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出租车停在密林入口,再往里面的黑暗中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沙沙’声,有点像蛇虫出洞觅食,在草地上娑行带动的声音。这寂静的环境下,令人莫名腿抖心颤。
突然,这片孤独的黑暗被一阵亮眼的血红色光芒刺破。乍亮的血光中,可见一巨大的不明物悬浮在半空。仔细一辨,竟是一个由头发似的暗棕色根须缠绕而成的巨茧。
那巨茧上,活活而动的细细根须穿插勾连,移动时会带出细微的声响。仿佛一大片卷缠在一起的线虫一般,蠕蠕沙沙,毛骨悚然中还带着点恶心。
竟是怎样令人触目惊心的恐怖画面?
这一幕,但凡胆子小一点的人看了,能当场被吓晕过去。而这些根须的源头,居然发自于女人手里一枚十分怪异的大洋葱。
呃,说洋葱太不礼貌了!
毕竟哪有洋葱会通体血红,上开犬齿尖口,下渗出凶戾血光?或者说它像曼珠沙华的鳞茎也可!像,但又不是很像。总之很难找到一个贴切的物体量化形容。
不多时,血光熄灭,根须发散,一个干瘪的影子‘咚’的落在地上,滚了两滚后再无动静。所有根须极快的退回了怪鳞茎的尾部,像回放的视频一样不科学。之后,怪鳞茎尖口的中间伸出了一条短短的芽苗。见此,女人美艳的脸上带上了妖娆而满意的笑意。
远处隐隐传来警笛声,她收起怪鳞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抛了个飞吻。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
燕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一张白净的俊脸上此时胡子茬茬,显得有些邋遢。
他粗鲁的蹬掉鞋子,直奔房间,把自己重重的埋进柔软的席梦思,世界终于清净了。连续两周的高强度工作,人都有点打飘,不到一分钟,鼾声如雷。
然而,不到二十分钟,刺耳的铃声突兀响起,无情的惊醒了好梦正酣的人。燕飞弹坐起来,用吃人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噪音来源,好一会儿才无力的收敛回去,烦躁的抓过电话。
“什么事?”
那头的人似乎也猜到打扰了燕飞休息,不敢耽误,立刻说事。
“老大,二组在青松区城北郊小公林前面找到了八一六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死了……”
说到这儿,那头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他的死状跟姜宏波和袁刚一样,老大你看......”
燕飞睡意朦胧的眼神倏然清明,抓了一把鸡窝一样的头发,用力的闭了闭眼才答到:
“知道了,15分钟到。”
别克一路飞驰,超车无数,还好已近深夜,路上几乎没几辆车,不然准被骂成狗。
不管这极少数吃瓜群众如何吐槽,燕飞15分钟赶到了现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整个刑侦处都知道,燕大神探有个很叼的技能――踩点,不管开会也好,出警也好,他踩点的准确度能准到你怀疑人生。
小公林附近有个橡胶厂,由于橡胶味较重,基本没有人来这里休闲娱乐,入暮之后就更是鬼影都看不见一个,确实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如果凶手把尸体往小公林里一埋,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警戒线里,法医还在进行现场尸检,助手王炎在一边记录信息。
“老大,你来了。” “燕处!”
王炎和二队队长蒋远秋的声音同时响起,并向燕飞聚了过来。
“说说情况。”
燕飞的视线投向蒋远秋。
“死者王春健,45岁,出租车司机。这几天我们手上的那个连环杀人案就是他干的,怀疑是因为其子王强的死,心怀怨愤而针对女性报复性杀人。抓捕令下来之后,我们一直在找他。不过他对城市过于熟悉,溜得很快,搞得我们扑了好几次空。今天刚追过来,结果他就成这样了。现在这个情形……我们也不敢耽误,通知了一队和燕处您这边。”
天明白蒋远秋心里的郁闷,好不容易抓到了凶手,结果人死了。死了就算了,却又跟燕飞手上的案子扯上了关系。其他不用想,他还是赶紧交棒算了。
燕飞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而问王炎。
“现场有什么发现吗?取证呢?”
王炎苦笑一声。
“跟之前一样,比我的脸都干净,取证也基本完成了。分析结果的话,这里就是第一现场,而这里……就只有死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