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天空,宛如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大地,房檐悬挂的红灯笼微微点亮,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房檐中间围着一片池塘,之间还有一座高大的假山,白谨来不及看这别院,婢女握着他的胳膊将他快速拉走。
穿过别院,便是高堂。中间坐着一男一女,他们的脸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浓雾笼罩,周围还站满了人,他们没有脸,却依旧能感受到他们的欢声笑语,如同一群看不见的幽灵在欢呼。
“新娘入堂!”一个戴着乌纱帽的男人向外吆喝着,声音如同惊雷,在空气中炸响。
白谨瞬间全身僵硬,如同一尊雕塑,动弹不得。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恐,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双眼紧闭,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境,想要逃离,可天不遂人愿。
周围的欢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多,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头戴凤冠,脸被红色头纱蒙住,穿着婚服,仪态端庄的女子,站在他的旁边,如同一只美丽的凤凰。
两个儿童将软垫放在他们面前的地下,欢声笑语,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不等白谨反应,他便被迫下跪。“一拜天地!”乌纱帽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的右方,大声吆喝,声音如同洪钟,宣布着婚礼的举行。
白谨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转向后面,跪拜着门外的天空,仿佛在向天地祈求着什么。
“二拜高堂!”男人继续吆喝,声音刺耳,如同魔音穿耳。白谨只觉得心中一阵烦躁,但奈何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周围的人双手鼓掌,嘴里叫好,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男人双手握成拳头,在自己面前端握着,吆喝道:“”夫妻对拜。三拜已了。”男人略微停顿,白谨站起身,男人从一旁拿出红色卷轴展开,继续吆喝“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
男人微微抬头,犹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唯有嘴唇轻启,继续念着手中的卷轴“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白谨已然失去意识,双眼黯淡无光,如同被抽走灵魂般陷入昏迷。
许久,外面传来猫头鹰的啼叫,白谨才缓缓睁开眼睛,他躺在床上,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出来时的那个屋子。他慢慢坐起,身体的控制权也重新回到手上。他转头看去,身边躺着与他拜堂的人。
只是那人的面纱依旧没有摘下,宛如一层神秘的薄纱,遮住了她的面容。白谨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人的面纱揭开。
那人的面容如同花朵般缓缓绽放,烈焰红唇微微上扬,高挺的鼻尖如同雕塑般精致,粉白的脸颊如瓷器般光滑。白谨一把掀开他的面纱,惊奇地发现,竟然是段喻?!
白谨一时间愣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段喻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眉目间点缀着三片花瓣,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如此美貌,白谨从未见过,然而此刻他已顾不得欣赏,缓缓叫起段喻:“哥哥?”
白谨这一叫,段喻猛地坐起,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白谨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段喻却歪头邪笑,起身朝着白谨扑了过来,白谨反应迅捷,侧身躲避。
段喻站在地上,身体扭曲,缓缓显出原型,竟是一个女人。女人头颅折上,双手双脚着地爬行,以一种诡异而畸形的姿势朝白谨爬了过来。白谨飞速飞奔出门,女人却依旧不放过,跳到墙壁上,如履平地般爬楼而出。
她攀在房梁上,狡诈奸笑地看着白谨,声音如同鬼怪一般:“相公,你跑什么?”
白谨眉头紧皱,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武器,与待宰羔羊没有任何区别,这无疑是一个必死之局。
女人跳落在地,如饿虎扑食般奔向他。白谨只得围绕着池塘与她绕圈圈,以此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