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战场之上,一匹快马来回穿梭,马背上坐着一名英姿焕发的男子,一袭白衣,一柄银枪,纵驰沙场,尽显豪迈之气,举手投足间,却又不失风度,可真称得上风流二字,气质俱佳。
战场之上,这名男子,眼神凛冽,眉宇之中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目视前方。
男子提起手中长枪,而在他的面前,是南诀的千军万马,他的身后是成千上万的将士,他知道,他不敢退,他不能退。他每退一步便有一座雪霁的城池倒下,便有一城百姓生灵涂炭。他身上背负的,是整个雪霁王朝的命运……
他是雪霁最年轻的将军,是世间唯二的枪仙,是镇国七星柱之一,位列开阳位,一位叫做王序洲的传奇人物。
那一战,血红色浸染了他的白衫,无数亡魂倒在了他的枪下,一柄银枪,令南诀无数英雄豪杰为之胆寒,让天下为之震惊。他向世界证明,枪仙一怒,可撼乾坤。
这也是他留给世人最后的东西……
以一支赤霞军为代价,换来了整个雪霁的太平。从此,世上少了一位一袭白衣,快马扬鞭,一醉春风的少年郎,一位纵横沙场,笑傲江湖的大将军。
……
转眼间,一年的悠悠岁月,已经如同手中紧握的沙子,无声无息的流逝。
后来南山的风吹散了谷堆,北海的水淹没了墓碑,数不尽的事沧桑巨变,数不完的人来了又去……
八月末,璃城的街道上桂花飘香,白黄色的桂花挂满枝头,一股清风徐徐吹来,轻轻拂走了地上一片片落叶,沙沙作响,香味随秋风传递,覆盖了璃城的大街小巷。
直到秋风吹进了一家客栈,匾名“秋风”,藏在璃城的西北角。
这家客栈本不出名,直到来了一位老者,用钱买下了这家客栈,酿出了一种名曰“桂花”的好酒。
傍晚,客人都散了,只剩下一位少年,独自留在客栈中。
秋风客栈中,一朵桂花正落在窗口,那位少年朝窗外看去,一棵桂花树种在门前,少年捡起窗边的桂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听说书人讲着新的故事……
这位少年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说书人的话,在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想成为那被世人崇拜的大英雄呢?
少年背起他的布袋,难得的从他破旧的衣服中掏出两文铜钱,轻轻放在说书人的桌子上。
说书人抬头看了看少年,拱手作谢。
“你叫什么名字?”那位说书的老者眼神忧郁,仿佛已经厌倦了世俗。
这位老者在璃城混迹很多年,身世神秘,已快有半百之年,一直从事着说书,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不过人们不知道他的真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道他姓温,便称他温老。
少年眼神坚定,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少年独有的自信,平静的说道:“我叫...嗯... ...陆游川!”
“陆游川?是个好名字。”老者说道“川界游泳鳞,严庭响鸣鹤,真是妙哉。”
“那是,我的名字,注定是要留在书上的!”陆游川高傲的抬起头,直视着老人那充满神秘感的双眸。一双充满天真与无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英俊中又略带几分稚嫩的脸庞,浑身上下充满着少年人独有的热血。
“你跟我的一位故人,还真是相像。”老人低下了那张满白发的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黯然神伤,喃喃自语。
“你说,我的名字能出现在书上吗?”陆游川好奇的问道。
老人轻轻晃了晃脑袋,笑而不语。
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敢揣测天意,如果我道出天道,那么相应的,天道也会做出改变。”老人拍了拍陆游川的肩膀,解释道。
“那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吗?”陆游川突然询问老者,表现的十分急切与激动。
温老明显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已经经历了他这个年龄不该经历的风雨。
“这... ...”温老微微蹙眉,显得很纠结。
“唉,罢了,最后一次用……”老者低头喃喃细语。
“您说什么?”陆游川好奇的问道。
老头默不作声,只是像算命的一般,掐着手指,闭上眼睛,深思着。
有时微微蹙眉,有时脸带笑意,好生奇怪。
“真是缘分啊,缘分呐……”老头激动的说。
“所以……”
“时机到了,你们自会相遇。”老者打断了陆游川的话,只留下一句预言。
“谢谢。”陆游川谢过温老,显得心事重重,然后缓缓起身离开了客栈。
“哎,小友常来啊”温老说。
陆游川踏出客栈,回头望了望。
“秋风客栈,真是好名字。”陆游川感慨道。
“秋风易然桂花香,满城尽是雨后霜。”陆游川边走边念叨。
陆游川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或者在很小之前见过,但是时间渐渐淡忘了回忆。他从小就被收养在壕城的一处贫民区,只读过几篇诗书,每天只能靠干活,来获取一点薄弱的收入。
自打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便在贫民区为富人们干活,此次来到璃城,也是跟随一位壕城所谓的大人物来做生意。
这次他的任务就是帮这些大人物押送货物,可是听说货物来的路上出了点状况,可能要延期一两个月。
在壕城无亲无故的他,便留在了璃城,一边等待货物的到来,以便开拓自己的见闻……
陆游川这几日除了吃饭睡觉,在房间之外,大多数时间都在听温老讲故事、聊天,与温老成了忘年之交。
往后的日子,在温老的帮助下,他熟读史书,也算有了点腹有诗书的样子。
陆游川虚心求教,温老也不嫌弃,陆游川不懂的地方,温老都会为他解惑。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