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
黎敏没去法医科那边,本来就是找的借口,她知道他们的谈话很机密不是她一个小警员能听的。不过那也不怪他们,有时候,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所以做事留一线,不要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任何人,那怕他是你认为最信任的人。
市公安局的位置很好,坐落在繁华的商业街中心,旁边随处可见都是小摊贩。买了俩包子,黎敏就站在路边开始吃起来。她是临江人,爱吃辣,也爱吃酸的,手里的包子都是酸菜的。
现在是早上八九点钟,正值上班高峰,路上随处可见都是行人,他们拥挤着、拥挤着奔向自己的岗位,奔向自己的生活。
世界上有不缺钱的人,他们可以不用为生计奔走。可也有这样一种人,他们的钱多到发霉,可他们依旧不满足,肆意将人命和法律踏在脚下。
右腿膝盖有些发疼,也许是站久了的缘故。黎敏问摊主要了个小凳子,缓缓坐下来。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副残缺不全的身子,她还要以什么为支撑而活着。
不知道,她真是不知道了。低头抹了把眼泪,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也许是该为了那个爱笑的女孩活着吧。可是,她真的快撑不住了。祈愿,她心想,你救我当真是不值得。
踏进分局,黎敏不动声色的将录音笔藏进自己的袖子。她知道,这里不安全,事实上,哪里都不安全。
“苗小伟。”
瘦弱的男孩抬头,眼里裹挟着迷茫、害怕、惊恐。
黎敏做了个放松的动作,“我们聊聊。”
男孩闻言一惊,随即把头埋得比刚见时还要深。他是害怕的,他承认,染上那东西,他也会害怕。
黎敏看懂了他眼里的情绪,什么时候没有看见这样的眼神了?那种害怕的,恐惧的,无助的,迷惘的情绪裹挟着让人陷入深渊的氛围……
“我不是他们,你不用害怕我。事实上,你看我这文弱样子,威胁不到你分毫。”
苗小伟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他欲张口说些什么。抬眼,却见窗户外站了个人,黎敏自然也察觉到了,转身却没见到任何人。她打开门,看见崔洪亮蹲在地上系鞋带。
“崔蜀长?”
“哦,听说上面很重视这次案件,放心不小来看看。”崔洪亮皮笑肉不笑,黎敏心里暗骂——老狐狸。
知道问不了什么,黎敏识趣的离开了。
黎敏回到市局,大伙都忙着,只有她,安静坐在工位上,没有线索,看起来这里还是不太欢迎她的。至于陶泽,应该是去调查案子没来得及顾上她。
裴溯礼貌的刚给他倒水的值班人员道了谢,接过来喝了一口,就放在了一边,黎敏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打了个照面,点头示意后,她就离开了。她找到了点东西,关于苗小伟的,他似乎染上了毒。如果这只是普通的案件,她可能不会管太多,正常走程序就行,可是,这居然还跟毒品挂钩了。
骆为昭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裴溯二五八万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在仔细端详着他们桌上的纹理。那不是那桌子是空心的,骆为昭几乎要觉得底下藏了具尸体。
“怎么是你?陶泽呢?”
“忙着呢”骆为昭拔出一根笔,摊开笔记本,半句纤寒的废话都没有,开门见山的问∶“20号晚上,也就是前天,你是和张东澜一起吗?想好了再回答。”
裴溯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支棱八叉的翘着二郎腿,坐姿虽然称不上没坐相,却叫人莫名的觉得那地方放不下他。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骆为昭,反问∶“骆队,我是嫌疑人吗?”
骆为昭看了他一眼,裴溯毫不在意,“那你最好对我客气点,我不是嫌疑人,刑事传讯也没有强制性,我不高兴了,可以随时走人。”
“哦。”骆为昭眉毛一挑,将笔放下,“还得先哄你高兴是吧?那行,你说怎么哄,我现在是给你唱首歌,还是出去给你买袋糖?”
才被陶警官发糖的裴溯一愣,窗外的雨大得出奇,屋里两个斗鸡互相看不顺眼。好一会儿,骆为昭可能觉得自己有些幼稚,嗤笑一声,抽出烟。
“介意”裴溯身体往前倾,“我最近有点——咽炎。”
审讯室里,陶泽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富家公子哥。黎敏站在一边,递给他一杯水∶“我看着他吧副队,你休息会儿,不然待会没精力。”
陶泽喝下了水,头疼的出去缓缓。黎敏看着张东澜,“我知道你跟这件事可能没关系,但死人了,你见谅。”
张东澜∶“死了人就去查,这不关我的事!”
黎敏给他杯子里添了一杯水,这样的人她见多了,也是很无奈的。家里有权有势,自己吃喝不愁,在法律边缘来回蹦哒。但张东澜不一样,他没那个胆子。
“你要是哑巴了,就离世界和平不远了。”骆为昭皮笑肉不笑。
不过话虽然不客气,但他还是把打火机放下了,拿着没点的烟在手指间转了几圈∶“张东澜说他前天晚上大约八点在全国公馆门口接到你,一直到半夜你才离开,这期间都可以给他做证。”
“我不到八点的时候到,零点十分离开,这两个时间点确实都和他打过招呼。”裴溯淡淡的说∶“主人安排的活动很丰富,如果说他四个多小时一直都在我视线范围内,那是不合逻辑的,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为什么,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鬼混吗?”
裴溯撑在桌子上,笑着看向他∶“因为他很忙,而我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伴侣——骆队,你再问这么无聊而且假纯的问题,我只好跟你告别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讲究。”骆为昭公事公办的嘲讽了一句,又说,“也就是说,你不能证明张东澜当天在承光公馆没有杀人。”
“我不能,不过有人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那天晚上接触过他的所有人两小时内赶过来,一人一个手包应该够她们跑腿费了。”
“你是在暗示我,你们打算用材色交易伪造人证吗?”
裴溯毫不在意∶“怎么?几个模特作伪证,诸位精英还会担心自己审不出来吗?”他摇了摇头,“不,我是在告诉你张东澜为什么可能是凶手。”