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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之下02

幻境dreamland

终于逃出那个压抑的地方了,苹桉像是重获新生一样深呼吸,因为刚下过雨,土壤又湿又黏,空气中参杂着雨水的腥味。树叶茂盛,遮挡了仅有的一丝丝微光,只有萤火虫闪着微弱的光芒。

"刚才,为什么救我?"梧笙沉默了一路,现在终于抬起头,审问着面前汗水打湿了上衣的少女。

"嗯?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那种想法,但毕竟是我邀请的你,我也得给你爸妈一个交代不是吗?"苹桉抹了一把脸。

昏暗的树林里,梧笙看着苹桉的眼睛,想找寻真正的答案,但看到的却是闪烁的微光和无尽的黑暗。

"死了多好啊,为什么阻止我呢?"梧笙垂下眼眸,看着面前舞动着翅膀的萤火虫,酒精让她失去了平时的文雅,留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消极和抑郁。

"是吗?那你的惨样会暴露在许多人的面前,他们会仔细审视你的身体,然后一刀刀划开你的皮肤,查看你生前是否中毒什么的,我想你应该很讨厌那样。"苹桉坐到一块石头上,敲打着膝盖。

"......但总比忍受着他们丑陋的目光好。"梧笙也坐到她旁边,似乎是石头很高,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呵,是吗?没必要看他们的目光,做好自己就是了,为了他们改变自己根本不值得,人就应该活成自己想要的那样。"

"我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梧笙抬起头,看着透过树叶洒落下来的光芒,伸出手想抓住这一丝丝微弱的月光。

"嗯?那就找点事情做吧,比如说,写考卷?人专注起来,就不会有那些杂乱的心思了。"

"我已经专注不了了。"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走吧,我们离开这里。"苹桉站起身,向梧笙伸出手,微风吹过,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发丝随风飘扬。

"嗯。"梧笙将手搭在苹桉的掌心,任由苹桉牵引着自己,慢慢从树林间穿行出去。

............

好像苹桉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一样,没多久她们就走出了那片阴暗的树林,回归到月光下。

看着满园的绿意,两人相对而笑,苹桉的心情很舒畅。

"你怎么来这里了?"梧笙问。

"我之前贪玩跑进那个工厂过,回来时被母亲追着打,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你也认识这里的吧,我们的老家哦。"苹桉微笑着,看着面前很久没来的地方,回忆起童年的幸福时光,心底涌起淡淡的忧伤。

"走吧,我们回家。"

"好!"

两人手牵手向前走,一切都显得那样熟悉,仿佛回到了小时那般无忧无虑,苹桉的嘴角微勾,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一切都是这样美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路上,看着周遭的一切,什么都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穿过小巷,她们到达了苹桉的家,一座普通的小房,月亮已经爬到头顶了,大概也很晚了吧,屋内没有灯光,虫鸣声、水流声和呼吸声都那样明显。

苹桉走到门口,打开门。

"谁?!"突然间,房间里传来一阵尖叫。

苹桉愣住了,看向身边的梧笙,梧笙也愣住了。

"我,苹桉!"苹桉大喊一声。

"哦,苹桉啊,我以为是坏人闯进来了呢。"听到是苹桉的声音,里面的人放松了警惕,"怎么了啊?这么晚了还来呢?"

脚步声响起,里面的人打开了灯光。

"你怎么来啦?"一位年迈的老人看到梧笙,也惊讶了一下。

"唔,也没什么,想你们了。"苹桉撇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梧笙,然后拉着她进来。

"哎呦,怎么一个两个满头都是汗啊,快去洗澡把衣服换了啊!"苹桉看到梧笙头上的水珠和身上的泥土,不禁笑了起来。

"嗯。"苹桉应了一声,拉着梧笙跑上楼,"你先洗澡,我给你做点醒酒汤,哦对了,衣服在你左手边房间里。"

"嗯,谢谢。"梧笙点点头。

梧笙走进房间里,看着房间简单而又整洁,一张床铺,一个桌子,一台电脑,一个椅子,几件简易的衣橱,墙壁上贴着几张风景照,还有一张全家福。

苹桉的房间很小,也没有什么特色,唯一的一样装饰就是她身后的窗户,上面挂着一副画。

上面是彩绘的梧桐树,树枝间开满了花朵。梧桐树下,两道影子交叠,梧桐花瓣纷飞。

"......啧。"梧桐花雨飘舞,梧笙想起小时去公园玩,苹桉带她来到梧桐树小道,还说道,这里好多梧笙啊,真的好喜欢这里!那时候,苹桉真的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梧桐花雨,梧桐树小道,两人牵着手,梧桐花瓣飘落,梧桐树的香味飘散,梧桐花雨。梧桐树的树干上还刻有两个名字:苹桉、梧笙。

"......?"

梧笙差点忘了自己是来拿衣服的了。

过后,两人都洗好澡,醒酒汤也煮好了。

苹桉端一碗醒酒汤来到梧笙身边,放到桌子上。

"今天你睡我房间,我去别的房间睡。想必你家已经没人了吧,之前听爸妈讲过,在你出生没多久,爷爷奶奶陆续因为身体原因去世,你上初中后就搬出了这个小村庄,同父母一起前往城市里就学。"

"......是,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的环境很压抑,老年人的封建迷信已经让我不能呼吸,还有那群孩子......被老人捧在手掌心的孩子,他们无法无天,只知道欺负人,特别是那些比自己年龄大不爱说话的,他们觉得这样能满足自己的荣誉感,也知道他们的反抗都是徒劳,老人总会向着最小的孩子。"

苹桉听到梧笙的话,微微皱眉,"你这么说,难道我们都不能反抗吗?"

梧笙摇摇头,"如果说我真的成功了的话。"

"也是,我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体会不到你所处在的困境和无奈。"

"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再管别人的闲言碎语,不再听那些老人的唠叨,更不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再和那些人争执。"梧笙低垂下头,双肩耸动。

"可是为什么,我好像被束缚住了,我离不开这里,我好想去别的地方,我好想去没有人的地方......我不想再看到那些人丑陋的嘴脸,不想再看到他们对我的指责,也不想再看到他们鄙夷的目光,我也不想认识新的人和事,这样只会让我更累。"

"那我呢?你也想逃避我吗?"苹桉抓住梧笙颤抖的手,看着她问。

"......"

"......我知道了,我知道答案了。"苹桉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一夜过后。

苹桉早早就起来做早餐了,她做了早饭,等待梧笙醒来.。.。

楼上传来脚步声,梧笙穿戴完毕走下楼,苹桉端上一份牛奶,"喝吧。"

"嗯.。谢谢你......"梧笙喝了口牛奶,然后说道。

"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礼貌吗?"

"不需要吗?会显得我没礼貌。"

"好吧,随你了。"苹桉耸了耸肩膀。

"我们要去哪儿?"梧笙问。

"去城市里啊,你想待在乡下吗?"苹桉问。

梧笙摇了摇头,她想回去,但又不想面临父母的审问,待在这里只有更多讨人厌的孩子。

"梧桐开花了,要不要去公园里看看?"苹桉说道。

梧笙沉思了片刻,最终点头道:"嗯。"

吃过早饭以后,苹桉带着梧笙出门,走在梧桐树下,梧桐的花瓣随风飘零,梧桐花散发着清香,苹桉轻轻闭上眼睛,陶醉地嗅着空气中的花香。

"......很香。"

"嗯,很好闻。"梧笙点点头。

"我好喜欢这里,如果我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仿佛回到了儿时一样,苹桉和梧笙并排走在梧桐树下,一阵微风吹过,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没有什么能一直存在,就算是树木,也会枯萎凋零。"苹桉的手放梧桐树上,享受这一分一秒的时光。

"什么意思......?"

"我能感觉到,你在离我越来越远。"苹桉转身看着梧笙,眉头微皱,"我还不想离开你,你给我的感觉很不同,无论性格,还是相处方式。"

"......啧。"梧笙似乎有些嫌弃她,转身继续向前走了,但脸颊好像红了一些。

"哎?别走啊!"苹桉追了上去,拉住了梧笙的手,"我说的是真的啦!昨天你那副样子和现在的你不一样,你忘了吗?"

梧笙瞬间停下脚步,身体有些僵硬,她勉勉强强转身看着苹桉:"我,昨天?做什么了?"

............

可能有点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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