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晚风吹过窗外的风铃,撩动着玛尔塔的心弦。她坐在藤椅上,露出白洁的双腿,耳边的碎发不听话的撩过她的下颚,弄的她痒痒的,她拨动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看着自己的双腿,突然想起母亲说过,作为一个淑女是不能随随便便露出自己的腿的,随便露腿的那是ji女。玛尔塔浅浅的笑了一下,把裙子撩到膝盖上边,隐隐约约露出大腿根,去他的淑女。
窗外一阵淅淅碎碎的声音,很吵。玛尔塔走过去,把窗户虚掩了一下,她走出门,冲了杯速溶咖啡,即使母亲常常劝告她说不要去喝那种东西,真正的淑女应该喝手磨的咖啡。玛尔塔看了看一旁的咖啡豆,抓了一把放在手里,缓缓走向窗边,窗户大敞四开,风吹动窗帘,带来一股血腥味
“我记得我关窗了啊,难道是风?”
玛尔塔没有想太多,一颗一颗地把手里的咖啡豆扔向窗外,突然,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传来,那是一把刀,准确的来说,是一把尼泊尔弯刀。男人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异常清晰,刀逐渐逼近脖子,玛尔塔皱皱眉,她好像听见了皮肤被划伤的声音
“别说话,不然我杀了你”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玛尔塔将双手举起来
“先生,我没想说话”玛尔塔抿嘴笑了一下“只是,您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了,您就不怕您被那些饥肠辘辘渴望立功的疯狼抓住嘛?黑羊先生。让我来帮您包扎一下吧”
“少废话”
玛尔塔明显感觉到男人手上的动作有了一丝犹豫。她咬了一下嘴唇,看来起作用了。
奈布感到昏昏沉沉的,是失血过多?他不确定,唯一的记忆就是他抵在玛尔塔脖子上的刀落地,接下来就是他的倒地。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4点,奈布扶着头坐了起来,和往常一样伸了个懒腰,但这却拉扯到了他腰部的伤。他恼怒的骂了巡警一局国粹。他低下头准备查看伤势,却发现腰部早被干净的绷带所包扎。最要命的是,他没有穿衣服。他四处张望,看到了靠在门口的玛尔塔。
“出去”奈布用衣服把自己的身体遮住
“干嘛啊”玛尔塔轻蔑的笑了一下“我昨天早就看光了,遮什么遮”
“你能不能有点廉耻之心”奈布有点无语,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脸皮这么厚的女人,更何况,看她家的装扮她应该是个名家大族的贵族小姐“作为一个淑女,你不应该这么对待一个陌生男人”
“那作为一个怪盗,您就应该大半夜闯进淑女的房间,甚至还在淑女的床上赤裸着身子嘛?黑羊先生?”
玛尔塔玩味的看着奈布,手指一点点的转着耳边的碎发,奈布没搭理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翻身下床
“我刀呢?”
奈布站到玛尔塔的面前,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喂,我救了你诶”玛尔塔抱着胳膊“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我再问一遍,我刀呢”
奈布的眼里逐渐有了杀气
“你猜啊”玛尔塔的脸上还是那种玩味的表情“猜到我就告诉你”
“你!”奈布气的一拳砸到玛尔塔旁边的墙上“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留下来,陪着我”玛尔塔挑了一下他的下巴“什么时候我开心了,自然会给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奈布的眼神里充满杀气,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克制不住自己去杀了面前这个女人
“那你就等死吧”玛尔塔把手指压到奈布的嘴上“我给你下了毒哦”
“蛇蝎女人”奈布无可奈何“我答应你”
“那黑羊先生?你的名字是什么”玛尔塔放下手“不要骗我哦”
“奈布.萨贝达”
“记住,我叫玛尔塔,一个“淑女””
玛尔塔满意的笑了一下,缓缓走了出去
“艹,这叫什么事啊”奈布瘫倒在床上“在逃怪盗被名门淑女包养??”
不过,刚才那个女人的打扮并不像个淑女,反正他没见过淑女露着大腿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更刷新了奈布的三观,他以为淑女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玛尔塔好像和他印象中的淑女完全不沾边,这女人做饭倒是挺好吃的。奈布看着今天的晚饭和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你在做什么?”奈布走了进去,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去问了一下玛尔塔
“啊?曲奇啊”玛尔塔反过神来“你那天不是说想吃甜点嘛?”
奈布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天是为了支开玛尔塔,他才胡乱说了一句想吃甜点,没想到她真的放在了心上
“快,你尝尝”玛尔塔捏起一块,准备递给奈布,但是奈布没有接过去,而是直接吃了,他的嘴唇碰到玛尔塔手指的那一刻,玛尔塔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挺好吃的”
奈布玩味的看着这只受惊的小猫
“啊,你喜欢就好,我先走了”
看来小猫咪害羞了,奈布勾了勾唇,开始解决桌子上的晚饭,其实遇见玛尔塔之前他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不过遇见她之后,他可能相信了,他是有点喜欢那个栗色的小猫咪了
“先生,您无权进入我的屋子”玛尔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看样子,她是在和什么人争吵,奈布有种预感,这次争吵和他有关
“小姐,有邻居举报,一天晚上黑羊闯进了您的屋子”又是该死的警察
“是啊,他抢走了我的首饰”玛尔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愤怒“我这不刚买了一些首饰填补空缺吗”
“那邻居说您的房子里还有一个男人”
“先生?您侵犯我的隐私权了,怎么,我包养个男人也得向警局汇报?”玛尔塔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
“好的,打扰了”
接下来就是开门的声音,玛尔塔走了进来
“你都听见了?”
“嗯,演的挺好”
“谢谢夸奖”
玛尔塔准备上楼,却发现奈布一直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
奈布勾了勾嘴角
“怎么?不陪你的小白脸一起吃饭?”
“昂?我那是为了瞒过他们啊”
小猫咪又害羞了
“陪我吃饭”奈布的声音很慵懒
“好”她还是脸很红,木讷的坐到奈布对面“你怎么不吃了?是不合口味嘛”
“你手上怎么回事”奈布看着玛尔塔手上的创可贴
“害,没事”玛尔塔揉了揉头发“就是做饭时烫的”
“你为了我专门去学的做饭?”
“不是,就是突然想学而已”玛尔塔的目光开始躲闪
奈布看着玛尔塔“玛尔塔,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玛尔塔放下筷子,他们都沉默了,奈布有点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我先上楼了”奈布起身向楼上走去
玛尔塔站了起来,拽住奈布,奈布回头看着玛尔塔
“相信啊,我这不对黑羊先生一见钟情了吗”玛尔塔的眼睛亮亮的,里面是他没见过的星辰大海
奈布吻上玛尔塔的唇,把她压倒在沙发上,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味道,玛尔塔勾住奈布的脖子,奈布索取着玛尔塔唇的味道,手,但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去征求一下玛尔塔的同意,奈布放开玛尔塔的唇,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可以吗?”
玛尔塔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眼角微微泛红
“当然”
玛尔塔主动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拽着奈布的领带,奈布的理智崩塌的支离破碎,整个晚上弥漫着爱的味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玛尔塔看着身边的奈布,他是什么时候把自己抱到床上的,她没去想,奈布搂住玛尔塔
“还早呢,再睡会,昨晚折腾太晚了”
玛尔塔锤了一下奈布的胸膛,奈布揉着玛尔塔的头发,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是因为初见时她百无聊赖的扔着咖啡豆的样子?
还是因为她为他包扎完以后玩味的调戏他的样子?
还是因为她的那块曲奇?
或者是因为她为了他去学做饭时手上的那一块块创可贴?
他忘了,可能就是他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他会栽到她的手里
“奈布”玛尔塔的声音传来“我们去找牧师见证我们的爱情吧”
“好”奈布吻了吻她的额头“都听你的”
牧师见证他们互换戒指,见证他们在神的面前说下爱的誓言,见证他们结为夫妻,尽管这场婚礼没有一个观众
玛尔塔是在结了婚之后才把这件消息告诉自己的父母,等他们想阻止时已经晚了,玛尔塔的母亲在电话里骂自己的女儿糊涂,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玛尔塔直接挂断了电话
半年后,西伯利亚的战争爆发,奈布想了又想,最终下定决心,他想去报名,他不想让“黑羊”这个称号跟自己一辈子,他想用自己的实力配上他的玛尔塔
“玛尔塔”他推开门“我和你商量一个事”
“说就行”玛尔塔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看着奈布
“我想去参军,我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我不想让你和一个贼在一起”奈布搂她入怀“我会用自己的努力得到你父母的承认的”
“其实我没什么的,只要是你就行”
“但我舍不得,我舍不得让我的女孩一辈子抬不起头”
他们相拥在一起
他走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雪,玛尔塔看着她爱的男人在雪中渐行渐远
“我会等你”
她喃喃的说到,任凭雪落满头
两年后,奈布还是没有回来,但她听说这批人凶多吉少,她日日祈祷她爱的男人能够平平安安,她的母亲以死相逼,给她定了个未婚夫(丈夫离开两年以上,有极大可能死亡时,妻子可以再嫁),她见过那个叫亨利的男人,是个飞行员,家里很有钱,但是她不喜欢。她的眼里和心里早就被那个叫奈布的男人占据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不过亨利倒是很喜欢她,甚至可以接受她之前有过丈夫这件事,但她对亨利却提不起来兴趣
“玛尔塔,我知道你在等那个男人”玛尔塔的父亲很严肃的看着她“但我很抱歉的告诉你,奈布加入的201团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玛尔塔听到这个噩耗,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她大哭,他走了,他不要她了
那几天玛尔塔无精打采的,她的父亲找人看着她,怕她想不开,后来玛丽女王为西伯利亚战争的功臣开庆功宴,国家有权有势的贵族都来参加了,玛尔塔作为亨利的未婚妻出席
在晚会上,玛尔塔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寻找,她心里难受,但她还是希望奈布的身影在里面,但是好像并没有,她暗自落泪,突然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
“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很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那是她喜欢的男人,奈布满眼笑意看着玛尔塔,他成功的活着回来见自己的女孩了。玛尔塔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抱住奈布,把头埋在奈布的胸膛里哭,奈布心疼地拍着玛尔塔的背
“我这不是活下来了嘛,别哭了”
“嗯”
一旁敬酒的亨利看到了这一幕,走了过去,他咳嗽了几声,奈布放开玛尔塔,和亨利打了个对视
“亨利,玛尔塔的未婚夫”
黄发的男人向他伸出手,眼里全是嘲讽
“奈布,玛尔塔的丈夫”
他压了压兜帽,握住那只手,最后几个字念的异常清晰
“就是你啊”亨利轻蔑的看着奈布“你没死?”
“怎么?让你失望了?”奈布搂住旁边的玛尔塔“后来者?”
“你配不上玛尔塔”亨利冷冷的看着奈布,轻蔑的把一踏资料扔到地上“你永远是个贼,黑羊”
“很抱歉,亨利”奈布勾了勾嘴唇“或许你现在应该叫我萨贝达上校”
奈布不在搭理亨利,搂着玛尔塔走向她的父母,玛尔塔的父亲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笑了出来
“你比我想象的要爱玛尔塔,萨贝达家的男人果然都是骄勇善战的痴情种,我承认你这个女婿了”
“谢谢爹”玛尔塔欣喜若狂,一旁的奈布满眼笑意“谢谢您”
“哈哈哈,什么时候把婚礼补办一下”玛尔塔的父亲拍了拍奈布的肩
“玛尔塔”亨利知道自己没可能了,拿了杯酒敬他俩“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可能”奈布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亨利的杯子“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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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爹爹是怎么活下来的”娜塔莎.萨贝达晃着玛尔塔的胳膊“麻麻,你就告诉我吧”
“你去问你爸爸去”玛尔塔捏了一下她女儿的脸“麻麻要去送哥哥上学了”
“哦”
玛尔塔带着查理.萨贝达出了门,娜塔莎拽着奈布的胳膊
“爸爸,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猜,猜到了我就告诉你”奈布看着桌子上的全家福,笑意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