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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十八(1)

且予花酒寄今宵

一月。

灰沉沉的天,一如赵音杳的世界,毫无生气。

她习惯了坐在母亲电车后座望着两侧的风景出神,偶尔也陷入过往某些时刻,比如秦延怿的笑脸。

那些昨日历历在目。

停到某个红绿灯路口,赵音杳目光不经意瞥到右边的小区,叫“缤纷江南”。一阵陌生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厚重的回忆感扑面而来。

“我家在缤纷江南小区。”

“缤纷江南?”记忆中的少女重复了一遍,“名字很好听诶。”

“对。”少年说这话时自然流露的自豪感仿佛依旧在眼前。

二人欢快的对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他说这话时眼中流露的笑意,赵音杳记了好多年。

“你姑妈家就住在这里。”

母亲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

“缤纷江南?”

“对。”

赵音杳沉默以对,姑妈她们的生活这些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了,但丑恶的腌臜嘴脸却是有增无减。

还最喜欢向二老哭穷,耗着他们的房子不说还要做个吸血的鬼,伸手要钱一套一套的。

她逢年过节回去便能看见他们恶心的嘴脸,尤其奶奶过世以后他们更变本加厉,她打心眼里反感。

母亲的絮絮叨叨还在源源不断,赵音杳此时此刻已没了倾听的兴致,戴上耳机暂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手机的歌单里循环播放着18岁那年夏天自己收藏的歌,记忆回到2016年的夏天。

彼时正逢初中毕业季的她买了本同学录给班里的同学们发了填。

他们挑来挑去只剩下几张不同颜色的。

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座位上心里忐忑不安又无比期待。

好不容易熬到上课铃响,秦延怿后边跟着兄弟大摇大摆走进来了,他刚打完球,不管脸上还是身上都全是汗。

待他把球装进地上的球袋后胡乱擦了把汗在她前面坐下时,赵音杳酝酿了好久的话才小心翼翼地组织好语言,轻轻用笔戳一下他的背:“秦延怿”。

他好似没听清楚,把头微微侧过来:“嗯?”

那一刻窗外有阳光照进来,映得他脸庞上的汗珠闪烁而晶莹,流利的侧脸线条令她出了神。

语气仿佛下了蛊,诱惑又性感。

赵音杳强压内心的紧张,眼睛里藏着少女的怦然心动。

“我想让你写一张我的同学录。”

组织好的语言在当时极度紧张的心情下全盘打碎,内心直白赤裸的想法一览无遗。

秦延怿眉毛一挑,似乎没想到她会找他写,爽快答应下来。

“但我有个条件。”他直白又简洁地开口。

“什么?”

“你得让我选。”秦延怿直截了当的说。

这一对视她慌了神,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那一刻像有电流通过。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暴力倾向严重,很容易跟别人产生争执,赵音杳很少见他这么认真的模样,心里一动:“好。”

不料他转身直接拿走她桌上的同学录,飞快地选了起来。

“老板,要一杯红茶。”

末了,又添一句“热的。”

柜台前的男子着黑色大衣,身形颀长,眼神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颇有种成熟男士的韵味,老板好奇的目光悻悻收了回去,这样的男人应该特别招小姑娘喜欢吧。

———

阮歆:

大家好呀,秦延怿和赵音杳的故事要和大家见面了。这是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也是关于成长、爱与弥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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