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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查官(3)

黄油块的杂文集

接上文

温彻斯特眼中突然闯入一个身影。

只见那人提着一盏灯,穿着布什克尔医疗协会的外套,挎着一个小包。原来是搜寻郊野有没有落难或者无家可归的平民的医疗队。

温彻斯特不觉冷笑。这种努力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徒劳,这种天气还出门且流落荒野的大概都不是什么好人。

况且,就算找到了人,也不一定能救回来。正是十月份,天气冷得很,淋了雨,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一命呜呼,成为野物的食粮。

温彻斯特索性不去理那个身影,继续自顾自对着天空说话。而天空似乎也在回应他。

当然,外人是听不见这种对话的。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对话。

“话说,你为什么总会问我有关死亡和罪恶的问题?”天空说,“你总是想让我评判你有罪与否。”

“我自己无法评判,所以才会来找你。”温彻斯特对着天空说。

“那我帮你想想吧。”天空思考着,“我看过你干的所有事,我会从你小时候看起………”

温彻斯特沉入了回忆。

…………………

二十余年前,他出生在一个显赫的贵族家庭,成为兰斯洛特一族的最后血脉。

然而,他却有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是恶魔在人间丢弃了的躯体。”算命的老太婆这么说。“他的这具身体是人间恶魔转生,切不可久养,一旦长大成人,就是家族衰亡之时。”

温彻斯特的父亲大概是相信了这个说法。然而,他的母亲始终不信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恶魔,还是偷偷地把他抚养长大。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兰斯洛特老爷的亲信探听到兰斯洛特夫人在偷偷抚养温彻斯特,并且温彻斯特已经十六岁,马上报告了兰斯洛特老爷子。那心狠手辣的糟老头子派出一支精兵,围住了兰斯洛特夫人给温彻斯特准备的居所,要把兰斯洛特夫人和温彻斯特一网打尽。

当父亲的手下在那个清冷的黄昏破门而入时,温彻斯特。提起了家里唯一能当武器的长柄斧,放下了自己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终于,他和母亲还是被逼到了绝境。危急关头,母亲一把把他推出窗外。

“温彻斯特!我以你生母的名义命令你,跑!活下去,才能报仇!!!”

他跑了。跑的飞快,因为母命难违;跑得又很慢,因为他在哭。他听见背后甲胄跑动所产生的脆响,听见羽箭划过耳畔的破空声,但更多的是风声。

他成功跑掉了。当他终于停下脚步时,已是星斗漫天。

他回头看,身后空无一物。

他抬头,无数的星星凝视着他。每颗星星都像母亲的眼睛,闪闪发光。

他跪地痛哭。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渗入泥土。

他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他在地上躺了很久。哭一会,睡一会,凝视星空一会,如此一夜。

“温彻斯特,好孩子,你要记住,你是个男子汉,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沉沦,不要让悲伤像攻城车一样拖垮你的心理城墙,只有保存一颗不败的心灵,才能百战不殆。”

这是母亲生前跟他说的最后一段话——刨去临死前的那段,是这样。

温彻斯特猛然被拉回现实。一张人脸挡住了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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