,忽然感到腰部一紧,一双大臂从他与大树的缝隙中探了出来,紧紧抱着他的腰部,将他拉了起来,而另外一双大臂也搭在了他的肩膀和背部,将他向上一顶。

所以周子舒才会不由自主地往佐藤隆川身上靠去,一副要亲他的样子。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油然而生,当他的嘴唇触碰到佐藤隆川的嘴唇时,周子舒突然意识到这股感觉是从哪里传来的,因为这股感觉跟他亲佐藤隆川时一模一样。

下一刻两人开始激烈而深刻的亲亲,佐藤隆川因为失去意识而未完成亲亲过程,却发觉那种难以言喻的感动与甜美仍在,并且以一种崭新的方式回归。

“滴,佐藤隆川对你的友好程度提升了五个百分点,目前你对他的友好程度已经达到了八十一个百分点。”

周子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的变化太过突兀,但他还是被这疯狂而又霸气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佐藤隆川强行撬开了周子舒的牙齿,钻进了他的嘴里,肆无忌惮地纠缠在一起,又狠狠地吸住了他的舌头,弄得周子舒窒息,直至快要窒息时,他才松手。夜幕降临,院子里的路灯开始闪烁起来,柔和而明亮,给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感觉,“滴,佐藤隆川对你的印象提升了七个百分点,现在你对他的印象已经达到了八十八个百分点。”

周子舒突然想到027号在“宁宝贝”激怒佐藤隆川时,说过的一句“你的好感度会提升,但是你的黑化也会提升”,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下一秒,他眼前一片漆黑,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身体也开始失去了知觉。

“滴,你的临时忠诚计划,已经被触发,你的奖励已经发放了。”

昏昏沉沉的,口干舌燥的,浑身冰凉的。

当周子舒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脑海中闪过的是这样的念头。他艰难的环视了一圈,想要确定自己所处的位置,可周围一片漆黑,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清自己到底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这就是报应啊,上一次他还想从地牢里把人救出来,但这一次,却变成了他。回忆着自己晕过去之前的声音,周子舒努力回忆着自己的经历,终于想起了那个“初级忠诚计划”,上面说的是让自己的每一个人都达到15的忠诚度,如果没有成功,就只能接受一次改进后的“小黑室”。

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一种更高级的禁闭室吧?

周子舒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反应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绪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白亦也没有大声呼救,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寒意。

他从上午就开始患有风寒,后来为了救周辰,大汗淋漓,再加上天气炎热,风寒更加严重,感觉就像是一根根钢针扎在了他的肌肤上,然后渗透到了他的血液里。H城昼夜交替,本来就很寒冷,到了晚上更是如此,周子舒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被冻麻了,他情不自禁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想要从床上爬下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冰凉了。

而就在这时,让郝仁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在他面前左侧的一个被他认为是木桩的东西,竟然开始移动起来。

“不用浪费力气了,没有关键的东西是无法打开的。”

那陌生而陌生的声音,让周子舒猛地一惊,双目圆睁,佐藤隆川居然还在那里装作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真是疯了。

佐藤.木头桩子·隆川立刻向这边走来,随着他的靠近,四周的光芒越来越明亮,周子舒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她依旧是一身浅棕色的西装,只是纽扣敞开了不少,衣服也被潮湿弄得有些发黑。

监狱是建立在地底的,到了晚上就会退却,能把监狱弄得这么潮湿,显然是在监狱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他们明明已经将自己囚禁了,非但没有审问自己,反而还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这是要做什么?

周公子以为佐藤隆川是他这辈子,最看不懂的一个人,但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佐藤隆川,也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她,但越是爱上她,他就越是无法容忍被人骗。他见过无数次刺客,也见过无数奸细,其中不乏三个不同的奸细,周子舒给他下毒,又将他藏起来,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恼火。他们虽然喊着要杀戮,要流血,但也不忍心真的伤害到他们,反而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让他们感到了一种安宁。“说出你的真实来历,你是怎么知道黑狱和偏门的,还有,你为什么要去救人?”

他的语气很冷,但周子舒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一开始不会回答,二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愿意回答,三来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越嘴越容易出错,佐藤隆川困不住他太久。

他没有参加过‘革命党’,也没有参加过什么组织,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在从宴会上走出来前,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首先通知了安格斯和迪恩,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和佐藤隆川走了。她还特意叮嘱了自己的属下,如果四十八个小时后还没有音信,她就会向政府报案,说他已经消失了。

安格斯的叔叔和格兰帝国的使节是老朋友了,周家也是做生意的,在官场上和官场上都有关系。在 H城这种没有什么权力的城市里,佐藤隆川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抵挡得住格兰帝国和地方当局的压力。

“说吧,你究竟是谁?”佐藤隆川又问道,“我们麾下的人,只有寥寥数人,他们不会出卖我们,除了我们,佐藤一家,以及其他一些人,也都是我们的人。”

说到这,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如同一把看不见的刀子,“你们是佐藤家的人,还是军方的人?”

这一次,周子舒更是无言以对了。奇闻异事

佐藤隆川虽然心中充满了杀意,但还是想要让周子舒有个交代:“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放过你,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一定让你求饶。”

但周子舒依旧一言不发。

这一次,她不是不愿意说话,只是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被冻住了,说不出话来。一夜的时间过得飞快,天空也开始泛起鱼肚白,佐藤隆川迟迟没有回答,终于拂袖而去,而周子舒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寒意也随之褪去。

他的体温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

所以周子舒很快就意识到,热的时候,比凉的时候更让人难以忍受。周少爷原本还觉得自己能撑过三日,可他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到了下午,病痛如山,让他喘不过气来,心痛如绞。

不过佐藤隆川一直没有露面,想来是在认真地查这件事,周子舒的体温越来越高,脑袋也越来越晕,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

他口干舌燥,需要喝点东西,但是,那个被他特意安排在这里的人,却跟雕像似的,任凭他怎么叫,都没有任何反应。

周子舒很清楚,这应该是佐藤隆川对自己的处罚,只是他无法想象,这位狱卒会有多么的震惊。他曾经亲眼看到佐藤隆川以各种残忍的酷刑折磨囚犯,但囚犯中的少年到现在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最多也就是挨冻一日,这样的刑罚就好像是家长或者教师在虐待顽皮的孩子一样。

周子舒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下降,从表面到海洋,再到海洋,一切都变得无比的遥远,而他却浑然不觉。傍晚时分,佐藤隆川又一次回来了,不过他明显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发生的事情,于是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知道黑狱和黑狱的?”

周子舒见他现身,顿时有了片刻的苏醒,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他的面孔。佐藤隆川能感觉到周子舒的气息越来越弱,但他还是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心中的焦急。

他要把所有的异样都抛开,让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这种预感,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可怕的预感,他不能让这种预感,影响到他的感情。

“你应该很清楚,”佐藤隆川眼睛一亮,带着几分威胁:“他们只是为了让你代替宁宝贝,来骗我而已。

他眼中的杀意又浓了几分,换了一个话题:“可是,你可曾想过,在佐藤本刚面前泄露了我养小宁的消息的下人,后来是什么下人呢?”

周子舒张了张口,但说不出话来,佐藤隆川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一具活着的尸体,三十八次,一次都没有少。”

“那我就再说一遍。”佐藤隆川一把掐在周子舒脖子上,“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周子舒能感受到这双眼睛里的杀意,似乎随时都会将他杀死,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佐藤隆川手上竟然真的加了劲儿,周子舒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他本来就觉得胸口灼热,很不舒服,脖子上的重压几乎让他的血液都要冻结了,喉咙也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在死亡的威胁下,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想要抓住佐藤隆川的手。

但就在他抓到这东西的瞬间,佐藤隆川的另外一条手臂,也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的衣袖撕碎,掉落在地。

他紧紧系着的袖子突然松开,里面闪过一道银芒。

那是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颜色,佐藤隆川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地放开了掐着周子舒脖子的手,一把抓住了他软绵绵的手臂。在看到手环的那刻,佐藤隆川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如遭雷击。

这是他亲自为宁宝宝量身打造的镯子,世间绝无仅有。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手链?!”

佐藤隆川抱着周子舒,使劲的摇着周子舒,可是他已经晕了过去。就在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周子舒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当你遇到生命危险时,你会激活你的可爱形态卡牌,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孩子。”

就在佐藤隆川惊恐万分之际,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微弱的白色光芒,他只觉得手中一轻,手中的少年已经随着光芒的消逝,彻底失去了踪迹,一个熟悉的娇小人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佐藤隆川一看就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的心脏,在这一刻,剧烈地跳动着,一种杂乱无章的颤栗。一刹那,他脑海中浮现出了诸多思绪,却像是空无一物。他的四肢动了动,将那个还在发愣的护卫干掉了。

第54章:(一)

佐藤隆川连忙解开了他的手镯,然后快速地将他扶了起来。他握着手枪和枪口都没有颤动过的双手,在这一刻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他快步的离开了地窖,上了楼梯,直接去了后院的房间。

等在门口的两个佣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佐藤隆川快步走了进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焦急和焦急的声音吩咐道。夜幕降临,三岁的孩童个子不高,仆役们也没看见佐藤隆川手中的孩童,只是恭恭敬敬地低下了脑袋。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孩子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周子舒的脸上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潮红色,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滚热的,可是他的双手,白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青意,就好像是一片冰。

佐藤隆川还在迷迷糊糊中,可是他的双手和双脚,都已经主动地动了起来,不等他下达命令,他已经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一幕,让她想起了两个多月以前,她和她在床上亲热的一幕。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行云流水,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又像是铭记在心,无论过了多少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丝毫变化。

周子舒的脸烧得通红,而佐藤隆川的嘴唇又是焦急又是担忧,又是冰凉,这一亲,带着丝丝寒气,让周子舒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他的动作很轻微,眼睛依旧是紧闭着的,没有半点苏醒的征兆,他的气息微弱而微弱,佐藤隆川听着他的话,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着。

目光一转,看向了他脖子上的青肿,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周子舒在他温柔的抚摸下,慢慢地蜷曲起来,就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被人欺负了,又找不到人帮忙似的,只好躲回了自己的龟甲中。

佐藤隆川不禁想到了这个孩子,曾经有一次,他饿着肚子,吃了一杯浓缩的牛奶和蜜饯,然后就躺在了床上,像个可怜的孩子一样蜷缩着。当初是自己没有好好保护他,现在又是自己的过错,而且还是比以前更大的过错。深深的愧疚,深深的愧疚,让佐藤隆川迷茫的思绪变得清醒了许多。

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孩子已经回家了。

他就是他的宝贝,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怎么变化,他就是他的宝贝。他为何会有手镯,为何会让自己这般激动,为何会知道地宫和偏门的位置,为何温客行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为何会有这般诡异的表现,所有的疑问,他都有了一个完美的答案。而且,自从他的孩子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也就没有必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去找一个替代品了,更没有必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把自己失去的东西拱手相让。

他已经替宁的孩子办理了领养程序,并且还留下了一份遗书;想象着自己成长起来的样子,想象着自己的未来。她还在为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而难过。相反,罗兰一夜之间脱胎换骨,这让他又惊又喜,毕竟他将会得到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和最心爱的女人,这是老天爷的奇迹。

“滴,佐藤隆川对你的忠诚度+5,现在你的忠诚度已经达到了十三。”

果然,神经病的脑回路就是不正常,佐藤隆川仔细一琢磨,现在只对着温客行不高兴了。他早就猜到,宁宝贝一定是被温客行领着军队冲进来的,而温客行明显是在他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跟周子舒的交情,更是远胜于他。嫉妒让佐藤隆川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寒气,让赶来的大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的动作很快,连婴儿的脸都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就赶紧给他诊断,给他量体温。口温已经达到了39.5摄氏度,但对于幼儿来说,不能随意的进行注射,医生会为幼儿提供三种药物,即含片、口服液、颗粒冲剂,配合使用热水洗浴、冷水冷敷等。

“没有病毒感染,现在还没有发展成肺炎,估计到了第二天,情况就会好起来。”

佐藤隆川听完这句话,身上的气息也弱了几分,开始询问脖子上的伤痕。他看到伤口上有划伤的迹象,忍不住皱眉,但他也不想怀疑佐藤隆川有没有折磨孩子的习惯,便说:“你可以用一些止血的药物,等病人醒过来,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头晕、呕吐、喉咙、脖子上的肌肉损伤之类的症状。”

佐藤隆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心中的悔恨又一次涌上心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了捏,压在了心上。

仆人们拿来了纸巾和清水,佐藤隆川便格外温柔地为这个孩子擦拭起来。这个时候,周子舒才回过神来,但身体的虚弱和疲倦让他无法像平时那样思维清晰,只能感受到放松和舒服,长长的眼帘轻轻扇动,将头贴在了佐藤隆川的肩膀上。

佐藤隆川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柔软而温暖。转眼间已经是深夜,全城一片寂静,但对于佐藤隆川来说,这一夜的大风大浪,简直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宝宝,”他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句,“我曾经错过了一次,现在,我险些再错过一次。”

他的目光落在周子舒身上,像是在喃喃道:“我知道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也有害怕的时候,我宁可被你一颗子弹打死,也不愿意被你这么威胁。”他的语气越来越轻,到了后面,几乎听不见:“我离不开你。

“滴!”“对佐藤隆川的友善程度提升2点,当前友善程度达到90。”

“滴,佐藤隆川对你的忠诚度+5,现在你的忠诚度已经达到了十八。

………………

周子舒被广播声吵醒,缓缓醒了过来。

他的视线变得迷离,双眼迷离,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感觉。“宝贝儿,你起来了?”

三岁眨了眨眼睛,想要说出一个“水”字,但刚一动作,喉咙就被扎了一下,好在佐藤隆川马上将一杯清水递到他嘴角,一边给他灌着,一边说道:“好了,慢慢的。”

一口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周子舒这才悠悠转醒,想起了自己晕过去前的一幕幕。他想起了自己被佐藤隆川扼杀喉咙的那一幕,当时在危急关头,系统就会主动启动那张可爱的动物化形牌。

他连忙看向自己的双手,看到那只还有些肥大的短手臂,心中一阵恼怒,再看向一旁的佐藤隆川,心中的怒火更盛。下一刻,佐藤隆川一把扯下一条毯子,将他紧紧裹住,然后将他和毯子一起扶了上去。

她被裹在厚厚的米色被子里,像是一头发黄的小花狗,只能看到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怀里的人。

佐藤隆川看到这一幕,简直想要将她捧在手心里,他拿出一碗特制的热腾腾的米糊,自己尝了一口,试试水温,然后给她吃,“来,吃点米糊。”

周子舒果然是真的很饥饿,一闻到米饭香味,他的腹中就开始咕噜咕噜直响,他的味觉都快被他撑爆了,连那碗米汤都顾不上了,直接一勺一勺的吃了下去。至于佐藤隆川,每次见到自己的儿子,都是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生怕儿子被噎到,又给他喂了一次,“听话,没人和你争,别着急。

一锅稀饭吃得干干净净,三岁年纪还不大,胃口又不大,肚子早就圆滚滚的。佐藤隆川将手中的米汤放在他的面前,温柔地帮他按|摩着腹部,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昏迷之前,她还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可此刻,她的动作竟然如此轻柔,周子舒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被刺穿,他强忍着喉咙里的剧痛,问道:“你……不要我的命了?”

她的声音因为受伤而变得嘶哑,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佐藤隆川的动作一僵,深呼吸了一声,慢条斯理的道:“亲爱的,你这么说,你是希望我为自己的死亡而感到遗憾,还是希望我伤心欲绝而自杀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佐藤隆川因为一夜未眠,声音也有些沙哑,但他的声音很小,很严肃,很诚恳,周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又问道:“我骗了你,你不会杀了我吗?”

“都怪我笨,没有把你认出来,我会变得更厉害的,宝贝,下次别这么逗我好吗?”

这个问题透露出一种淡淡的伤感,而佐藤隆川很难体会到伤感的感觉,每一次都是为了面前这个人。然后在她粉|嫩的脸上吻了吻,“至少,你要说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可以保证,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伤害你。”

只是周子舒根本不吃这一套,甚至还不客气地改口:“别叫我小宝贝,我叫周子舒,不叫小宝贝。”

佐藤隆川恍若未闻,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亲爱的,我明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这或许是他三十多岁第一次跟人道歉,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只肥嘟嘟的黄色小猫咪抱在怀中。周子舒立刻伸出一只手,想将他推开,“你想干嘛?”

“现在还是黑沉沉的,让孩子多休息一下。”

“去别处睡。”

“我在这儿。”

可周子舒还是不死心,“你,你去另一间屋子里。”

他生病,还是个孩子,力量还不如一只小猫,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她心情很糟糕,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只是那沙哑的声音,没有半点威胁,却让她觉得很受伤。

周子舒终于被佐藤隆川抱在了胸前,就像是抱着一只小鸡崽的老鹰,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却依然不肯放弃,拼着身体的极限,拼命地想要爬进被窝。就像是一只想要钻出巢穴的老鼠,将头藏在里面,像是一只鸵鸟,躲在里面,像是一只正在挖洞的老鼠。

佐藤隆川看向周子舒,眼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爱慕之情,宛如星辰般璀璨。还在高烧中的孩子,此刻却像是一个柔软的小火苗,轻轻的喘息着,让他一晚上都没有半点睡意。

天色渐明,许多人一宿未眠,即使受了重伤,也要走出来。向九拼了命的想要阻止周琛,可是当他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上一章 晶莹如玉 山河令,绝配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