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苏不要总在苦恼这件事,这对你的身体健康没什么好处。
司追嗯。
看着不苏握着自己的肩膀,好在自己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不苏在自己身边。
嘉德二十四年,这是春天的最后几天,天气变得愈加炎热,阳光也在试探着变得更加毒辣。
北凉东宫主殿。
身着黑衣华服的荣枯坐在床边,他极为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笑容,如同一块寒冰,让人不敢直视。
此时,他正面色阴沉的死死地盯着床上躺着的人儿,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乌黑的头发,精致的五官,未施粉黛的面容十分动人,让人挪不开眼,嘴唇的苍白给女人添了几分虚弱之感,让人怜惜。
许是被他灼热的眼光烫到,美人有了细微的动静,她先是手指动了几下,然后眉头微皱,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你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探索更多,只是这双漂亮的眼睛中确实少了点什么。是聚焦,这双眼睛没有焦点。
在床边盯着的男人看到美人醒来,面色却变得极为复杂,一时也没有动作,只是深深地看着美人苏醒的景象。
司追醒来只感觉自己全身不能动弹,她柳眉微蹙,想睁眼看看这是哪里,眼前却一片漆黑,她挣扎着想挪动身体,身体却纹丝不动。
司追有人吗?
司追唯一能动的只有嘴巴,她的嗓子干干的,发出的声音很沙哑。
坐在床边的男人仿佛回过神来,露出玩味的表情,唤道。
荣枯司追。
司追能听到一道极为好听的男声,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司追谁在那里?这是哪里?
男人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转过美人的头,让她与自己对视。
荣枯怎么,才过了这么久,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这是哪里,这当然是我的府邸。
司追只觉无言以对,这人说了等于没说,谁知道他是谁呢?干脆转移话题。
司追你为什么不点灯?
此时正是正午,外面的阳光照进屋子中,空气中暖融融的。
荣枯你说什么?
男人盯着女人没有焦距的眼睛,大声对外面说道。
荣枯请太医。
司追敏感的察觉到什么,感觉自己的心沉入谷底,低声再次问道。
司追你是谁?
男人便在女人眼前摇了摇手,却见她毫无反应,茫然地看着他。
荣枯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怒气,他看着司追,被激起的愤怒却慢慢消却,意外的有些无措。
又一句废话。
司追自觉怒气上涌,注意到男人两次说了一个名字,问道。
司追司追是谁?
空气安静下来,男人此时面色绝对算不上好看,他视线紧紧地锁住司追,不放过她来你上任何一个表情,沉默良久,才言简意赅的回答。
荣枯是你。
司追脑中空白了一瞬,随即转过千万种念头,最后汇集成一个疑问,自己谁?她绞尽脑汁,想要想起什么,却是一片空白,她想动,身体还是没有丝毫力气,动弹不得,她想看看这里是哪里,却一片黑暗。
只一瞬间,恐惧和绝望淹没了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完了。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瞬间决堤,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
司追为什么不点灯?
男人似乎被她的模样给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把她从床上扶起来,下意识地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正在此时,池羽医师和侍卫墨白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男人赶忙招呼。
荣枯池羽,快来给她看看。
说着握着女人的手递了过去。
池羽作为东宫最信任的医师,除了医术外,也少不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他目不斜视,只专心把脉。
墨白虽是太子亲近的贴身侍卫,却仿佛没有学会这个本领。
他在一旁一眼就看到了司追梨花带泪的样子,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她却毫无所觉,依然靠着太子低声哭泣,墨白只好恨恨地看着她。
他感受到另一股不善的视线,一抬头,就看到太子殿下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头一跳,赶紧低下头,心里却觉得这女人诡计多端,现在竟学会用眼泪博取同情了,不过,他家爷是不会心软的。
把完脉,池羽问道。
池羽司姑娘可感觉何处不适?
池羽想到了很多称呼,但他最熟悉的还是“司姑娘”。
司追仍旧在默默流泪,哽咽着回答。
司追我眼睛似乎看不见了,全身都动不了,我失忆了。
越说越觉得自己太惨了,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